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1 / 1)

沒有過多的思考,巴迪德忽然感受到了什麼。

除了它身下的那個溫暖而又狹小的地方,在離他幾十米外的位置,似乎還有很多地方適合他居住。

刺骨的寒風不斷侵蝕著他的身體,這種寒風雖然冰冷,卻不會令他的身體結冰。

不過,這種寒風極為乾燥,巴迪德能感受到他的這具身體的水分正在不斷流失。

如果在這個環境呆的太久,就算不被凍死,他也會被風乾而死。

“難道是那個名叫魯比克的詭異生物,將我弄到的這裡?”

“我記得他應該是要用某種手段探查我的記憶,我在昏迷之後意識好像遭到了某種重創,不過因為罪惡之心的碎片,我的意識最終保存了下來,再之後我就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麼,我現在該怎麼辦?”

巴迪德詢問著自己。

這具軀體迫切的想要返回身下那個狹小而又溫暖的空間,但巴迪德知道,如果安於現狀,等待他的結局一定不會好。

他應該做的,還是要離開這裡。

巴迪德看向幾十米外的那片區域,那裡可以讓他居住的地方更多,雖然這具身體更想要回到身下的那個狹小空間,但是幾十米外可以讓他藏身的位置更多。

巴迪德感受著自己的這具身體,他的力氣應該可以支持他前往那裡。

除此之外,他身體隱藏的兩種力量還有所增強。

其一是他與罪惡之心的聯係變得更緊密了,不過他目前依然無法進入罪惡世界聯係貪婪君王。

其二就是他對征服軍團的力量感受的更為真切。

他雖然舍棄了那枚金箭頭,將金箭頭交給了那個自稱為魯比克的詭異生物,但不知道為什麼,那枚金箭頭所蘊含的力量似乎已經返回了他的身體。

事實上,正是不久之前金箭頭的力量返回他的身體,他才從那種渾渾噩噩的狀態清醒過來。

沒有繼續思考下去,寒風刺骨,容不得他這樣耽擱。

……

就這樣,在魯比克的血肉實驗室中,感官能力低下的寄生蟲獸離開了自己剛剛寄生的軀體,它如同蝸牛一樣,逐漸移動、攀爬到了十米外的血肉牢籠之中。

沒過多久,寄生蟲獸選定了一頭沉睡的小劣魔,從小劣魔的眼眶鑽了進去……

……

在曆經了千辛萬苦的趕路之後,巴迪德選中了一個溫暖的位置,它控製身體不斷變形,鑽了進去。

因為這具身體不是他的,所以巴迪德當初鑽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受到太多東西,也沒有發現這具身體的力量。

