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平村位於舞陰城郊西北方向不足五裡的位置,後麵是小山坡,左側是一條小河流,也算是依山傍水,村後很多山洞,這些山洞成為牧山他們藏寶的最好位置。
張穀帶著牧山和牧景幾人,七拐八彎,來到一個山洞,山洞的外麵草叢樹林之中有十個黃巾精兵在看守,洞口的位置也有四個黃巾精兵站崗,捷報很是森嚴。
他們打著火把走進了山洞,這個山洞雖然幽暗,但是走進去之後,就會發覺,原來裡麵的空間是十分寬敞的。
在這個山洞區分三個區域,分彆是堆積了糧食,兵器,財帛。
這些糧食兵器財帛都是牧山他們這一戰戰下來的戰利品。
一麻包袋一麻包袋的糧食堆積在左側,中間的是一木箱子一木箱子的金錢,右邊靠著山洞邊側堆積的是兵器,基本上是長矛,繯首刀,普通鐵甲,還有為數不多的一幅幅弓箭,另外還有一些看起來造型不錯的青銅劍。
“大當家,這一次大戰的時候我們繳獲的其實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些兵器盔甲,而且折損的很嚴重,但是少當家帶著那群少年卻滅了古氏,抄的古氏府邸,就足夠讓我們豐衣足食了,單單隻是糧食,已經足夠我們生存三年時間了!”
張穀興奮的說道。
他們往日最缺的就是糧食,就算下山掠奪,也寥寥無幾,隻能扛個十天半個月而已,不然也不會因為臘冬天氣無法下山搶奪而倒是山上缺糧。
這一次,絕對是他們這麼多年來,搶奪了最多的糧食,看著這些堆積如山的大米栗米,張穀這個一粒米都要扳開兩粒來用的蘑菇山大管家笑的見牙不見齒。
“這些財帛有多少?”牧山走上開,打開一木箱一木箱的金子和銀錢,這些木箱的容積不少,足足裝了十五個木箱,可見這裡麵的財帛之多,他深呼吸一口氣,詢問說道。
那些金子都是鑄造成了金餅,每個金餅約莫都是一斤重,而銀子不多,零零落落,都是銀飾,並非銀錢,而最後的是銅錢,這些銅錢一枚一枚的躺在木箱裡麵,多不勝數。
“稟報大當家,我已經清算過了,這裡的金子足足有六千八百金,另外銀飾若乾,還有錢約莫三百六十萬左右!”張穀說道。
東漢年間,使用了是銅本位,主要流通的錢幣是銅鑄的五銖錢,銀不為錢,而在上麵就是金子,金子曆來為錢財的象征,無論是盛世和亂世,都是流通的貨幣,一金在朝廷官方的標價屬於一萬錢,但是金子屬於囤錢,就是財富的囤積,所以少有流通。
六千八百金,那就是六千八百萬錢,加上五銖錢三百六十多萬,七千多萬,以目前你東漢的物價,郡府城池中心地段的房價,一棟九進九出的超級大豪宅,也隻是五十萬到一百萬錢左右,這放在現代,絕對是億萬身家。
而且不要忘記了,如今的時代和現代的財富標配是不一樣的,如今這個時代,衡量一個家族的實力,不是錢,而是土地,衡量錢的是商賈家族,最卑微的家族,而擁有土地的,才是地方豪強。
這古氏一族,坐擁舞陰三成的良田,農莊無數,能成為舞陰第一士族,絕非浪得虛名。
“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
牧景的目光看著這些糧食和財帛,微微苦笑,吐口而出兩句諷刺詩句。
這些財帛糧食都是他們從古氏的倉庫之中的搬出來的,這些豪門貴族的倉庫糧食多的能喂養老鼠,銀錢置放的堆滿了塵土,而這寒冬臘月之下,他們這些窮人卻隻能凍死和餓死,生活就這麼不公平的,在這個時代,貴族和寒門之間,差距更是明顯了。
“你這小子,能說出這樣的話,文采倒是不錯,看來當年渠帥教了你不少東西啊!”牧山聞言,粗糙的大手再一次把牧景的頭發弄得亂糟糟的。
牧景有些憤怒的拍開了牧山的大手,這老爹太惡趣味了,他這頭發都已經被他弄亂的很多次了,要知道這是古代,髻起來的頭發弄亂想要弄回來,太麻煩了。
“大當家,少當家才學非凡,天資聰慧,我們此戰有此勝利,全拚少當家運籌帷幄,少當家日後必成大器,能帶著我們過上好日子!”張穀看著牧景的眸光越發的滿意,微笑的道。
“你們彆太誇他了!”
牧山搖搖頭:“這小子雖然有些聰慧,但是年紀還小,要學的東西還很多,不然也不會讓蔡圖玩的團團轉!”
“明明是我把他玩得團團轉!”牧景有些憤憤不平,喃喃低語。
其實他也知道,這看上去是雙贏的局麵,還是蔡圖這個舞陰縣令技高一籌,反利用了他們。
牧山沒有理會牧景的怨念,他看著這些財帛和兵器,想了想,道:“張穀,我們既然已經有錢了,就想辦法去采購一批棉被回來了,這天氣太冷了,我們無所謂,但是老人孩子受不了,另外這些甲胄和武器隻要是好的,都發下去,把我們的將士武裝起來了,這日子看上去是太平了,但是蔡圖不可信,而且還不知道張谘的反應如何,我們還需要小心謹慎呢,保持作戰的狀態。”
“諾!”
“爹,這些五銖錢可以用,但是我認為這批金子現在我們不能動用!”
“為什麼?”
“因為這些金子日後必有大用!”
“大用?”
“爹,相信我,也許這一批金子能為我們日後的改變做出很大的貢獻!”牧山眸光閃閃而亮,自信的說道。
如果他記憶沒有錯,當今皇上漢靈帝為了斂財,有買賣官職和爵位的習慣。
隻要有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就有機會為他父親買一個出身,要知道這年代太講究出身了,如果在的亂世之前,有一個朝廷嘉獎的爵位,那麼在日後亂世爭鋒就多一重保障。
“好吧!”
牧山現在對兒子牧景是十分信任,所以聽從了他的話:“張穀,把這些金子封存起來了,沒有我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許擅自亂動!”
“諾!”
張穀點頭,拱手領命。
……
宛城,南陽郡城。
這一座城雖然在昔日黃巾起義的時候幾乎被打成了一片廢墟,但是作為南陽這一個天下第一郡之名的郡城,兩三年時間就已經足以複原了,恢複了往日的繁榮和熱鬨。
宛城的格局很嚴謹,外麵是護城河,護城河進來是外城,外城的城牆又高又厚,當年就算是黃巾軍如果不是裡應外合,根本無法攻破,外城之後還有內城,內城坊市頗多,是宛城的主要城區,十分熱鬨。
太守府邸,位於內城東側。
府邸十三個進出,院落有幾十個,其中有屯兵的校場,有辦公的廂房,進進出出,官吏無數。
一個院落,大堂之上。
太守張谘,年約四旬左右,身穿官袍,頭紮玉冠,姿容清秀,頗有氣質,安然的跪坐首位之上,眸光看著案桌上的一份份從各個縣城上奏而來的奏本,從其中挑出了一份,攤開一看:“舞陰縣上奏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