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2章我在生存遊戲裡收租(19)
路辭賦吐出一口氣,將警帽遞了過去,身後窗戶半開,大片夜色,握著警帽一端的手指修長分明。
染白瞪著路辭賦,幾秒過後,還是抬手握住了警帽另一端,慢吞吞的從地上起來,打了一下青年的手背。
他無所謂的收回手,重新戴好,長睫下眸光沉默。
“你幫我看看身後有沒有灰。”染白拍了拍衣袖,轉過身讓路辭賦看。
“沒有。”他道。
“你回答這麼快到底認真看了沒有?我今天才洗的衣服,陪你坐都弄臟了你給我洗啊?”
“……”路辭賦不得不重新看了一眼,女孩外套挺大的,隱約能看出纖細腰線,雙腿又直又瘦,他掃了一眼很快收回目光,耐心回答:“乾淨的,沒有灰。”
“真的?”染白半信半疑。
“沒騙你。”
染白哦了一聲,輕聲問:“你洗不洗衣服?”
“乾什麼?”
“我看你身上的衣服也該洗了。”染白的語氣真誠。
“不用你幫忙。”路辭賦抬手整了整領口,語氣平淡。
“我的意思是,你可不可以順手幫我把外套一起洗了?”
“……”
“呀?”
路辭賦有些頭痛,他按了下眉心,對上女孩飽含期許的目光。
“我房間沒有洗衣機,要洗的話還得手洗。”染白將外套脫了下來,“你幫我甩一下就行。”
“外麵有乾洗店……”
“不是說保安都要幫助業主的嗎?現在老板有難,你儘個職儘個責好不好?”
怎麼這麼難撩!
為什麼這麼難追!!
等我追到手……
染白內心腦補一百場大戲,現實是她連人家小手都還沒正經的摸過,見路辭賦沒有回答,繼續套路:“拜托。”
“……給我吧。”路辭賦猶豫了下,耐不住女孩一直在說,話音才剛落下,外套就被主人毫不客氣的塞到了他的懷裡,還殘留著淡淡的溫度,碰到指尖,有些燙。
“謝謝保安哥哥。”她聲音清脆:“我一定給你業績好評!”
“不用。”路辭賦低聲:“我送你回去。”
“可是我們還沒談完心,我還有好多——”
染白話還沒說完,就被路辭賦打斷了:“你彆還有了,看看現在幾點。”
她愣了一下,然後湊上前去抓青年的手,路辭賦後退一步,雙手背在身後,站姿筆挺,“做什麼?”
“你不是讓我看時間嗎?”染白很疑惑。
“我是讓你看你自己的手機。”路辭賦忍著脾氣,一字一頓的跟染白解釋。
“這麼暗看手機很傷眼睛,你不是戴表了嘛?”染白理直氣壯。
路辭賦竟然無法反駁,他氣笑了,舔了舔牙齒,“行。”
隨後低眸看了眼腕表上的時間,視線中忽然出現毛茸茸的腦袋,樓道間過於昏暗的緣故,看表針也很費勁,要離得近,她也自覺湊的很近,努力去看上麵的指針指在哪裡。
表盤都被她的頭發擋住了,路辭賦看不到時間,視線完全被忽然湊上來的女孩占據,甚至可以數清楚她的睫毛。
心跳突地一跳。
他深呼吸兩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從語氣中聽不出什麼特彆的:“看完沒有?”
“彆催。”染白眯起眼睛,抓住了青年的手腕,抬起對著窗戶,那是月光的方向,漆黑袖口下腕骨精致,扣著銀色簡約的腕表,冰冷表盤折射著月光,色澤瑩潤。
路辭賦猝不及防的被她帶著抬手麵對月光,僵住。
“一點二十三。”染白終於看清楚了上麵的時間,在路辭賦掙開前鬆了手。
路辭賦早忘記了問時間的初衷,想不通怎麼就跟這幾個數字較上了勁,沉默了一會兒,打開手電筒照著路,“快走。”
“哦。”
染白走在前麵,踩著照出來的光的影子,走了幾個台階,停下來,“你彆站我後麵,和我並排走,我害怕。”
“怕什麼?”路辭賦挑起深色的眉,笑的有點涼:“我瞧你膽子挺大。”
“我膽子可小了。”染白麵不紅心不跳,“況且大晚上一個人站我後麵,這感覺能一樣嗎?”
路辭賦沒反駁,和她並排走在樓梯間。
“我來打手電筒。”染白伸出手,青年瞥她一眼,將手電筒放在了她手上。
染白拿著手電筒在樓梯間肆無忌憚的亂晃,到處打過白光,亮的有些刺眼,“看清楚我剛剛畫的什麼形狀了嗎?”
“幼稚。”路辭賦懶懶道。
“你不要以為你大我五歲就可以攻擊我的愛好。”
“……”
路辭賦忍不住道:“五歲怎麼了?也沒差那麼遠。”
“鴻溝啊鴻溝。”染白嘖了一聲,“你仔細看,我畫的是什麼。”
路辭賦側眸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給足了老板麵子,盯著她晃著的白光。
“看懂了嗎?”
“沒有。”路辭賦平淡道。
“笨蛋。”染白又拿手電筒比劃了一遍,頗為認真,盯著樓道間的光,“是你的名字。”
深夜的安全通道沒有其他人行走,兩個人,一束光,聲音清脆,傳到了路辭賦耳畔,泛起微妙的異樣。
“你這麼晃,誰能看清楚?”
“那你來!”
路辭賦拿過來,讓染白看好,對準樓道拐角的牆壁一字一頓的沿著線條,白光映照在牆壁上,色澤溫暖。
一線月光從外滲透進來,兩個人的影子逐漸重疊。
“你好慢啊。”
“我快了你還能看懂嗎?”
“你可以永遠相信我的眼睛。”
“嗤,說話打點草稿。”
“我不僅打了草稿,驗算都做完了。”
路辭賦收回手電筒,半勾著唇角笑,“看懂了嗎?”
染白點點頭,“看懂了。”
路辭賦挑眉,似笑非笑,好整以暇。
“路辭賦是個大笨蛋!”她彎起眼睛,懶洋洋的扔下一句話,還不等路辭賦反應過來就嗖的一下扶著樓梯把手往下麵跑,腳步聲響了很遠。
“……”
路辭賦臂彎還搭著女孩的外套,左手拿著手電筒,往下方漆黑的台階上照過去,一人站在鋪滿月色的樓道間。
小瘋子。
他寫的明明是她的名字,這都認不出來,還敢說他。
三樓,出了安全通道。
走廊的聲控燈亮了起來,路辭賦關了手電筒:“你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