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辯城一場大戰打響之前,祁山山脈之中已經打起來了。
祁山南麓,參狼部落方圓百裡,一個個崎嶇的山道,一片片高密的叢林,無數的山頭,都已經成為了一片血腥的戰場。
“傳我軍令,全軍出擊,進攻!”
景平第一軍長途奔襲,埋伏一側,等待羌人兵馬出現,而主將陳到冷靜如斯,捏住了一個時間點,在白馬羌勇士趕路之下最為疲憊的時候,悍然的動手。
“殺!”
“殺!”
景平第一軍麾下五營主力,除了朔方營為戰場形成包圍圈之外,其餘四營主力,皆然投入戰鬥,第二營為主攻,景平營和第三營左右齊頭並進,六七千的精銳如狼似虎,向前前方撲殺而去,留下第一營作為預備役。
轟轟!!!
地動山搖之下,戰鬥在烈日之中而爆發。
“敵襲,戒備!”
“他們是漢人!”
“怎麼回事?”
“漢軍為什麼會進攻我們!”
“祭司大人不是和漢軍商討好了嗎?”
“該死,勇士們,反擊!”
白馬羌滇宮和梵重兩部主力,約莫上萬勇士,正在急速的行軍之中,他們本是增援戈立的,但是卻半途遭受了漢軍的進攻,這讓他們怒火如雷。
兩部頭領根本根本沒有想太多,既然有人進攻他們,他們就直接反擊。
這是羌人的反應本能。
戰爭自然而然的在山道之間的打響。
這山道雖不是很狹小,但是在加起來已有數萬人的戰爭之中,顯得就有些的不夠看了,沒有足夠的空間,甚至一些大型的戰鬥器械都無法發揮出勢力來。
在這種情況之下,他們的戰爭隻有赤裸裸的白刃戰。
本來這對牧軍來說,是比較吃虧的,單兵力量之上,羌軍的力量一定在其之上,漢人的體魄還是不如從窮山惡水走出來的羌軍將士。
漢軍最大的以依靠是軍陣,是集體的力量,一旦單兵分散作戰,其實是有些不足的。
但是牧軍不一樣。
大漢如今所有的諸侯,兵製都是的半職業的狀態,而牧軍,自從裁軍改製之後,所有的軍人,都是職業性軍人,他們不需要繼續勞作,他們隻有訓練,日以繼夜的訓練。
“桀桀,都說羌人凶神惡煞,也不過如此,吃一槍!”
“殺!”
“兒郎們,是我們檢驗平日訓練的時候到了,殺了他們!”
“……”
景平第一軍,號稱牧軍之中的嫡係,絕對精銳,無論是後勤保障之上,還是訓練之上,都抓的很緊,甚至有時候牧景會親自訓練,用了是現代軍人訓練的體係,這些將士本來就憋著一口氣,首戰之下,他們更加興奮了。
“怎麼回事,這戰鬥力怎麼會相差這麼多?”
觀戰之中的戲誌才眸光微微眯起來,他看著戰場上的一幕一幕,總感覺有些不對勁:“雖然我們是突襲,占儘了天時地利人和,但是羌人縱橫西涼,在窮山惡水之中,早已經養成了遇險反擊的本事,不可能被打蒙,可他們的應對……不對,他們應對沒問題,是我們的問題!”
“我們變得強大起來了!”
戲誌才靈光一動,聲音壓抑這一股喜悅:“我們的將士在單兵戰鬥力之上,已經可以堪比了羌人青壯了!”
中原人都有共識,單兵力量之上,漢人不如匈奴羌人等域外民族,因為漢人休養生息之下,青壯的體魄肯定不如一直處在一種高危生活之中的遊牧民族。
但是漢人也有漢人的長處,漢人作戰團結,可以發揮出戰陣的威力,比如遊牧民族的軍隊,一加一等於二,但是漢人的軍陣之下,一加一是超過二的。
不過即使如此,也無法反駁一點,在單挑上,漢人不如他們。
可今日,這一點被逆轉了。
戲誌才的腦海之中忽然浮現了牧景當初堅決裁軍改製的那一番話,軍人要的是職業軍人,什麼是職業軍人,他忽然有了一絲絲的理解。
如今這些軍人,就是職業的軍人,他們天生的使命就是在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他們不用愁吃喝,他們不用擔憂耕作等等事情,他們隻有一個職業,戰場上作戰。
專注能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他們可以把所有的精力投入在一件事情上,這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強大,無論是戰陣配合,還是體魄增強,都非同小可。
“來人!”
“在!”
