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備受他重視的於文浩反倒被擠成邊緣人物。

極大地落差感，還是讓他沒有沉住氣，在第八天模型初步完成時，跑到實驗室門口來找人。

“老師……”

喬念正在跟成大師聊幾個細節上的小問題，見他在門口探頭，就收起手裡的本子，跟成大師道：“我先回去用電腦試試搭建起模型，要是沒問題再跟您說……”

“好。”成大師當然也看到外麵的於文浩，點點頭。

喬念就收起東西，提拉起包，很漫不經心的離開了這裡。

等她的背影漸行漸遠。

於文浩才咬牙，走進實驗室，跟在成大師身邊，幾度抬眼欲言又止的喊道：“老師……”

“哎。”成大師歎息著，終究放下手裡的數據本，轉身正麵對他，麵容慈善，溫和開口說：“你有事找我？”

於文浩挺難以啟齒，深呼吸，終於鼓起勇氣抬頭：“老師，我想問問您這次不讓我參與模型製作是因為我之前得罪了…喬小姐嗎？”

成大師睿智的眸子一閃，正色看他：“你是這麼想的？”

於文浩被他銳利的目光盯得狼狽不堪，又不敢跟他眼神對視，可心裡始終憋著一口氣，說了出來：“我這幾天都在想您為什麼不肯讓我參與這個項目的模型製作，甚至讓彆人來做，也不讓我做。我想不通！所以想到之前發生的事，那幾次我都沒表現好，我就在想…會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老師您才疏遠了我。”

成大師真沒想過他這幾天都在糾結這些，罕見的斂起溫和的態度，有些怒氣縈繞在眉間：“你認為隻能是你一個人的機會？”

於文浩再蠢也意識到他生氣了，有些慌張的擺手：“我不是這個意思，老師，我……”

“不，你就是這個意思！”成大師吐出一口濁氣，十分堅決的告訴他：“你從頭到尾都在跟我表達這個意思。”

於文浩麵色蒼白，咬著嘴唇，也無法再為自己辯解。

成大師怒極又鬆懈下來，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說：“你確實小有天賦，我也確實想要培養你。不過我現在發現，你還需要磨煉心性。狹隘的心性不會影響做實驗，但會影響一個科學家是否成為一個好人。”

一個心性狹隘、不能容人的科學家，對社會來說並不是個好事，對九所當然也不是好事。

他是想培養好的科學家，可不想自己培養出來的人連基本的人品都成問題。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成大師也不想對他說太重的話，好歹是自己的學生，並不是完全沒有感情。

他更希望於文浩自己想清楚。

不過他到現在也算理解葉妄川那天為什麼單獨把自己叫出來談於文浩的事情……

他這次不過在製作模型上稍稍沒給開綠燈，而是找了其他人幫忙。

於文浩就跑來又是堵人，又是內涵是不是喬念私下說了什麼。

成大師對他失望至極，沒管於文浩慌張的表情，最後深深看他一眼，拿上東西搖搖頭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