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嫌疑儘去,穩如磐石不動山。(1 / 1)

衛仲道嗤笑道:“留下我們的右臂?王希堯,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個人物?晉叔,他就交給你了。”

衛晉點了點頭,一劍向王希堯刺來。

王希堯和衛仲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

事到如今,說再多都沒有意義。不拿下王希堯,衛晉和衛仲道就彆想走出劍閣。

衛晉的劍術,把王希堯嚇了一跳。

王希堯拔出虹桃手裡的青釭劍,上前幾步,和衛晉戰在了一起。

叮!

兩柄長劍相碰,爆發出火星,刺耳的尖銳之聲音傳來。讓在場的人都覺得牙齒發酸。

衛晉和王希堯各退了幾步,卸掉反震力量。

王希堯說道:“所有人,都退遠一些。免得誤傷。”

衛晉的劍術造詣和王希堯一樣,是意境層次。怪不得衛晉可以一劍削掉季雲的右臂。

不說力量,單論劍術境界,衛晉就可以碾壓季雲。

王希堯練劍至今,衛晉是他遇到的第一位難纏的劍客。能不能贏,王希堯沒有一點把握。

萬年公主和賈詡帶著劍閣裡的其他人全部退開,把整個院子的空間留給王希堯和衛晉。

衛晉吃驚地盯著王希堯:“你能接住我的劍?”

不能不吃驚。

自己的劍有多厲害,衛晉心中很清楚。

除了是人劍合一的劍道宗師,自己沒有辦法贏,其他劍客,衛晉都不放在眼裡。

王希堯小小年紀,竟然領悟了劍意。

衛晉回想一下,自己是多少歲領悟了劍意的?好像是二十九歲那年。三十歲之前得劍意,衛晉認為自己是萬中無一的劍術奇才。

可是王希堯呢?

王希堯隻是一個少年,絕對不會超過二十歲。

衛晉眼中的殺機一閃即逝,心中暗道,王希堯這樣的劍客,既然得罪了,那就留不得。一旦不能除掉王希堯,那麼以後衛家就會後患無窮。

王希堯敏銳地捕捉到了衛晉眼中的殺機,說道:“接住你的劍,很奇怪嗎?怪不得衛家的人如此囂張,河東衛家不但家族龐大,而且家族中還有著閣下這樣的劍道強者,的確有囂張的資格。”

“殺!”衛晉再次率先攻擊。

王希堯眉頭一皺,心中凝重無比。衛晉的身法比自己更靈活,速度比自己更快!

王希堯不過是劍術達到了意境層次。

而衛晉的劍術和身法,都已經是達到了意境級。

叮叮叮……

長劍相撞的聲音不斷響起,一個呼吸時間,兩者就交手了三十多招。每一招,都是暗藏殺機,稍有不慎,說不定就會身首異處。

劍客之間的對決,就是這樣凶險,猶如在刀尖上跳舞。

王希堯暗道:“他的身法太過於靈活,速度更快,再這樣下去,我的防禦就被攻破。不能和他比身法速度。既然他如風似電,那麼我就不動穩如山!”

王希堯思維運轉得很快,幾乎是瞬間就改變了作戰策略。

不能用自己的劣勢去和對方的優勢拚,否則必敗無疑。

王希堯的優勢是什麼?

是穩!

最開始練劍的時候,王希堯就喜歡腳踏實地,那種穩步前行的感覺,讓人很安心。

王希堯站穩了腳步,不進不退,氣定神閒,身上的氣息穩如磐石。

衛晉敏銳地察覺到了王希堯的改變。

剛才王希堯身上的氣息還出現了一絲混亂,說明他有點心急心亂,儘管這氣息不穩的跡象隻是稍縱即逝,但是衛晉還是察覺到了。

可是。

王希堯怎麼突然間就像是勝券在握一樣?

“不管了。我隻要攻擊就對了。”衛晉繼續攻擊。

衛晉每一次出劍,無論是如何刁鑽,不管有多的快速,都會被王希堯的青釭劍擋住。

王希堯暗道:“好,就是這樣。讓劍和身體儘量做到協調。對方的身法速度再快,也快不過我揮劍的速度。他的力量和我旗鼓相當,沒有對我造成壓倒性的優勢。隻要我自己穩住,那麼就是打持久戰,他沒有贏的機會。”

王希堯練成了導引術和五禽戲中的虎戲,耐力極強,不怕打持久戰。

衛仲道有點心急,高聲喊道:“晉叔,快點解決王希堯這小子。咳咳……”

衛晉暗道:“少爺,我也想要快點解決王希堯。可他的劍術不在我之下。想要除掉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衛晉攻擊,王希堯隻能被動防禦。

萬年公主認為衛晉占據了絕對的上風,是壓著王希堯打。

萬年公主對賈詡說道:“先生,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我們總得要做點什麼。否則,王希堯可就危險了。”

賈詡說道:“公主殿下,希堯公子的神態不像是要輸了的樣子。我們不能亂了方寸。不過衛家的這位劍客的確是希堯公子的一個勁敵。”

賈詡讓一個劍閣弟子去通知丞相府。

相信董卓對劍閣的比武,會很有興趣。

……

董卓得知有厲害的劍客正在和王希堯廝殺,立刻就帶著呂布和上百個西涼軍精銳趕往了劍閣。

董卓來到劍閣,王希堯和衛晉還沒有分出勝負。

呂布驚訝道:“好高明的劍術。義父,他們兩人的劍術都是意境層次。”

董卓若有所思,說道:“奉先,你去將他們給咱家分開。”

呂布點頭道:“是,義父。”

呂布拿起方天畫戟,向王希堯和衛晉揮舞了過去。方天畫戟帶著狂暴的力量,直接就攪亂了衛晉的攻勢。

王希堯也穩不住了,後退幾步,避開了方天畫戟的攻擊。

千狠萬狠,力是根本。在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技巧,都是枉然。

這就是一力降十會!

