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爹爹今日南下了!”內宅之中,牧景蔡琰張寧在一張小桌子上吃早飯,蔡琰突然說道。
“嗯!”
牧景點頭:“早點離開,也是好事!”
“可南疆之地,毒物野獸出沒,爹爹他……”蔡琰也知道這對明侯府和對蔡邕都是最好的選擇,但是心裡麵難免擔憂,南疆算得上是蠻荒之地。
“不用擔心!”
牧景笑著說道:“醫司在南中建立了一個分衙,我已經讓他們多多注意爹的身體狀況,而且南中其實也沒有你們想象的那般惡劣,相反還是一個養生的地方,若是爹爹沒有這麼多事情煩躁,或許能在南中修養一下身體,這些年他東奔西跑的,身體一直就不是很好!”
“希望吧!”蔡琰的美眸之中始終有一抹藏不住的擔憂,也沒心情吃東西了,直接站起來了:“我今日不去明豐錢莊了,劉勁主簿要和我談的事情,過幾日再說,我去十裡亭外,送一下爹爹!”
說著,她直接帶著春春茶夏劍兩個侍女匆匆忙忙的就離開了明侯府。
“哎!”
牧景歎了一口氣,自古情義兩難全,他何嘗不知道,讓蔡邕離開,對蔡琰來說,是一個很大的打擊。
“那我要在南中建立醫學府嗎?”張寧突然問牧景。
她不出仕途,但是掌控醫學府,如今整個益州,有三所醫學府分彆是漢中醫學府,蜀郡醫學府,江州醫學府,都是張寧一手創立了,她的岐黃之術,已位列天下前矛。
“可以!”
牧景道:“南中的巫術,其實和岐黃之術,互相是可以印證的,我聽蠻族的人說,巫蠱不僅僅是可以害人,其實一開始是用來治人的,你們可以互相印鑒一下,學無止境,醫無儘頭,益州的醫道越是昌盛,越是能診療出更多的疾病,是益州之幸也!”
“張仲景的好幾篇關於傷寒的文章,我都看過,的確有獨到之處,若是成書,不僅僅能惠及天下醫者,必然也惠及天下萬民!”張寧放下碗筷,很斯文的擦擦嘴,一雙靈眸善動光芒:“我也在考慮,是不是編一本醫書,隻是我的岐黃之道過於廣闊,涉及很多方麵,倒是沒有什麼專長的!”
頓了頓,她有有些惋惜的說道:“還有一點比較可惜了,昔日父親藏於太平山上的很多關於岐黃之道的書籍,沒有能拿回來,現在都在張燕那廝手上,要是拿回來,必對我們醫學府有更大的進步!”
“這點交給我!”
牧景眯眼:“想要殺張燕,替你報仇,還是有點難度的,最少在我們打到冀州之前,沒有這個可能性,張燕的武功很強,不過要是和他做點交易,把這些書籍換回來,還是有些希望的!”
“其實我已經不恨他的!”
張寧柔情的看了牧景一眼,輕聲的道:“若非他當年的壓迫,或許我也不會逃命南下,最多隻是繼承太平道,然後繼續仇視朝廷,繼續造反,再然後要不就好像他一樣,躲在黑山裡麵,當一個黑山賊,要麼就被朝廷剿滅,下場肯定不太好,我倒是很滿足現在的生活!”
“他終究是傷害了你!”
牧景平靜的道:“我,不允許!”
張寧聞言,甜甜一笑,笑的是那般的開心。
…………………………
吃完早飯,牧景直接去了昭明閣,最近他很忙,忙得腳跟不著地,益州的事情太多了,需要他拿主意的也很多,所以他必須全心全意的投入在了政務處理之中。
袁術稱帝震動了天下,也給益州帶來的一種壓感,但是也僅限於一種感覺而已,其實對益州的影響,也不是很大。
即使天下動,益州也穩得住。
暫時來說,益州是不會有很大的軍事動作,能談的,絕對不打,實在不行,也必須把戰爭壓製在最小的範圍之內,牧景給益州定下來的計劃,未來三年,都要好好的休養生息,安撫民生,積累實力。
當然,他也很清楚一件事情,計劃永遠不如變化。
比如現在,袁術稱帝,就是一個變化。
益州不是可能被牽入戰爭之中,而是一定會被拉進去,這是避無可避的事情,而且就算能避開,益州也不會避,這種天下大事情,不摻合進去,誰知道還有一個益州啊。
所以他現在要做的是,在天下局勢的變化之中,儘可能的保住益州的休養生息計劃。
“主公,黃權有意打通廣漢與羌人部落之間的商路!”胡昭送上來一本奏本:“在邊界建立互市,促進雙方的關係!”
