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暖和戒靈隔著十萬八千裡，都差點被【上帝】格雷的神威餘波震死，那麼……

首當其衝的馬燃，又會是怎樣的感覺呢？

除了站在他身後的蘇薔薇之外，沒人知道。

至少，方暖和戒靈哪怕是把想象力發揮到極限，也沒辦法知道那神威究竟到了怎樣的程度。

隻不過……

【上帝】格雷與【先知】馬燃隻是目光對視，並未大打出手，逸散的氣勢便在天地之間相互衝撞，激蕩開來。

隱約之間，可以聽到劈裡啪啦的震蕩聲，漆黑的雷霆與紅色的電芒交織長空，仿佛將空間也撕裂粉碎。

明明站在天空之上，龐大的氣勢場卻如同億萬噸鋼鐵一般，鋪天蓋地墜落下下來，砸的海麵也分成兩半。

“臥槽！”

方暖覺得自己還是比較有文化的人了，沒想到真正遇到這種情況，脫口而出的還是那兩個字。

“戒靈爸爸，借我點力量！我還想要走遍全球，吃遍全球美食，不想死在這裡！”

戒靈的兒童音在方暖腦海之中響起：“彆廢話！你不想死，爹就願意死在這兒嗎？趕快遊！彆被卷進海底了！”

方暖手腳並用，內氣激活到極限狀態，每一粒細胞都在瘋狂工作，卻感覺自己的努力似乎沒有半點成果。

他最開始在什麼地方，掙紮了好半天之後，還是在什麼地方！

嘭！

悶雷滾蕩聲，在耳畔響起，兩行鮮血順著耳邊流淌下去。

方暖忽然意識到，那恐怖的“海洋溝壑”突然之間，消失無蹤。

他下意識地抬起頭，發現馬燃已經和格雷交手上了。

隻不過，兩人的動作太快，隻能看到他們身形在空中不斷閃爍，甚至無法捕捉到運動軌跡和殘影。

當兩人交手過好一陣之後，方暖才能聽到金鐵碰撞的聲音。

鏘！

鏘！

鏘！

這說明，【上帝】格雷和【先知】馬燃的速度，遠遠超過了聲音傳播的速度。

兩人具體能夠達到多少倍音速，以方暖的境界，完全看不出來，但這並不妨礙他用膜拜的眼神看向這二位。

不管立場如何，至少這樣兩個人，都是站在地球數十億生命之巔的二位至強者。

光是戰鬥的餘波，方暖都吃不消。

忽然之間，他感到有些慶幸。

“幸好不是在城市裡麵打，否則的話，估計至少得死個幾十萬人。”

“這樣的強者，完全就是【人型天災】了啊！”

“太狠了！”

本來方暖就家境富裕，是個喜歡玩樂的人，地球上幾乎絕大多數非爛片電影，他都看過。原本，他還覺得現在科技發達到了一定程度，人類對超能力和超凡強者的幻想拍攝，已經到了一個近乎百分百真實的程度。

直到今天，方暖才知道，自己的見識還是太過淺薄了。

唯有身臨其境，在這無垠大海之上，像是浮萍一般被肆意卷走，天空中電閃雷鳴，狂風驟雨肆虐的時候，才能真切地體會到“頂尖超凡者”這五個字沉甸甸的分量。

方暖不算普通人。

有“金手指”戒靈傍身的他，甚至在超凡者之中，也算是上流人物。

即便如此，當【上帝】格雷和【先知】馬燃戰鬥的時候，他隔著數十公裡的距離，浸泡在海水之中，仰望天空，也感覺無法把握自己的生命，隨時都可能當場去世。

看著馬燃和格雷留在空中的殘影，方暖甚至連追趕的勇氣和念頭都無法產生。

此時此刻，方暖心中，唯有“高山仰止”四字而已。

心神激蕩的方暖，隨著海水沉沉浮浮，怔怔地看向天空。

轟！

神光湛然！

“啊！我眼瞎了！”方暖痛苦地捂住雙眸，雙眼緊閉，淚水順著眼角滑落下去，滴入海水之中，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戒靈那氣急敗壞的兒童音在方暖耳畔響起：“煞筆！都跟你說過，要提前用內氣保護好雙眼了，你是不是沒長腦子？嗯？如果自己不需要，把腦子捐獻給需要的人行不行？”