儘管不是第一次見到呂布的力量,可是王希堯依舊驚歎,呂布的力量實在是太恐怖。

董卓手一揮,說道:“圍起來!”

上百個西涼軍精銳把王希堯和衛晉圍了起來。

董卓走到王希堯的跟前,笑著說道:“希堯啊,沒想到你不聲不響就把劍術練到了意境層次。擁有如此高明的劍術,怎麼不跟咱家說一聲呢?”

“相國,我是剛領悟了劍意。”王希堯說道,“要不是得到呂布將軍的點撥,我怕是還要在入微境界上卡數年時間。”

董卓點了點頭。不知道他是不是相信了王希堯的說辭。

“此人是誰?”董卓指著衛晉問道。

王希堯說道:“我不認識他。不過,他和這位臉色蒼白的少年,都是河東衛家的人。”

董卓說道:“河東衛家?沒想到衛家竟然有如此厲害的劍客。希堯啊,你說,他是不是行刺咱家的刺客?”

王希堯說道:“不知。相國,他的劍術造詣的確和刺客符合,可是他到底是不是刺客,還需調查。”

王希堯沒有把臟水往衛晉身上潑,更沒有直接認定衛晉就是刺客。

這樣反倒讓董卓覺得王希堯公平公正,是可信之人。

董卓對呂布說道:“把衛家的人抓起來。”

衛仲道急忙道:“憑什麼抓我?本少爺是河東衛家的嫡係子弟。”

到了此時,衛仲道還認為仗著家族的勢力,就可以為所欲為。真是愚蠢到了無藥可救的地步啊。

董卓冷笑道:“奉先,誰要是敢反抗,就地斬殺。”

衛晉一個縱身術,上了屋頂。

衛晉知道自己絕對不能被抓,自己要進了地牢,就沒人救衛仲道了。

衛仲道喊道:“晉叔,救我!”

衛晉說道:“少爺,我一定會把你救出來。”

董卓望著站在屋頂上的衛晉,冷聲說道:“又是上屋頂。行刺咱家的人,果真就是你這個賊子。奉先,把這個賊子給咱家拿下,生死不論!”

呂布說道:“義父,他是劍客,速度快。他要走,孩兒留不住。”

衛晉幾個縱越,消失在了屋頂上。

董卓說道:“我們回去。咱家就不相信,他不來救這個病懨懨的小崽子。明天午時,咱家就就把這小崽子吊在城門口,那刺客要是不現身,就直接吊死這小子。”

衛仲道被嚇到了,高喊道:“我是衛仲道,我是河東衛家的嫡係子弟……董相國,你不能抓我。”

董卓嗤笑道:“衛仲道是吧?咱家早晚會帶西涼鐵騎去滅了河東衛家。”

……

王希堯送走董卓和呂布,連忙向劍閣的弟子問道:“醫者請來了沒有?季雲師兄的傷勢如何?”

一個劍閣弟子說道:“醫者已經請來,剛為季師兄了療傷。季師兄沒什麼大礙,不會有性命之憂。可是……季師兄他失去了右臂,以後不能再練劍。”

一位劍客,失去了右臂,怕是沒有比這樣的打擊更大了。

王希堯歎口氣,說道:“季師兄是遭了無妄之災。”

看望了季雲,王希堯來到書房。

賈詡喝著茶,笑著說道:“希堯公子,恭喜了,你在董相國心中,不回再有嫌疑。”

王希堯也知道,自己無論在董卓麵前“表演”多麼真實,但是絕對不會得到董卓的真正信任。

董卓真正信任的人,隻有呂布。

沒有抓到行刺的劍客之前,王希堯的嫌疑就一直洗刷不掉。衛晉的出現,能不能洗去自身的嫌疑王希堯不知道,至少可以證明一點,那就真正的用劍高手,不止王希堯一人。

王希堯說道:“季師兄的右臂沒了。要是有得選,我但願衛家的人沒有來過劍閣。”

賈詡說道:“希堯公子,做大事情不可婦人之仁。隻要大勢對我們有利,一些細節上的必要犧牲,那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站在戰略的高度來說,賈詡的話是絕對正確。有利於大局的事情,肯定會傷害到一些局部和細節。

可是王希堯還是覺得,賈詡的話有些絕情。怪不得賈詡有著“毒士”的稱號。說到底,還是出身的階層不同,對情感的認知就不同。

越是社會底層的人,就越是重情義。仗義多是屠狗輩,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

蔡邕和蔡琰得知衛仲道明天要被吊死在城門口,頓時就懵了。

暮色降臨。

一個身影像幽靈一樣,潛入蔡府。

蔡邕見到眼前這個有些狼狽的中年人,驚訝道:“衛晉,是你!”

衛晉說道:“蔡祭酒,您和河東衛家是世交,請您務必幫我,把少爺救出來。要救少爺,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根本做不到。”

蔡邕氣急敗壞地說道:“你不是自以為劍術天下無敵嗎?救人,你自己去救!老夫自身難保,你讓我怎麼救人?”

“王希堯的劍術,不在你衛晉之下吧,可是他在董卓麵前都要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放肆。你和你家少爺剛回洛陽,就去劍閣削掉王希堯師兄的右臂,鬨出如此大的亂子。你們好大的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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