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二十八章 新政的爆發,天下的公敵!(1 / 1)

牧景聞言,倒是輕輕的笑了笑,並沒有反駁,但是心裡麵卻否認了,用項羽和韓信來比如呂布和張遼,顯得有些過了。

張遼是做不了韓信。

不說能力,單單是性格上,就不一樣,張遼絕對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做不了韓信的張狂。

韓信是一柄雙刃劍。

傷人傷己。

張遼隻是一把刀,他的刀刃,隻會對著敵人。

而且呂布也做不了西楚霸王。

雖然呂布的確有項羽的武力指數,但是呂布的性格,已經決定了他的命運,這人,有時候自負,有時候自卑,項羽卻不一樣,他隻是自負,天生的霸道。

“你說,我這時候出一直偏師,殺入涼州腹地,會有什麼樣的後果?”牧景突然問。

“偏師?”

戲誌才有些聽不太懂。

“就是精銳兵馬,兵力不一定需要很多,但是一定要絕對的精銳,而且在沒有補給情況之下,能繼續作戰,主要就是為了搗亂涼州腹地的!”牧景描繪起來了。

“要是這樣,彆說涼州,不管哪個地方,都會亂的!”

戲誌才回答。

“不會!”牧景搖頭:“我這時候要是敢放一支精銳進入豫州,必死無疑,倒是涼州,機會很大,而且地方廣闊,很合適遊擊戰!”

“遊擊戰?”戲誌才眯眼,對於時不時能從牧景的口裡麵聽到一些新鮮的詞語,他已經不意外了,他問:“遊擊戰是什麼樣子的戰法?”

“有十六字方針!”

牧景照搬過來了,反正這時代抄襲不犯法:“敵進我退,敵退我進,敵疲我打,敵逃我追!”

“很新穎的一種的戰術布置啊!”

戲誌才倒是有興趣起來了,他沉思了一小會,道:“要是能做得到,那麼涼州就會亂成一團,大本營都沒有了,他們還敢去摻合積石山的戰役,有點圍魏救趙的意思啊?”

不過他又擔心起來了:“可是這樣一來,我們進入涼州的將士,會很危險,沒有補給,沒有後援,很容易就會被包一個圓的,到時候全軍覆沒,都不是不可能的,畢竟涼州將士的騎術,天下一絕,他們有了速度,我們未必能有!”

“既然這樣!”

牧景冷笑:“我就組織一支精銳的騎兵殺進去!”

戲誌才點醒了他,在西北打遊擊,必須是騎兵遊記,因為西北的騎兵太精銳了,速度上要是跟不上,說個屁遊擊。

“那說降的事情呢?”

“說降隻是第一步!”牧景淡然的道:“我從來不奢望他們能打贏,畢竟……”

他冷冷一笑:“我把西涼得罪的太狠了,張濟,馬騰,韓遂,先後都栽在了我的手裡麵,他們對我,恨之入骨,當然,恨意再大不如利益,該去說降的還是要去的,希望渺茫,不代表沒有希望,隻是如果不成功,我們就要有第二套執行的方案!”

“兩手準備!”

戲誌才點頭:“我明白了,我這就去安排!”

“記住,去說降了,一定是軍中的人,你最好把這個任務,交給龐德!”牧景道:“馬氏對龐德,定會說降,同樣龐德說降馬氏的將領,也有絕大的優勢!”

“好!”

戲誌才也在斟酌這一點,龐德的動向,已經是這一戰的關鍵了,他也很擔心,龐德會不會動搖。

他們又聊了一會,然後戲誌才就告退了,現在牧景和胡昭都撂擔子了,西北的戰役,他必須要一力肩負起來了,自然就忙得兩腳朝天了。

……………………

牧景雖然和胡昭鬥氣之中,但是明侯府的運轉倒是如常,負責益州變法改製的的是劉勁,劉勁不算是一個手段強硬的人。

但是既然攬住了這個任務,他就要發力才行,不能給人屍位素餐的感覺,畢竟明侯府如今已經今非昔比,地盤也越來越大,人才也會越來越多,多少荊州的人賦閒在家,暗中裡麵想要將他取而代之的人,並不在少數。

