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驊點點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
溫雪聲就沒江姒這麼客氣了。
“你這麼晚了不睡覺來這裡做什麼?”欠得慌?
後麵三個字雖然沒說出口,但浮驊是秒懂的,他心塞了一瞬間。
浮驊隻是猶豫了那麼零點幾秒秒便老老實實招了,“我和分配到一間房的那個室友不太熟,兩個人待著怎麼樣都不得勁,我和他搭話他還不理我。好家夥,這委屈是人能受的嗎?”
“反正我是萬萬受不了的!我就想著過來問問,我能不能和你們一起睡。”
江姒:“。”
溫雪聲:“……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
能問出這樣的問題來,多多少少是沾點腦癱了。
浮驊悻悻道:“我知道我這個提議很冒昧。但我也不是無理取鬨的人,你們要是實在不能接受我就走了。”
溫雪聲:“……你要是懂事的話就不該問出這樣的問題來。”
浮驊搓了下手,“外麵怪冷的,你們要不讓我先進去再說唄。”
溫雪聲:“浮驊,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浮驊轉頭牽起江姒的袖子,“江姑娘,我第一眼看到你就覺得我們很有緣分,看在這樣的緣分上,你能讓我在這兒待一個晚上嗎?”
溫雪聲:“……浮驊你還要不要臉了。”
浮驊真誠地盯著江姒,被溫雪聲這麼一打岔他很不滿,他扭頭瞪他,“溫道友,你不要打擾我和江姑娘談話!”
浮驊這b翻臉比翻書還快。
之前有求於溫雪聲的時候都是溫兄溫兄地叫,現在就是做作的一聲溫道友,偶爾氣急敗壞了還會連名帶姓喊他大名。
溫雪聲:做個人吧。
……
浮驊是死乞白賴留下來的,他說打地鋪也行,睡桌子也行,反正他今天就訛這兒不走了,就差來一個當場撒潑。
江姒的眼神似笑非笑地落在浮驊身上,她忽而一笑,道。
“浮道友說笑了,修真之人無需睡覺,怎會有睡桌子一說呢。”
浮驊梗著脖子:“我廢物,我需要睡覺,我還要長身體!”
他扭頭,睜大一雙眼睛盯江姒,“既然姑娘不睡,那床是不是能夠留給我了?”
浮驊演繹了一個什麼叫做蹬鼻子上臉。
溫雪聲:“……浮驊你還要不要臉?”
浮驊恍若未聞。
這可能就是臉皮厚的好處吧,能夠隨心所欲地忽視自己不愛聽的話。
月亮逐漸往上。
午夜時分。
漆黑如幕的夜空,那一輪慘白的月大的驚人,客棧安靜的不像話,偶爾有門被風吹得發出嘎吱一聲響。
江姒和溫雪聲麵對麵坐著,手中都握著一把劍,因為意識到靈力被壓製,他們對現在的情況也警惕起來。
晚上了。
那個客棧老板娘說,晚上絕對不要出去,不然會發生可怕的事情。
這說明著什麼……說明這個客棧裡麵,或者說這座雲城裡麵有什麼不見天日的東西。
房間裡麵安靜的要命。
青衣女子一雙狹長鳳眼微微斂起,看不清她眉目間的神色。
溫雪聲則是時刻注意著門外的動靜。
“……”
至於浮驊,他一副慫逼樣兒躺在床上抱著被子瑟瑟發抖。
笑死,這輩子最怕的就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