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迂腐,實在是迂腐!”劉勁心中長歎,卻一臉無奈,他看著牧山矯健的身影,長歎一聲:“可惜了,一員如此強大的悍將,卻不能攬入門下,日後若吾等有強敵,該如何應對啊!”
他還是小看了張谘性格上的軟弱。
張谘明顯是被這一股黃巾騎兵給嚇到了。
他應該不是認為守不住宛城,畢竟城中郡兵過萬,除非城外有十萬大軍,不然想要攻打宛城是很難的事情,他應該是擔心南陽郡之中出現大股的黃巾反賊,會導致他在朝廷上的地位不保,甚至連太守的位置也保不住。
張谘這個人說好聽是考慮事情全麵,衡量後果而行事,說不好聽就是性子軟弱,缺乏拚搏的魄力,舍不得自己的官職,若是放在一方太平的郡府,倒是可以為官一方,但是在南陽這個天下第一大郡當太守,卻顯得無能了。
南陽這個地方,本是一個龍起之地,更是一個四戰之地,若有戰亂,兵家必爭,若無強兵悍將,他們根本站不穩多久的時間,就會被趕下台去。
“郡丞大人,不如我們先斬後奏,殺了牧山,一了百了!”
這時候長史譚鬆迎上來,低聲的說道。
張谘和劉勁的計劃他一知半解,但是劉勁布置的刀斧手弓箭手都是通過他來布置的,他自然知道的張谘和劉勁的打算,這一點他是舉起雙難受讚成的,最好就是能直接乾掉牧山。
張谘也好,劉勁也好,他們對於南陽來說都是外來者,這個時代,地方有些排外,所以他們必須要拉攏本地官吏,才能站穩腳步。
他們第一個拉攏的自然是譚鬆,譚鬆雖然出身南陽世家,但是黃巾之亂之後,南陽世家已經被打沉下去,他缺乏的南陽世家的影響力,必須要靠著張谘而站穩腳步。
所以相比蒯封有荊州大世家蒯氏的支持,黃猛有江夏第一世家黃氏的支持,紀儀身後有大將軍府的身影,他也算是勢單力薄,張谘首先就安撫了他,也算是給自己拉一個地頭蛇。
“不可!”
劉勁聞言,卻搖搖頭:“如此以來,我們就是不把府君大人放在眼中,府君大人對我們必然會有忌憚,這回弄巧成拙,弄不好還會激怒府君大人!”
自古以來,上位者最忌憚的就是下麵的人打著為自己好的名義自作自受。
深諳權謀之術的劉勁自然不會犯這麼地級的錯誤。
所以他隻能眼睜睜的看你這的張谘妥協。
一輪武鬥比拚之後,張川這個名字開始在的南陽揚名起來了。
張谘設立酒席,酒席之上,親自為張川授職。
所以不僅僅蔡圖逃過了一劫。
張川,這個名不經傳的獵戶,順利的張谘任命為的舞陰縣尉,算是能名正言順的統治舞陰縣兵。
不過劉勁也不是沒有後招。
“大人,舞陰畢竟有些不在大人的掌控之中,如今大人皆然已經任命張川為縣尉,那麼也該派出一人,盯著他!”酒席上,劉勁舉著酒盞上前,低聲的說道。
“你想說什麼?”
“朱湛死後,縣丞位置一直懸空!”
“蔡圖會答應嗎?”
“大人剛剛對他妥協,難道他還敢弗了大人的麵子!”
“那你認為何人合適?”
“孟吳如何?”
“孟吳?”張谘沉思了一下。
“他是大人麾下的掾吏(差不多謀士或者是秘書之類的官職),而且還是昔日孟氏嫡子,孟氏一族在黃巾軍入城的時候被屠殺一空,他對黃巾軍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他去舞陰,必然會死死地盯著牧山!”
“會不會適得其反?”
“大人,牧山不可不防,若是黃巾再起,南陽豈不是生靈塗炭,屆時朝廷必然怪罪大人!”
“此言大甚!”
張谘渾身一顫,頓時打贏了。
縣級彆的官吏,他這個太守自然能安排,他可以讓各方舉孝廉而定之,隻要安排之後,上奏朝廷便可。
……
傍晚。
天邊一朵朵火燒雲,晚霞璀璨。
宛城的東城門。
兩匹馬伏著牧山和蔡圖兩人,緩緩的向著城外而去。
“總算出來了,我還以為今日要走不出這宛城了!”蔡圖的心中有些餘悸未定,他知道這一次好懸啊,差點就人頭落地了。
“蔡縣令,你可知道,這太守府前前後後裡裡外外最少埋伏了一千多兵馬,有刀斧在手,有弓箭連營,如果張谘心狠一點,我們也許還真的走不出來了!”
牧山也出了一身冷汗,作為一個武將,對殺氣太敏銳了,從走今太守府開始,他就感覺走今被一股股殺氣給鎖定了。
這一次,懸啊。
生死就在的張谘的一念之間。
幸好最後張谘改變的心態。
“張谘終歸是有些的軟弱,不論才能,他的性子比之秦頡大人相差甚遠,根本掌不了南陽,有他在南陽的話,南陽早晚易主,隻是可惜,我們舞陰縣丞的位置要落空!”蔡圖沉聲的道:“他給了我們麵子,他的麵子,我是不能不給,所以他要舉薦,我也能受著,之隻是這個孟吳什麼來曆,我倒還是不是很清楚!”
他本想安排李嚴坐上這個位置,倒是沒想到讓張谘橫插一手,他還不能反駁,畢竟他也不敢翻臉。
“孟吳?我記起來了,就是張谘身後的那個掾吏,他看我的眼神,是帶有恨意,我猜想應該是當年南陽世家的人!”牧山道:“隻有他們才會如此怨恨黃巾軍!”
當年的南陽世家很強盛,但是被他們黃巾軍殺了一輪之後,基本上就剩下一些不成器的餘孽,那一次的大清掃,宛城血流成河,連他都不知道抄了多少家族,滅了多少世家子弟。
“看來他們是安排來盯著我們的!”蔡圖道。
“由他去,區區一人,翻不起風浪,我掌兵,你掌權,你我隻要同心協力,在舞陰他還能飛起來不成!”牧山冷聲的道。
“也對!”
蔡圖點點頭:“既然來了舞陰,他就在我們眼皮底下,本官自不為畏懼他!”
兩人騎著馬,很快就離開了宛城,郊外小樹林彙合了李嚴和牧景他們。
“爹!”牧景看到牧山出現的那一瞬間,心中的一顆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大人!”李嚴看著兩人沒事走出來,心中也鬆了一口氣。
這一關,他們算是過去了。
“雷公呢?”牧山環視一眼,麵容一肅,問道。
“爹,叔父帶騎兵去轉圈了,剛才可能會有追兵,所以我讓他脫身之後不用彙合我們,立刻回舞陰去,現在他們應該向著舞陰返回了!”
“不正麵對戰就好!”
牧山點頭:“如今我可是舞陰縣尉,不宜與朝廷兵馬抗衡!”
……
天黑了。
在火把的光芒之中,一千多號兵馬在的風風火火之中行軍,向著舞陰縣城而回。
當他們回到了舞陰縣城之後,早已經將近天亮。
但是牧景走了這麼多路絲毫不感覺疲憊,回到的景平村之後,他的心情還很興奮,過了這一關,那就代表他們不需要和郡兵之間拚一個你死我活,他們算是真真正正的在舞陰縣城安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