如果他沒有點功勞,沒有建立屬於自己的威望,他是坐不住這個位置的。

所以劉勁也發狠了。

同時,因為牧景在南山遇刺的事情,促動了一些世家門閥的底線,這時候他們擺脫這事情的牽連,必須要做點東西。

黃權也變得強硬起來了。

一件事情,能不能做得成功,關鍵還是看上麵人的一個態度,比如說,牧景下了令,但是劉勁黃權這些人拖著,牧景也無可奈何。

可劉勁黃權這些執行的人,變得強硬起來了,整個工作組的效率就會變得迅速起來了。

不出數日,首先引起了風暴的是渝州。

渝州就是之前巴郡區域。

製度改變是最大的問題,罷去了巴郡太守府,成立渝州總督府,然後從總督府往下,一個縣一個縣的改製,縣府的重新改製,這人事上牽涉的就多了。

吏曹是最忙了,幸虧有秦頌親自坐鎮,倒是不會出什麼亂子。

同時,黃權等人也努力的發出自己的聲音,直擊地方豪族的軟肋,土地的問題,重新丈量土地,單單是這一條,就讓這些地方豪族感覺末日降臨的感覺。

東漢末年,為什麼會這麼亂,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人去響應張角的起義,最根本的一個問題,那就是土地兼並的問題。

糧食是一個人的生命線,土地就是根本,土地兼並的約眼中,百姓的生活就越來貧窮,所以爆發起來的問題就越嚴重。

一個人,如果看不到未來,沒有活著的希望,那不管事天王老子,還是玉皇大帝,他們都敢反的,這才是農民起義的根本問題。

所以這時候重新丈量土地,對這些兼並土地的地方豪族而言,就是一個的覆滅性的打擊。

這件事情不僅僅在西南發酵。

在全天下也引起了十分恐怖的一場風暴。

土地是多少人的命根啊。

即使隻是西南一地的事情,他們也切實的感覺到了一股讓人發顫的危險,讓他們毫不猶豫成為了牧景的敵人。

當今天下,即使諸侯割據,可本意來說,還是朝廷當道。

一時之間,仿佛全天下都在討伐明侯牧景,一份份奏本往往這朝廷送上去,什麼樣子的罪名,都能往牧景身上堆……

…………

許都。

曹操是一個很有魄力的諸侯,他既把許縣定位都城,自然就要有一個都城的氣派,所以在許都的城建上,他是不惜代價的。

這座都城,雖然依舊看起來了有些寒酸,可往裡麵走,最少能感覺出一點大城池的感覺了。

丞相府。

拿下丞相的位置,是曹操挾持天子以令諸侯以來,最大的一場勝利,雖然分割出去了不少的位置,比如大將軍,大司空,大司馬等等的位置都交出去了,但是換來一個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丞相位置,他等於師出有名了。

朝廷立在上麵,但是這大大小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丞相府十三曹在統治,所有的奏本,都要經過丞相府,才會進入了天子的案前。

跪坐案前,曹操用力捏了捏腦袋,才緩解的一下頭痛的症狀。

這頭痛的症狀,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看了很多次大夫,都沒有什麼結果了,有時候痛起來,還是挺要命的,但是平常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事情。

“主公,你太操勞了!”

荀彧跪坐在曹操正對麵,看著曹操這樣,多少有些的擔心,他始終是忠於漢室,忠於朝廷,但是他卻很明白一件事情,唯曹孟德而能振興朝廷。

對曹操的關心,從不是虛情假意的。

“無妨!”

曹操淡然一笑,人變得精神起來了,拿著手中的奏本,遞給了荀彧,問:“文若,這些天,每天都會收到數十份來自天下各地的奏本,都是彈劾牧龍圖的,你如何看?”

“明侯於西南推行新政,已觸動了很多人的利益,他這是把自己都變成了全天下的公敵!”荀彧的眼神之中有一絲絲複雜的光芒在流淌,略有佩服,又感覺此人有些傻,同時也有一絲絲的羨慕,羨慕此人有自己沒有的膽量。

“牧龍圖這麼聰明的人,你說他為什麼看不到所謂的新政將會把他自己變成天下的敵人呢?”曹操有些歎息,然後輕聲的問。

“不是看不到!”荀彧道:“明侯聰慧,他要做的事情,還看不到結果嗎,我們都能推算出來,他會想不到,可是他還是去做了,他就是這麼一個很複雜的人,仿佛你永遠都猜不到他想做什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你說的是當年他毅然揮師返回雒陽的事情?”

