當然，楚緒沒有任何反駁的餘地，就直接被推到了一個隔間。

他發現璟白膽子是真大，操作也熟練的很，還是在學校……

兩個人出來的時候，楚緒忍不住嘖了一聲：“沒看出來啊，你怎麼這麼欲。”

想當初在教室他給璟白戴上耳機看那東西的時候，璟白表情還冷淡的很，結果現在。

嗤。

年輕氣盛，一點就著。

班上的人匆匆跑過來，在半路看到他們，招了招手，“一直找你們呢，都沒找到，趕緊下樓吧，老趙都催了。”

少年不急不慌，俯身在楚緒耳邊留下了一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像是覆蓋著一層薄冰冰粒的質感，讓人頭皮發麻：“放學再收拾你。”

楚緒頓住，還沒說些什麼，那人嚴正整了整袖口，走了。

他麵無表情，可下樓的時候險些直接撞門。

升旗的時候，

早晨六七點的陽光，清亮又不刺眼，遠處天際還泛著白，一棟棟教學樓靜沐在光暈中。

國旗台上，紅旗飄揚，獵獵生風，少年站在那裡，筆挺又冷傲，軍裝冷峻雅正，眉骨深邃精致，輪廓陷入光暈中，風華正茂。

一中論壇中又新添照片，一條條帖子蹭蹭蹭的刷。

【要命要命，我死了我又活了】

【這麼帥的小哥哥居然是我們學校的，絕絕子！】

【為什麼學神這麼高冷暴風哭泣】

【品學兼優，又冷又帥的標杆永遠是彆人家的。】

【學神不是單身嗎？】

【格局小了，學神和校霸你們懂的】

剛回來的時候還都有些收不住心，結果一中直接安排了一場摸底考，讓班級一片哀嚎。

是直接在各班考的，鄭博業瘋了一個假期，此刻對於這種摸底考已經生無可戀了，隻想當一條鹹魚。

“學神，緒哥，你們假期一起過的啊？”他想到什麼，身體往後仰去，順嘴問了一句。

這假期吧，這兩人根本叫不動，笑死了終究是他不配。

楚緒心想，

這分明是他媽跟卷子過的。

他懶洋洋的嗯了一聲，沒多說。

鄭博業豎起大拇指。

一天的考試下來，可能是因為這假期被染白折磨的十分抗壓的緣故，楚緒還挺適應，儘可能的把每一個空都填滿了。

直到放學的時候，和少年走在路上，楚緒還滿腦子都是考試題目，一不留神，險些撞上了電線杆上，幸好在前一秒被染白拽到旁邊了。

“我.操。”楚緒嚇了一跳。

“想什麼呢。”染白淡冷道：“我是不是應該讓你撞上去清醒清醒。”

“想題啊。”九月初的天還挺熱的，楚緒穿了件薄款衛衣，白色，少年感很濃，襯著黑色耳釘，他眉心一直擰著，歎了口氣，“我感覺我錯了挺多。”

他還真沒蒙，但是這題吧，就是不跟他的思路走。

“這麼努力。”

“感動嗎？”

“敢。”

“……”楚緒扯了下薄唇：“我很正經的在跟你說話。”

“我不正經？”

如果說楚緒原本還有些緊張的情緒，那麼現在因為染白這麼幾句話，就算是還有心想題，也都煙消雲散了。

其實他就是覺得染白給他補了兩個月，這高三第一次考試，他不拿出點成績來，好像還挺對不起某人的。

越學差距越大。

其中到底是什麼感覺隻有楚緒自己清楚，他想跟這個人走一條路，怎麼可能不著急。

“考都考完了，想那麼多有什麼用。”少年不鹹不淡的說，側臉清俊：“這不是你風格啊，緒哥。”

被染白這麼一說，楚緒也覺得自己想的有點多了，他操了一聲，把這事暫時拋在腦後，笑著攬住少年的肩，“今晚彆出去吃了，爺給你做。”

“……”染白不忍心打擊楚緒的熱情，左右做的能咽下去，他也就隨著楚緒了。

或許他應該找一個委婉的理由告訴楚緒，他做的真不怎樣。

不過學習上打擊已經夠多了，染白不打算在這種事情再打擊他。

為了慶祝開學第一次考試，楚緒在手機上扒拉出一道糖醋排骨的菜式，按著上麵的教程在廚房裡折騰了一兩個小時，力求做到賣相精致。

“不用說了，先誇我。”把菜端出去的時候，楚緒一臉求誇的表情。

“賣相真好看。”染白拿起筷子嘗了一口，頓了一下，麵不改色的道，在楚緒清亮的等著然後的目光中，遲疑了片刻，委婉的說：“仿佛置身大海。”

“？”楚緒挺驚喜：“這麼有感覺嗎？為什麼還會來到海邊。”

“你嘗嘗就知道了。”

楚緒嘗了一口，過了幾秒後，灌了一杯水。

他做完之後直接端給璟白了，畢竟第一次有某種紀念意義。

但是沒想到，

居然這麼鹹。

還置身大海，這個人怎麼這麼能說。

“難道你不應該阻止我，然後一個人把菜都吃完，說我做的特彆好忍不住一個人都吃了嗎？”楚緒不可置信的問。

“我找虐？”染白更不可置信。

“……”楚緒笑了，“太現實了啊哥哥，沒愛了。”

“有些事情，可以少一點自信。”少年淡淡道：“帶你出去吃。”

“你在質疑我？”

“是現實。”

摸底考成績出來的也很快，第二天就出了。

染白成績沒有任何懸念的第一名，幾乎所有人都習慣了。

他們更震驚的是楚緒。

“數學98？？！語文82？？英語64……理綜139。”鄭博業麵目複雜，“緒哥你嗑藥了嗎？”

“你還記得你交空卷的樣子嗎？”

“你居然背叛組織。”

“滾。”

“得嘞。”

之前高二期末考的成績就讓趙乾挺驚訝，如今在這次摸底考之後，他傻樂了半天，欣慰楚緒終於知道學習的重要性了，還找楚緒在辦公室談了半天的話。

其實楚緒對這次挺不滿意的，但是他沒法子，隻能一點點往上爬，即使到不了和那個人比肩的位置，至少也不要被甩下。

染白來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碰上楚緒，楚緒站在那裡，對他眨了眨眼睛，下巴點了下趙乾的方向無聲的做了一個口型。

——救我。

染白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趙乾的心靈雞湯還沒幾個人能受的了。

他隨意找了個借口，拽著楚緒出去了。

趙乾滿口答應，差點感動的眼淚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