但是經過在刺骨嚴寒中的這一路跋山涉水,巴迪德對這具身體感受變得越來越清晰。

溫暖而又狹窄的空間中,他的這具身體便開始自然而然的舒展開來,然後吸收某種養分。

而在吸收養分的過程中,巴迪德逐漸感受到了一些東西。

他所操控的這具身體擁有某種特殊的力量,他感受到了無數的熱流,而這些熱流又向外延伸。

隱隱間巴迪德發現這些熱流似乎可以控製某種東西。

時間不斷流逝。

幾個小時過後……

血肉牢籠中被寄生蟲獸侵入的小劣魔身體忽然不斷抽搐,沒過多久,小劣魔的一條手臂不斷擺動,很快又換成了一隻眼睛不斷轉動。

幾分鐘過後,小劣魔的這雙眼睛似乎恢複了些許靈動,然後這絲靈動很快變成了不可置信。

是的,通過小劣魔的這雙眼睛,巴迪德看到了這個充滿“刺骨冰寒”的地方究竟是在哪裡。

他甚至看到了血肉牢籠外躺在血肉溫床上的身體——他的身體。

這裡根本就是他當初醒來的血肉牢籠。

恍惚之間,巴迪德想起了什麼,在他昏迷前的最後一刻,那個自稱為魯比克的詭異生物似乎說過什麼寄生蟲族,控製他的身體什麼的。

事情的一切逐漸在巴迪德的腦海中變得清晰起來。

那個自稱為魯比克的詭異生物先是向他的身體注入某種毒素,讓他陷入昏迷,然後在他昏迷的過程中運用極為粗暴的手段搜尋他的記憶。

按照正常,他應該意識崩潰,變成一個傻子,好在罪惡之心碎片保全了他的意識。

但這還不是結束,魯比克又派出了寄生蟲族,也就是他現在共生的這具身體,打算獲得他身體的控製權。

這樣的一來,他的身體將會完全被寄生蟲族支配。

無論是他的罪惡之心碎片,還是那位白馬騎士賜予他的力量,都將成為這隻寄生蟲族的所有物。

結果顯而易見。

對方成功了,寄生蟲獸侵蝕了他的腦子,徹底控製了他的身體。

不過對方也失敗了,因為罪惡之心碎片的力量,他的意識並沒有消失,而是與那頭寄生蟲獸形成了某種共生的狀態。

對方試圖利用寄生蟲獸來控製他,卻沒有想到讓他獲得了寄生蟲獸的部分控製權。

然後……

巴迪德發現他乾了自己畢生以來最大的蠢事。

因為對寄生蟲獸身體的不了解,他竟然在無意間脫離了寄生狀態。

他舍棄了自己的異種炎魔身體,然後因為寄生蟲獸奇差無比的視力與感官能力,他“跋山涉水”,穿過這片“刺骨冰寒”“充滿濃霧”的區域,攀登血肉牢籠,最終進入了一頭小劣魔的腦袋。

巴迪德控製小劣魔伸出手臂,抓握著麵前的血肉牢籠。

如同他的預料,小劣魔的身體對血肉牢籠沒有任何辦法。

是的,同樣都處於虛弱狀態,原本他的異種炎魔身體都對血肉牢籠無可奈何,小劣魔又有什麼能力來破壞血肉牢籠呢?

說到底,他直接控製自己原本的身體逃掉不就好了嗎?

為什麼要脫離寄生的狀態,然後費了好大的力氣,又進入了這個籠子裡啊!

巴迪德無比懊惱,不過他很快冷靜了下來。

懊惱沒有任何用處,他現在要做的是逃離這裡。

隻有逃離這裡,他才能帶著征服軍團歸來,然後將魯比克那個邪惡並且詭異的家夥殺死,完成複仇。

沒有繼續思考。

魯比克那個邪惡詭異的生物隨時都會歸來,如果對方回來,那麼一切就都晚了。

不僅如此,他現在共生的寄生蟲獸的原本意識似乎也隨時都會醒來,如果寄生蟲獸的原本意識醒來,他未必可以再控製這具身體。

——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想到這裡,巴迪德果斷行動了起來,他控製寄生蟲獸的身體從小劣魔的身體鑽了出來。

似乎因為身體吸收了小惡魔的大腦養分,他的身體又變大了一圈,外界的刺骨嚴寒似乎也變得弱了一些。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

巴迪德控製自己充滿柔韌性的軀體纏繞住血肉牢籠的牆壁,小心翼翼的向下攀登。

而就在巴迪德移動的過程中,巴迪德忽然發現他的罪惡之心碎片發出了某種顫動,似乎是對他進行某種提醒。

然後在下一刻,通過罪惡之心碎片巴迪德忽然看到了一頭猙獰恐怖巨蟲——暴食。

那個在罪惡世界將他的意識投影吃掉的巨蟲暴食,此時正在不斷向他接近。

蟲族,那個詭異的魯比克是蟲族,巨蟲暴食似乎也是蟲族。

身體不受控製顫栗,巴迪德又一次體會到了那種來自靈魂的恐懼,同時產生了一種極度懊悔的情緒。

原來他畢生以來乾的最大蠢事不是剛剛進入血肉牢籠的舉動,而是他為了躲避暴食來到主位麵,卻在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暴食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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