曹操眯眼。

當年雒陽兵變,牧山戰死,西涼軍掌控的局勢,牧軍麵臨一個西涼軍和關東聯軍的夾迫之勢,按道理來說,牧景應該立刻逃出去,這樣機會最大。

但是牧景卻毅然率軍返回雒陽,目的是為牧山收屍。

這孝道撼動人心。

可其之行為,其蠢無比。

要知道,他在外麵突圍的時候,可以趁著關東聯軍沒有反應過來,西涼軍也不敢窮追猛打的空隙,將會輕鬆十倍以上,隻要他掌控得住兵馬,肯定能突圍的。

而他返回了雒陽之後,等於給了天下諸侯時間反應過來了,等關東諸侯都反應過來,牧山已經戰死了,他必然會陷入絕境之中。

他最後能突圍,有三分是運籌帷幄,有三分是拚命之勢,而剩下的是運氣,少了一份運氣,他都將會被堵死在關中之中,最後的結果隻有一個,戰死。

這行為不是蠢,是什麼。

曹操自問他在那個處境的時候,絕對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此人此行為,雖蠢,卻真!”荀彧是一個坦蕩君子,他不會對敵人貶低,他如果佩服這個人,自然會說出來了:“如果早三十年,朝廷還沒有亂,天下依為漢室江山,說不得,他將會是漢室的救世主,畢竟,他如擊的行為,放在盛世之中,可是無法想象的,有如此膽量變法改製,重整乾坤,必為真英雄!”

“可現在,不是的盛世!”

曹操淡然的道。

“所以說,他這樣做,是不智的!”

荀彧說道:“不管他成功與否,都將會麵臨一個把自己推入絕境的地步之中,昔日他名聲狼藉,天下世家門閥唾棄他,也隻是聲討而已,那些世家門閥不會因為一個名聲,選擇得罪他,頂多選擇不投靠他,甚至有些人會不顧名聲之危,在利益麵前都會投靠他,他並非是的孤立無援的,可現在,他這樣一弄,等於給天下的地方豪族頭頂上懸著一柄刀,終有一日他執政天下,那麼這豪族將會落的何等境地,所以當他進攻一個地方,必會遭遇無數的阻礙!”

曹操卻笑了笑,不讚同荀彧的說法:“某倒是幾分不認同!”

“為什麼?”

荀彧皺眉。

“文若,你隻看到了世家門閥,地方豪族,可為什麼看不到最底層的人!”曹操抬頭,眸子閃爍一抹銳利的精芒:“所有人都會說,牧龍圖這樣做,是最愚蠢的,而我,卻認為,他這樣做,是很聰明的,有這樣的膽魄,選了這樣的時機,他是天時地利都占儘了,給我,我也會去做!”

“不明白!”

荀彧皺眉。

“撐起天下的,不是所謂的世家門閥,不是所謂的地方豪族,始終是一種人,百姓!”曹操站起來了,雙手背負,於窗口之前,觀天色,道:“牧景即使得罪了地方豪族,得罪了所有的世家門閥,他卻得了民心,民心難得,他若有民心,天下何不得!”

“主公太高看他了吧!”荀彧倒不是不聰明,而是出身決定眼光,他的眼光,還沒有道一個的可以概括天下的地步,本身就是世家子弟,看事情就會偏很多:“當今天下,世家門閥占據一半,地方豪族占據一半,百姓雖純良,奈何愚鈍,唯從之,根本沒有太多的影響力!”

“豪族能有少,門閥又有幾個,百姓才是根基!”

曹操搖搖頭:“當日的黃巾之亂,到底因何而來,你應該很清楚,為什麼會席卷天下八州,動搖了整個大漢的根基,你也很清楚,所謂黃巾軍的由來,不過也就是那些所謂的純良百姓而已,這時候,你還認為百姓沒有影響力嗎?”

荀彧咬咬牙,這話他不知道如何回應,因為他也說服不了自己。

“文若啊!”曹操輕聲的道:“你自小揚名,在名聲的壓力之中長大,卻能一如既往的出色,王佐之才,所言不差,然你終究沒有能看得懂天下,你奉承君威,卻不得民意,早晚你會栽在這上麵的!”

他是想要借用這機會,敲打一下荀彧,荀彧乃是大才,有執掌乾坤之能,軍略政務皆同,本就是宰執之才,可終究念想太過於根深蒂固,太過於注重君威臣道,早晚會和自己背道而行,到時候還能如此的同心嗎?

“主公,你可有效仿西南行新政之心?”

荀彧突然問。

“有!”

曹操毫不猶豫的回答。

“不可!”

荀彧跪下,磕頭勸諫。

“某知道!”

曹操神色淡漠,平靜的回應:“西南是西南,中原是中原,牧龍圖能做的事情,某做不得,某為臣子,當尊臣子之道,奉承天子,當維漢室之威,怎可輕易變法改製!”

不是說他不如牧景。

而是西南能做的事情,中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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