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景親自來領導,戲誌才陳宮等絕頂軍師輔助,黃忠陳到甘寧等等主將副將紛紛參與,把敵人的意圖推演了一遍又一遍,最後得出了一個大概的猜想。
但是猜想永遠是猜想,事情隻要沒有生,就不是事實。
戰場上的對決,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一點點因素,都會導致結果的不一樣,而且推演永遠是推演,哪怕百分之九十九的信心,都拗不過百分之一的意外。
在變幻莫測的戰場上,兩軍對壘的情況之下,哪怕隻是壓製到萬分之一的可能性,可是意外,還是會出現了,而且你永遠都不知道意外什麼時候的出現。
勝敗如何,最後還得打過才知道。
當然,也不能說推演沒錯,能在戰前,把戰鬥計劃做的最詳細,把敵人的部署推演的巨細無遺,這對勝敗的天平,有著很大的作用力。
想要戰時少流血,就得戰前部署好。
這一點,是鐵則。
“不管他雍闓打什麼主意,我們以不變應萬變!”最後,牧景總結了一番,才說道:“該應戰,就應戰,他敢傾巢而出,我們自然願意傾儘全力,而且……”
他嘴角微微揚起一抹璀璨的笑容:“他願意出擊,總比他死守味縣要強,接下來,我們就全力擊潰他們,儘快拿下南中,這一戰,不能繼續拖下去了!“
“是!”
眾將神色一震,紛紛拱手領命。
“誌才,你布置一下戰術!”
大戰略已經定型,現在就是戰術布置,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必須要重視敵人,哪怕獅子搏兔,也要用儘全力,不然陰溝翻船的事情,很容易就會出現。
“諾!”
戲誌才領命。
他站出來,大喝一聲:“各部就命!”
“在!”
眾將猛然的站起來了,立定行禮,腰杆筆直。
“命,景平第一軍,拿下燕子坳,大月嶺,鬼哭山澗,切斷敵軍東線之路,堵死他們在戰場之中!”
“遵命!”
陳到領命。
“命景平水師,立刻出擊,占領上河灣,大沙灣,虎頭灣,猛鬼灘,把西線蠻軍,壓在河岸之旁,放他們渡河,但是絕不能讓他們回頭!”
“諾!”
“黑甲營,鎮前營東線!”
“諾!”
“重山營,鎮前營西線!”
“諾!”
“陌刀營,鎮中軍!”
“諾!”
“神衛軍禦主營,飛鳥營斥候全出,以主營為中心,輻射四周營盤,半個時辰回稟一次消息,消息不能斷!”
“諾!”
眾將紛紛領命,迅的動起來了。
…………
第二天,黎明的光芒照耀大地,大戰一觸即。
先接戰的是黑甲重山陌刀,三營主力,直麵益州郡兵,雙方在味縣北郊平原上廝殺起來了,營盤對營盤,軍陣對軍陣,正麵的廝殺。
“兒郎們,銳鋒戰陣,長矛手出擊,給我鑿穿他們!”
徐閔是智將,居於中軍坐鎮,但是聲音冷厲,殺意驚鴻,他集合了大部分主力在這裡,這是一場戲,但是做的必須要夠真,殺的要夠狠,最好還能弄假成真,擊敗牧軍。
“弓箭手,掩蓋!”
徐閔揮動手中的青銅劍,大叫起來了。
咻咻咻!
弓箭手紛紛射箭覆蓋對麵近在咫尺的軍陣。
“重山!”
重山校尉鄧縣怒喝一聲:“禦!”
擋在前麵的是重山營。
重山鐵甲營,是防禦第一的主力戰鬥營,他們列陣排開,舉重盾而防禦,把所有人防禦在了自己的軍陣之外。
“重山,退,陌刀中路出擊,殺!”
箭雨之後,中軍主將黃忠大喝起來了。
“退!”
鄧縣後退。
陌刀校尉陳生一身重甲,如山般的身軀,立於陣前:“陌刀,出陣!”
“陌刀!”
“陌刀!”
陌刀手紛紛舉刀,刀過頭頂,殺意入驚鴻萬裡,覆蓋而過。
這是陌刀營,牧軍之中的重甲戰鬥營,他們的手中的陌刀,是牧軍最重,最長,最具有殺傷力的武器,他們的將士,都是各軍之中精選出來數一數二的魁梧大漢,因為一般將士,根本舉不起陌刀。
在荊州一戰成名,如今調出了神衛軍之後,重編整營,絕對是牧軍最強大的一營。
他們迅欺身直上,舉刀廝殺,把前排的益州郡兵殺了紛紛後退,他們即使舉著盾牌,也被陌刀直接展開,陌刀之威,綻放無雙的光芒。
“太恐怖了!”
徐閔心中震驚。
“黑甲營,立刻出擊,中路截斷敵軍陣型,衝散他們!”黃忠冷靜自若,目光死死地看著戰場,迅讓黑甲騎兵營出擊,黑甲騎兵營最迅反應的兵馬。
“諾!”
