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庭院中坐著的老婦人正在擺弄一個瓷器，青花瓷在自然光下散發出柔和的光澤，細膩的胚釉，可見她手裡的是少得的名品古董。

她身材高挑削瘦、氣質清冷，再加上骨相突出、輪廓分明，生來就帶有一股特彆的貴氣，也容易給人一種“不近人情”的感覺。

雖然人上了年紀卻不影響她出類拔萃的氣質，舉手投足間的雍容儀態就跟普通人不一樣。

影子走到她麵前，欲言又止還沒來得及說話。

聶清如微抬眼皮朝他招手：“來，過來替我看看。”

“是。”影子聽話的靠近過去。

聶清如將手裡的瓷器舉高，臉上噙著笑問他：“你看這個花瓶怎麼樣？啟星會喜歡嗎？”

影子不敢細看，隻略打量一眼就垂下眼，畢恭畢敬的後退：“啟少喜歡收藏古董，應該會喜歡您給他挑選的禮物。”

“嗯。”

聶清如視線落在青花瓷上，越看越滿意，慢條斯理將瓷器擱回桌上，眼神逐漸回歸到平日裡的銳利。

“說吧，什麼事？”

影子偷偷抬頭看到她擦拭起指尖，馬上又低下頭：“雷納德的事。”

聶清如擦手的動作一頓，斜眼看過去：“嗯？”

影子不敢繞彎子：“季子茵被雷廷帶走了！她身邊的親戚找到我們，想讓我們出手幫她一下。”

“哼！”聶清如無比冷漠的譏笑：“我還以為她做的有多乾淨，這麼快就被人家發現了？”

她比較在意一點兒。

“雷納德家族的人是怎麼發現她的？”

影子知道說了她會生氣，可不得不提起那個名字：“是…喬念。”

果然。

影子一提起喬念的名字。

聶清如唇角譏笑淡去，眼神變得陰翳起來，周身空氣都冷下去不少：“又是她。”

“……”影子不敢接話。

聶清如無心欣賞桌上珍貴的青花瓷古董了，將擦手的絲巾丟在桌上，麵容冷酷，眼神冰冷道：“你去試探下雷納德家族的口風。”

“…如果能放人，就以我的名義讓他們輕拿輕放，留季子茵一條命！”

影子儘管不能認同她的處理方式，但很清楚聶清如為什麼這麼做：“是。”

……

半個小時後。

影子回來了。

他這次再度走到聶清如麵前，低垂著頭：“女皇，雷納德家族說…這次涉及他們家族私事，希望您不要插手。”

聶清如本來正在悠閒地修剪花枝，聞言手裡剪刀一用力，一朵開的正盛放的牡丹花齊腰剪斷，花朵掉落在地上，摔得花瓣散落。

影子看到掉在地上的花，更加屏住呼吸，保持住謙卑的站姿，始終佝僂著腰，低頭不敢直視聶清如。

聶清如短暫的停頓後，又重新拿起剪刀修剪起旁邊長出來的分支，淡聲道：“他們不願意就算了。”

“一個季子茵而已，我也沒必要為她籌劃。”

“……”

影子沒有任何的表示，也不曾插話。

他其實明白女皇之前為什麼打算撈季子茵一把，無非是找喬念不痛快，見不得季家嫡係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