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組織隊伍進行搜救啊,還愣著乾什麼?”雖然馮驕滿臉都是自責,但卻並不能壓住楊勇滿腔的怒火。
如果說一個人為了推卸責任說不知情也能說得過去,但是現在,不但李默不知情,就連駱放和龍龍等人也是一臉的疑惑。
那很顯然,這個罪魁禍首就是自以為是的馮驕。
雖然這個毛病從進入軍校不久他就發現了,但卻並沒有引起區隊黨支部的重視,隻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轉身,他就捅了這麼大的簍子。
“是!”李默等人答應一聲,甚至顧不得身上的疲憊,轉身就去喊人了。
此時四周已經一片漆黑了,就憑他們這幾個人在這荒山野嶺的四處亂撞,鬼知道要找到什麼時候去。
“呃......”剛跑了兩步,李默這才突然記起了什麼,轉身看向馮驕。
“你們最後看到薑生的時候是在哪裡?”李默並不願意問這個問題,因為這樣一來,勢必會再次將馮驕給推到風口浪尖上。
但是,和個人的得失比較起來,生命才是無價的。
就像鋼鐵是怎樣練成的裡麵說的那樣,生命屬於人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因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應碌碌無為而羞愧。
“就在......距離那個深坑並不太遠的地方!”沉默了幾分鐘,馮驕似乎是想要努力的將已經有些淩亂的記憶重新組裝起來。
“你休息,其他人跟我們走!”這一次,雖然晚上的大山裡危險重重,畢竟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前麵看著好好的地方,一腳踩上去就是一個深坑。
“三個人一個小組,記住,距離不要拉開太遠,彼此之間也好有個照應!”很快,李默追上了隊伍,然後回頭說道。
“我們三個一組!”這次,李默依然選擇了跟龍龍還有駱放一起。
畢竟這麼多人裡麵,就他們幾個是最熟悉的,而且也隻有他們幾個在一起,估計效率值才有可能是最高的。
馮驕呆呆的站在營區前麵,看著李默等人慢慢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兄弟,怎麼回事兒?”這時,一個也扛著學員肩章的青年走了過來問道。
“大意了!”馮驕看了眼青年,直接順著牆角溜了下去。
自責,深深的自責,如果不是他好大喜功的話,可能這一切就都不會發生了。
但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
他隻能在心裡一遍遍的念叨著徐大為和薑生的名字,希望他們能夠平安歸來,但願這一切都隻是老天跟他開了一個玩笑。
但隱隱的,馮驕的心底有種不好的預感,似乎這一次,真的會有什麼事情發生也說不定。
但作為當事人之一,他卻隻能呆坐在這裡等候著李默等人帶回來好消息。
“呃......”青年看到馮驕似乎並沒有打算理會他的意思,隻能略顯尷尬的搖了搖頭,順著另一邊離開了......
......
一夜很快過去了,直到天亮的時候,坐在院子裡一宿沒合眼的馮驕聽到前麵傳來了腳步聲,然後猛地站了起來。
“怎麼......”他想問問李默動人找到了沒有,但是當他忽然看到了人群最前麵被幾個人抬著的一個擔架的時候,後麵的話,馮驕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們......真的......這怎麼......怎麼可能呢?”看著被用衣服遮蓋住了的擔架,馮驕突然覺得支撐自己主觀意誌的精神轟然倒塌了。
“隊長!”馮驕看到了走在隊伍中間的楊勇,因為一宿沒睡,楊勇的眼睛通紅通紅的。
楊勇看了眼馮驕,一句話也沒有說。
徐大為是獨生子,整整一夜時間,他們才在小河邊的淤泥堆裡找到了他,而找到他的時候,徐大為已經沒有了任何生命跡象。
這是他們最不願意看到的結果,在這之前,她們寧可找不到徐大為和薑生。
“踏踏......”如果可以,楊勇真恨不得衝上去擂上馮驕兩拳再說。
作為一個區隊長,在危難來臨的時候隻想著自保,這已經太讓人失望了。
而更讓人失望和痛恨的是,他自己被解救出來了之後,他居然直接遺忘了隊友,這是楊勇最看不下去的。
“回去先寫好檢查,至於怎麼處理你,等學院黨委研究決定再說!”馮驕也不知道大隊長這句話到底是不是對他說的。
......
出去找徐大為和薑生的人足足有兩個步兵營,而他們幾乎是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找尋過去,但即使這種拉網式的搜索,他們也沒有發現徐大為和薑生的蹤影。
好在他們正準備折返另一個點的時候,有人突然發現了異常。
被一大堆枯草纏的死死的,有人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徐大為的屍體。
雖然被水浸泡了一晚上,但是想要最快速度的辨識出這人到底是徐大為還是薑生中的某一個還是非常簡單的。
“再找找,看能不能找到薑生的影子!”李默真的不想說死亡那兩個字,因為誰也不知道最終會發生什麼。
但從目前的的狀況來看,薑生恐怕也跟徐大為一樣,就算是找到了,估計也隻是一具屍體罷了。
不過,狐死首丘,葉落歸根,即使是心裡再有一兩百個不樂意,那也絕對不會再此刻表現在臉上的。
但是,又是幾個小時,直到楊勇等人確定他們已經將方圓五公裡的每一寸草叢都翻了一遍依然杳無音訊之後,才最終決定先撤回去再說。
而至於學院那邊,在出發的時候他就已經彙報過了,隻等著回去,再以書麵的形勢上報領導......
隻是,徐大為是找到了,但另一個學院薑生知道現在還沒有任何音訊,這讓楊勇最是氣惱了。
“是!”馮驕知道,隊長能這樣說,已經是在維護他了。要是真的想要收拾他,也不需要太麻煩,直接把他往學院那邊一交,剩下的事情就是協商處理事情的結果了。
“唉......”李默的臉色慘白。
即使以李默和駱放幾人的身體素質也都成了這副德行,就更不要提其他人了,估計全身上下都已經沒有一塊兒乾燥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