……

天空之上。

馬燃和格雷打出真火，彼此都拿出了真本事之後，蘇薔薇也下意識地拉開了些許距離。

即便如此，她仍然保持注意和警惕，隨時準備出手支援馬燃。

什麼？

二打一不公平？

對付這種歪門邪道，根本不用講究江湖道義！

這叫“正義的圍毆”！

不過……

看馬燃那副神態輕鬆從容的表情，似乎沒什麼壓力，暫時用不到薔薇大人這個終極好隊友了。

“神權百道，你全都接下了。”

【上帝】格雷舉起右手，虛空一握，漂浮在空中的六件神器便化作金色粉塵，重新凝聚在一起，似乎要化作至強、至高的究極神兵。

他看向馬燃，那雙駭人的冰藍色眸子裡，浮現出些許驚歎之色，手中動作稍稍停頓：“先知，你的天賦、才情、智慧、武力，全都超乎我的預計。”

“像你這樣的人才，值得我破例。”

“我願意給你更多機會。”

建立神國，也需屬神。

印度、法國的那些S級能力者，格雷根本看不上眼，隻是收做神仆，充其量給對方“十二翼天使”的榮耀，更多的，想都不要想。

他真正看好的，是馬燃、蘇薔薇、趙觀瀾等人。

可惜，戰神桀驁，不可收服。

趙觀瀾與遊戲主神玄不清不楚，信仰不純，也在必殺名單之上。

馬燃卻和所有人都不相同。

他是先知，是命運之神，是洞悉未來的時間長河掌控者，如果能夠收為麾下屬神，他一個就可以抵過百神！

馬燃不假思索地給出了回應：“沒興趣。”

【上帝】格雷歎了口氣：“算了……”

“作為唯一神的我，不需要任何屬神了！”

“我所在處，即為神國！”

馬燃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並不說話。

超能侵蝕作用下，思維徹底神性化了，該怎麼辦？

這個時候，就可以重拾傳統技藝“打救”了。

草廬學社的【無畏者】吳敵，對此應該有不少發言資格。

統一了半個地球的信仰之後，格雷變強了數十倍，一身戰力和權柄，都愈發純屬，和當初比較起來，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差距很大！

現在的格雷，已經真正成長起來，達到了一個巔峰水準，真正當得起【上帝】這兩個字了。

馬燃淡淡地看了格雷一眼，合上雙眸，左手反握直刃唐刀。“一百刀了啊……”

“那麼……”

“就用這一刀，送你歸西！”

話音落下，刀上金龍仿佛徹底活了過來，在鋒刃之上遊動，咆哮嘶吼。

下一個刹那，紫紅色刀痕，直接烙印在格雷的身上。

噗嗤！

紫金色的鮮血，噴湧而出！

【上帝】格雷的頭顱飛上天空，雙眸之中，浮現出一抹不解之色。

壁壘神權、距離神權、不朽神權、金剛神權……

諸多來自於神權的防禦加護，在馬燃這一刀之下，根本沒有起到半點作用！

被一刀斬首之後，格雷徹底喪失了戰鬥與反抗能力。

他的身體，緩緩化作紫金色粉塵，分解成為最渺小的微觀物質，甚至比原子、誇克都比這些“神軀粉塵”大上億萬倍。

最終，格雷的身軀，徹底消散在天地之間，

即便如此，他的頭顱仍然漂浮在空中，怔怔地看向馬燃。

“那是什麼招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