“告訴陳到,改變作戰方略,無需驅趕,無需堵截,也不需要趕狗入窮巷,直接讓朔方營投入戰鬥,在三個時辰之內,解決戰鬥,然後立刻撤出去!”
戲誌才是一個戰場上把持能力很強的軍師,指揮未必最強,但是把自己摘除戰場之外,撲抓戰機他更加敏銳。
“諾!”
傳令兵迅速去傳令。
陳到接到了軍令之後,猶豫了一下,按道理戰場指揮,他不應該臨時改令,這對戰鬥有些不利,但是戲誌才的命令倒是讓他反應過來如今戰場上的變化,所以他領命了:“傳令,朔方營立刻從後側山道進入戰鬥,儘快解決戰鬥,擊潰他們!”
“是!”
景平第一軍開始爆發了。
“殺!”
牛蓋是一員悍將,當年隨著張遼而歸順牧景,算是景平軍之中麾下數一數二的猛將,朔方營的校尉,如今也是陳到手中的一張王牌了。
“殺!”
“殺!”
朔方營作為重甲戰兵,本身就是一輛輛小型推土機,在這種情況之下爆發進入戰場,所向披靡,無所不往。
“怎麼會這樣?”
白馬羌兩大頭領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勇士如同被屠戮的草芥,看著血腥一片的戰場,無論是滇宮,還是梵重,呼吸都變得的沉重起來了。
“羌人的勇士們,殺出去!”
滇宮用手中的大鐵槍,試圖想要殺出重圍之外。
“死!”
牛蓋卻凶狠的殺上來,如一頭野牛,蠻橫的踐踏一切。
“漢人,怎麼會有這麼彪悍的漢人!”梵重看著滇宮被纏死了,自己有無法脫身,隻能看著部下勇士在戰鬥之中被屠戮,心急如焚。
大戰越發激烈,山道,山穀,山坡,山腰,山巔……方圓數百米以內,都是戰場,兵戈交鋒,喊殺聲震耳欲聾,充斥著漢語,羌人語言,在上演著民族之間的爭鋒。
戲誌才抬頭,看看天際,戰鬥打響至今,約莫已經過了三個時辰了,激烈的戰場廝殺,給景平第一軍必然帶來很大的壓力,這時候,該撤出去了。
“讓陳到撤!”
戲誌才毫不猶豫的下令。
他知道,如果不顧一切的廝殺下去,他們有希望能全滅這一股兵力,他們之間看似兵力相仿,但是景平第一軍占了太多的優勢了,先發製人,有心算無心,加上兵器上的優勢,職業般的戰鬥力,這是完勝的節奏。
但是打下去對景平第一軍的傷亡也會大,拚命可以,但是不是現在,可不能讓張濟在最後真的變成了一頭黃雀。
“撤!”
陳到雖完全的投入戰場之中,也起了心思想要全數擊殺這些白馬羌的勇士,但是他還是理智的,聽到戲誌才傳過來的軍令,他迅速的反應過來了:“讓第一營斷後,其餘所有將士,在半個時辰之內,必須撤出戰場!”
“撤!”
“撤!”
景平將士多少有些不甘心,這可是占據上風的戰鬥,他們可以有更大的戰果,但是軍令如山,改製之後可是上了思想課的,每一個將士都被灌輸了一個軍令如山不可逆的思想。
來時凶猛如虎,去時如風席卷。
半個時辰的時間不到,戰場上隻剩下一片狼藉,漢人的將士已經連屍體都沒有留下,被席卷帶走,隻剩下一片片羌人勇士的屍首,鮮血在流淌,殘屍斷臂,哀嚎遍野。
滇宮和梵重兩個白馬羌的頭領眸子充血,陰沉的看著這一幕。
“這些漢人太可惡!”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太便宜他們了,絕對不能讓他們跑了!”
兩人對視一眼,雖然感覺著戰鬥有些詭異,但是景平第一軍主動撤走,他們緩過一口氣,迅速恢複了羌人的桀驁,而且他們固執的認為,這是他們被襲擊才造成了如此傷亡,羌人絕對不是吃虧不討回來的人。
“漢人必然是不敢繼續作戰,才會撤走,我們立刻集合我們剩下的勇士!”
滇宮虎口有些發麻,那個和自己不相上下的漢軍猛將讓他戰意膨脹起來了:“我們追上去,必須滅了這些漢人!”
“好!”
梵重也怒火在心,參狼羌的事情倒是讓他們放在一邊了,漢人與羌人自古為仇,如今吃了虧,他們這時候更多的是想要報仇,不讓部下的勇士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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