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過分豔色的唇貼上,由於江姒下意識的一偏頭,一個熾熱如火的吻便印在了她的唇角。
因為江姒這下意識排斥的動作,溫雪聲的眸光陡然間轉的更深。
“弟子……想給師尊做爐鼎。”
磁性又帶著點沙啞的嗓音緩緩響起,帶著點纏綿悱惻的味道,極勾引人。
一語驚人。
江姒眼皮跳了下。
她未曾想到溫雪聲會直接一個直球打過來。
讓她猝不及防。
果真是醉了。
說出來的話……這般狂野。
江姒沒有刻意去拒絕,溫雪聲在喝醉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犯上的舉措來,她雖有些意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在長久的相處中,她發現,她這徒兒天生反骨,雖然平日裡都壓抑在他溫和柔順的表象之下,但從細枝末節還是能夠窺探一二的。
“給為師做爐鼎?”
女子略略挑眉,說出來的話帶著微哂的嘲諷。
江姒還要張口說話。
不料他抬起一根修長手指來,抵在她的唇瓣上。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他的手很燙,是和她身上完全不同的溫度。
江姒皺眉。
青年豔色的唇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徒兒知道師尊在擔心什麼,不過……那是永遠不會發生的。”
“師尊境界遠勝於我,按理來說,與我雙修,得益之人合該是我。但是……”說著,青年有些委屈地蹭了蹭江姒的臉,濃長的眼睫毛幾乎蹭到她臉上,又癢又撩人。
“我是冥族之人,天生的爐鼎體質,與我雙修之人,隻有益處而無害處。”
說著,他牽起江姒的手,搭在自己的手腕上,將自己最脆弱的命門展露在她的麵前。
江姒當場愣住。
冥族之人。
她自然也是聽說過的。
就是因為這個天生爐鼎的體質,冥族之人被修真界之人趕儘殺絕,搜羅起來當成晉階的爐鼎,幾乎到了滅族的地步。
如今溫雪聲和她坦白,他是冥族之人?
江姒說不出來現在的感受,她深深地凝視著眼前姿容俊美絕倫的青年,他笑的眉眼彎彎,如海中霧,鏡中花。
他說:“師尊您怎麼能懷疑我呢,明明我那麼的……傾慕於您。”
他似乎是在歎氣:“我怎麼會舍得傷害您。”
低到幾乎聽不清。
我那麼愛你。
…
他在醉酒之下,幾乎是孤注一擲地向心愛之人表露心意。
哪怕他從不曾期盼過回應。
深情即是死罪,他又怎敢有更多奢望。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
他仿佛看到他的神明,俯下身來,在他的眉心落下一吻。雪白衣角在他的視線裡劃過漂亮的弧度。
“我允了。”
那樣清冷悅耳的梵音,如同仙樂,還是冰冷的音調,但溫雪聲卻硬生生從裡麵聽出了丁點兒溫柔。
…
再接下來的,溫雪聲記不太清了。
等他再度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他這才醉了一夜,算好的,隔壁浮驊現在還躺在桃樹底下乘涼呢。
溫雪聲扶著腦袋,他頭疼欲裂,腦袋裡關於昨晚的記憶也是支離破碎的,拚都拚不起來。
“想不起來啊……”
他輕聲喃喃道。
“那本君幫你想想吧。”
猝不及防的一聲,把溫雪聲嚇個一激靈,一雙狹長鳳眼睜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