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局裡,喬念很淡定坐在椅子上給蘇懷遠發消息說自己打人了,讓他有空來派出所撈下自己。
她發完消息,沒看聶彌、袁永琴給她發的消息,將手機隨意的放在桌上。抬起頭,平靜的跟自己麵前的小片警說:“行了,我發完消息了,你問吧。”
這態度,哪兒像是當街打人的現行犯,活脫脫一個大佬!
小片警:“……”
這個事情挺棘手,大家都不願意沾上身,他剛被分到這裡不久就遇到這種棘手事,按照職場潛規則,做筆錄的事情理所當然落在他身上,進來之前,蔡局跟他打過招呼,意思是隨便寫寫,一個小事,儘量不要鬨大……
他不傻,聽得出意思。
他短暫走神之後,手拿著鋼筆,假意咳嗽兩聲掩飾自己的尷尬,聲音和煦的問:“姓名。”
“你案底上沒寫?”喬念眉眼挺野,靠在椅子上,神色平靜又囂張,給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感覺。
“……”
小片警嘴角一抽,他進來時給了對方一份資料,對方非常配合,刷刷刷幾筆填好,上麵姓名和電話都有,他當然看到案底上龍飛鳳舞的寫著的名字。
喬念。
白底黑字,寫得氣勢十足。
他這不是根據流程,例行問一下而已。
“這個是我們的流程,麻煩配合一下。”
好在喬念沒為難他,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撩起眼皮,那雙眼睛黝黑又深,配合的回答:“喬念。”
“年齡。”
“18。”
“你還在讀書?”
小片警鬆了口氣,趕緊接著問下去:“你為什麼要打人?”
他們趕到現場時,衛麒已經被揍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跟個死人一樣,要不是間或哼哼兩聲,他們都以為衛麒被打死了。
而喬念就站在旁邊,絲毫沒有打完人要跑的意思,一臉平靜的模樣,仿佛在等他們來。
就……很囂張很狂!
喬念眸子很深很沉,裡麵仿佛藏著波濤洶湧的大海又隱秘於暗夜之中,她眯了下眼睛,背靠在椅子上,手垂在身側,臉上看起來沒什麼表情,淡淡的說:“沒有為什麼,大概是看不慣無辜的人被冤枉,真正該承擔責任的人好像無事發生。手癢就讓他去醫院躺幾天。”
“……”小片警握著鋼筆記錄的手停在那裡,筆尖上的墨水把紙點出一個墨團,他硬是沒法落筆,隻得哭喪著一張臉,望著完全不怕事的女生,苦唧唧的說:“那個…喬念同學,咱們不用這麼誠實!”
喬念斜靠在椅子上,聽懂了他的意思,但沒把自己打了衛麒的事放在心上,她掀了掀眼皮,上挑的眼尾乖張野肆,還有心情笑:“啊。不好意思,我這個人誠實慣了,你就那麼寫吧。”
衛麒不是喜歡仗勢欺人?
她偏要看看她把衛麒打了,衛家能拿她如何。
*
派出所裡,蔡剛頭都大了,正在琢磨怎麼把這件事的影響壓下來。就聽到外麵的片警跑進來跟他說:“副局,衛局長的車在外麵,衛局好像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