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5章想搞掉我的反派都愛上我(9)
他點點頭,哦了一聲,然後主動扣住了染白的手,動作慢條斯理的黏膩,戲謔道:“你要跟我走?”
“好啊。”他薄軟唇瓣勾起,輕描淡寫的應下。
染白臉上沒有表情,抽出手指,卻被對方扣的更緊,指節相貼的溫度傳遞在肌膚上,冰冰涼涼的蹭出熱感覺,對方長指皙白,骨感漂亮,微微冷硬的骨節硌著她的手,有種奇異而微妙的溫軟,完全被圈住,停了幾秒,她不動了,垂眸看著兩人的手,不動神色。
允習默默看著。
說、說實話。
他感覺公子在耍流氓。
允習猶豫了下,還是決定看破不說破。
陽光有些毒辣,褚舟止把人帶到了書房,問她:“識字嗎。”
染白點頭。
“自己看書。”褚舟止看了她兩眼,慢慢道。
書房很大,書架擺滿了書,染白從上到下的掃了兩眼,顧自抽出來一本江湖雜論,走到旁邊的軟榻上,倒是一點也不拘謹,低眸看書。
褚舟止漫不經心的側身倚靠著書架,眸光滑落在啞女身上,輕巧的轉了一圈,姑娘看書的模樣淡冷,側臉平靜,纖長睫毛垂下來,沾了零碎的淺金的陽光,像是冰冷名貴的瓷器,透著一種古拙而莊嚴的沉靜。
那氣質不像尋常人,當然,尋常人也不會又毀容又失聲,不知是哪家出來的姑娘,性子這麼冷,褚舟止還沒見她笑過,像個小古板,越是這樣,越是想逗她,也說不出心底怎麼想的,左右泛起蘇癢。
他歎了口氣,轉身從書架上隨意抽出來一本書,也不看書名,長指懶散翻了兩頁,覺得不太對勁,察覺到對麵的人在看他,於是抬起眼睫來,恰好和染白對視。
靜了幾秒,染白蹙眉抿唇,似乎在斟酌什麼,最後還是抬手敲了敲自己手中的書,然後做出了一個把書拿倒的動作。
褚舟止緩緩收回了視線,垂眸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書,算是明白為什麼不太對勁了,他麵不改色的把書拿正,修長手指抵著書籍一角,骨節漂亮性感,索然無味的看了看,最後把書放回了書架上,乾脆懶散盯著染白看。
“小啞巴,你想不想說話?”他自然而然的叫出稱呼,問出一句話,聲線含著低低的啞,天生透著獨特的音質,無論說什麼都像是調情,讓人耳朵都蘇了半邊,麵上還很正經的望著染白。
染白翻看了一頁書,無波無瀾的抬起眸來,斜斜瞥了他一眼,那一眼掃的又淡又涼,褚舟止莫名從姑娘眼神中讀懂了她的意思。
她好像在說,“廢話。”
褚舟止一個沒忍住,低低笑出了聲,他饒有興致的挑起眉梢,覺得自己好像撿到了一個小寶藏,白皙指尖若有所思的點了一下殷紅薄軟的唇,雪白膚色映襯著緋紅唇色交織出異樣的誘人感,“等你身上的傷好了,能趕路的時候,我帶你去治嗓子。”
山莊中的大夫雖然能治好染白身上的傷,容貌也能恢複如初,但是嗓子毀的徹底,沒有辦法,有一個人可以。
染白默了片刻,放下書,清霧黑亮的眸望著褚舟止,歪頭對他勾了勾手,讓他過來一點。
“竟然敢指使你家公子。”褚舟止斜靠著書架,長發以一根竹簪束起,額前兩縷發絲隨意垂著,他慢悠悠道:“你這小啞巴,好生大膽。”
下一秒,
一本書直接向他砸了過來。
褚舟止準確無誤的接住那本書,正是染白看的,書上記載的是一些江湖雜事雜論,他垂眸看了一眼書本封麵,指尖抵著書本一角,還殘留著少女的體溫,淡香縈繞,嗓音若歎息:“怎麼這般暴躁。”
他拿著書走過去,含笑道:“公子大度,不跟你計較。”
染白懶得跟他計較。
不能說話確實不方便。
她冷冷粗暴的把褚舟止的手拽過來,使得那人微微傾身,發絲垂下來一縷,雪衣領口微微敞開,鎖骨若隱若現,染白看也沒看,讓褚舟止把手伸直。
褚舟止身形修長,此刻十分遷就的俯身,瞧著少女的動作,配合的把手遞給染白,懶洋洋的啊了一聲,尾音又低又癢:“說小秘密嗎?真有眼光。”
啞女頓了兩秒,冷冰冰的看他,做了一個閉嘴的動作,看起來有點煩躁。
她指尖微動,在褚舟止手上寫了三個字,握在她指尖的手指脈絡分明,骨感捏著也舒服,隱隱能聞到對方身上的淺淡蓮香,聚著說不清道不明的蠱惑,縈繞在鼻尖,染白睫毛微垂,眼神有些淡。
——神醫穀。
然後乾脆利落的畫了一個叉。
“和神醫穀有仇?”褚舟止低笑,隨口問了一句,也不打算聽到答案,看著姑娘近在咫尺的眼瞳,夜空般漂亮,他說:“不去神醫穀。”冰涼指尖輕輕挑起女孩的下巴,含情目凝視著她,半晌意味不明的勾唇:“這張臉若是不毀,瞧這身冰肌玉骨,定是個美人。”
染白眯起眸,“啪”的一聲打掉了褚舟止的手,力道又冷又凶,在男人手背上留下了一道鮮明的印子,他皮膚本來就白,這麼一看有點可憐兮兮的。
如果不是不能說話,染白早就調戲了回去。
煩。
褚舟止輕嘶了一聲,眉心微蹙,長睫的弧度細密誘人,“好心給你治病,怎麼還恩將仇報?”
“不治了。”他瞥了她一眼,輕飄飄道。
染白不說話,表情淡漠,拿起放在旁邊的書在手中掂了掂,斟酌著重量,最後覺得頗為合適。
褚舟止沉默幾秒,桃花眸瀲灩:“公子憐香惜玉的很,才舍不得讓我們家小九兒不會說話。”他伸手捏了捏女孩綿軟的臉頰,顧自喃喃:“不過治好了你,可不能跑了。”
染白大概猜出褚舟止打算找誰,這世上神醫穀治不了的人,還有一人能治。
西疆毒醫。
人稱黑煞。
據說是個年歲過百的老頭,脾氣古怪的很,一身黑袍,渾身是毒,尋常人都不敢觸碰,隻是這黑煞來無影去無蹤,隻殺人不救人,隻用毒無解藥,至今為止還沒有人能破這個例。
染白安靜看書,褚舟止懶懶看染白。
敲門聲響起,允習皺著一張臉進來,小聲說:“大閘蟹出了點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