“靠譜嗎?”
牧景盤膝而坐,放下手中正在批閱奏本的筆,打開了這一本從廣漢太守府送上來的奏本,看的很仔細。
“我覺得可以考慮!”
胡昭已經斟酌過來了,牧景一問,他就說出來了:“去年我們雖然和羌人打了一仗,但是更多的隻是和白馬部之間的矛盾,越虎是當了羌人酋長,成為了羌王,但是他掌控的部落並不多,好像燒當,先零這些羌人大部落,其實並不受到他節製的,如果我們能建立和他們之間的關係,日後想要對付白馬羌,一定會起到很大的作用力!”
他又想了一下,繼續說道:“我們和羌人不可調和的矛盾,終究是羌人和西涼董卓的關係,隻要他們現,和我們合作,利益和收入更在董卓之上,日後其實就算我們不拉攏他們,他們也會自動的靠攏我們!”
“那就此事直接授權黃權,隨便他如何操作,隻要我們明侯府能拿出來的,我們都支持他,做得好,這是大功一件,做不好,那就是罰。”牧景道。
“黃權本是蜀郡太守,如今調遣廣漢,看上去有點好像流放,我們是不是應該多給他一點希望,這是一個人才,如果他能放得下益州世家門閥的利益,不管是讓他上南書房,還是入昭明閣,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胡昭說道。
明侯府麾下,昭明閣是中樞,南書房負責政務,北武堂是執掌軍武大事,分工雖不是很精細,但是在當代來說,絕對是一種彆開生麵的製度。
在下麵的官吏,大部分以進入南書房,北武堂,昭明閣為目標。
“在看看吧!”
牧景道:“用是要用的,但是此人還得磨一磨,他終究是太在意那些益州世家門閥的利益了,不能把明侯府的利益放在第一位,能力再強,他也不合適進入昭明閣!”
“嗯!”
胡昭也認同這一點。
這事情定下來了,胡昭又稟報了幾件事情,和牧景做了一個內部的商討,比如今年的春耕事宜,就有好幾點都需要牧景親自敲定了。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他才離開正堂,返回自己的偏殿去。
“今天還有什麼事情嗎?”牧景起身,問霍餘。
“下午北武堂的陳宮主事有軍務彙報,另外西曹準備開始進行一次益州戶籍統計計劃,計劃書已經準備好了,南書房希望敲定一個時間,讓主公親自參與商討!”霍餘打開日程表,沉聲回答。
“推一推!”
牧景道:“我下午要去一趟科技院!”
“諾!”
霍餘點頭,他開始去和各部調和一下牧景的行程,把一些事情推開。
牧景帶著諸葛玄,還有神衛營的十餘將士,一行人策馬出城,渡河而過,直接去了南山上的鴻都科技院。
“拜見主公!”
這是在長江的江邊,科技院好些人都在,為的是科技院的院長馬肅。
“怎麼樣?”牧景抬頭,看著樹立在江邊的一家織布機,眸光閃爍。
他是昨天得到消息了,水力織布機研究出來了。
這可是一個大好消息。
“我們嘗試了,水流沒有問題的話,能一天十二時辰推動,織布的度,在人工度的二十倍以上!”馬肅說道。
這是當年研究出水車之後,就已經有了想法。
隻是這想法需要經過一次次的試驗。
“這個織布機也有缺陷的,一旦進入江河枯竭,水位降低,它們就沒有的工作的動力,另外就是製造出來的布,顯得有些粗,沒有人工織布的精細,不過也有優點,那些製造出來的布,很規整!“
科技院的一個人說道。
“精益求精是好事,但是我們要相信自己的每一次成就,這水力織布機的出現,某已經很滿意了!”
牧景走上去,撫摸了一下這第一台的水力織布機,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
在他眼中,這可不僅僅隻是一架織布機。
而是一次突破。
動力上的突破。
以水力來織布,隻是一個開始而已,一旦這種思維出現了突破,那麼未來將會有更多人沿著這樣的思維,突破目前的人力局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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