龐羲親自領兵出擊,黑甲之下,騎兵如風而過。
“退!”
雖然黃忠已經爭分奪秒了,但是徐閔根本無心而戰,自然不會冒險,所以陣型上,其實益州郡兵並沒有逾越多少距離,當他們看到騎兵出擊之後,立刻就收攏的陣型。
這一戰騎兵並沒有取得效果。
大戰三個餘時辰,雙方鳴金收兵,暫作休整。
黃忠把三營主力撤回中軍主營之後,立刻清點傷亡,輕傷三百餘,重傷二十七,傷亡六十二人,這隻不過是試探性的戰役,但是注意體現了戰場的殘酷性。
而相信益州郡兵的傷亡更加大,最少是他們的三倍以上的,也確是如此,徐閔撤兵之後,清點傷亡,輕傷五百餘,重傷過一百,陣亡兩百八十餘人。
三個時辰的大戰,折損了近乎上千的戰鬥力,這讓徐閔不得不改變戰略部署。
“來人!”
“在!”
“大軍後撤十裡,靠近城牆附近!”
“諾!”
正麵戰場上的交鋒結果出來,第一時間,送上給了牧景。
牧景已經把中軍指揮部從船艙移到了6地上,背靠瀘水,左右山峰,神衛軍前方列陣防禦,四麵都是戰場,立有牧軍主力了,倒是安全的,除非牧軍徹底的失敗,不然就算敵軍會飛,也飛不到這裡來了。
“試探性進攻?“
牧景看著黃忠稟報回來的消息,想了想,說道:“誌才,你親自去看看,我有些不放心!”
“什麼意思?”
“漢升雖勇,卻看不透戰場之上的迷魂陣,如果雍闓那小子想要以進為退,那他肯定布疑陣,可不能讓他給唬到了!”
牧景輕聲的道。
“明白了!”
戲誌才點頭,親自上了前線第一戰場去。
“東線戰場有消息嗎?”
牧景問。
“還沒有,但是應該問題不大,之前陳到已經拿下了燕子坳,燕子坳在我們手中,哪怕大月嶺和鬼哭山澗沒有拿下,也不重要,他們越不過這道防線!”
陳宮說道。
“讓飛鳥營迅把戰場的消息傳遞回來!“
“諾!”
相對正麵戰場的試探性對戰,東線戰場的氣息就有些狂暴,爆出很大的戰鬥動靜來了,這一片地形沒有平原,雙方之間在錯綜複雜的山道之中不斷,互有傷亡。
景平第一軍將近付出了三百餘的傷亡,才完成了最初步的戰略部署,拿下了東線燕子坳,大月嶺,鬼哭山澗這些地方,徹徹底底的切斷了東麵的去路。
鄭柏率領的永昌八千郡兵,已經堵死在了味縣和距離味縣六十餘裡的範圍之內。
不過鄭柏並不急。
因為他們本來就沒有想過逾越東線的戰線範圍之內,他們隻是為了吸引牧軍主力而已。
……………………
味縣,西郊。
西郊的地形是最複雜的,瀘水,山巒,平原,相互交錯之間,就好像一個個迷霧把戰場給完全覆蓋進去了。
“王,這已經是水流最淺,我們已經準備舢板了,要立刻渡河嗎?”
一個山崗上,孟節低聲的問孟獲。
渡河和不渡河,那是截然不同的選擇,不渡河,在西線交戰,他們隨時可以遁入西麵的重重山巒之中,蠻族勇士都是山裡麵的最好的獵手,進了山,哪怕敵軍十倍,也無懼。
“再等等!”
孟獲有些猶豫,他總感覺雍闓這一次的進攻顯得有些的急躁,雍闓的冷靜,他是知道的,一般情況之下,不應該會這樣拚命。
但是雍闓的說辭也沒錯,他們如果不能背水一戰,根本無法逆轉局勢,越是這樣等下去,局勢越是慘烈,到時候一旦讓牧軍打出了威勢,那局勢就再難挽回了。
……………………
江麵上,一個拐彎的渡口。
“中郎將,對麵還沒有動靜!”左司馬侯聰從船艙外麵走進來,拱手稟報。
侯聰如今對甘寧,依舊沒有徹底的臣服,但是甘寧已經漸漸的展露了能力,不論是在練兵上,還是在作戰上,雖然經驗有些生澀,但是每每皆然獨到之處,所以在正規場合之下,侯聰不會反駁甘寧的主將之威。
“等!”
甘寧看著沙盤,幽幽的說道:“上岸作戰的方式不可取,況且蠻軍的實力不弱,兵力也在我們之上,我們的目標不是和他們交戰,是放他們渡河,然後壓製他們在瀘水東岸,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主力完成,但是有一點,這條河,必須我們說了算,我們讓誰渡江,誰就渡江,我們讓誰不渡江,那誰就不能渡江!”
“是!”
侯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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