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賀南光的安排下，司空肆和程立刑加入到隊伍之中，陪著張千韌一起走完了下半程。

司空肆全程冷著臉，程立刑則永遠麵帶笑容，兩人像是冰與火這兩個極端。

賀南光卻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向三人透露了不少光魚學社的未來建設和規劃：“那邊是淩霄殿，還有兜率宮、花藥宮、蟠桃園……”

“這些目前看來是空白的地帶，實際上，都是為【昊天】預留的空間。”

聽到這裡，程立刑忍不住開口問道：“【昊天】到底有什麼能力啊？”

在中國的神話傳說中，【昊天】的能力跨度非常大。

一說，昊天統領駕馭群仙諸神，是至高無上的神祇，獨一無二，無與倫比。

二說，昊天是繼妖族天庭之後的人族天帝，同樣掌控強大權柄，一念之間改天換地。

三說，昊天名為張百忍，是鴻鈞身邊的小道童。

還有的說法，稱昊天真名為張白遠。

民間謠傳可太多太多了。

中國的【昊天】和美國的【上帝】，這兩大超能力之間的優勢和劣勢，程立刑暫時看不出來，但能力覺醒者之間的差異，他卻是能隱約推測出一些。

如果說昊天的能力來源，也是類似於信仰的【香火願力】，那張千韌和馬特·格雷比較起來，就太吃虧了！

上帝好歹有《聖經》廣為流傳，雖然分出新約和舊約，但其權柄和性格，大體上是固定的。

昊天的形象和權能……

沒有一個固定的說法。

彆看生活在這片大地上的人們總是把“老天爺”當成口頭禪掛在嘴邊，但很少有人知道老天爺到底有什麼能力。

“我也不曉得。”

賀南光眉心微蹙，思忖片刻，用不確定的語氣說道：“燃哥當初好像是提到過【氣運】這個詞。”

說到這裡，賀南光雙眼放空，聚焦在一點空氣上，像是在發呆一樣。

忽然，他眼神一凜：“我看了眼係統，還剩十分鐘。”

“張千韌，司空肆，程立刑。”

“你們的麵試和最終考驗，馬上就要開始了。”

“什麼都不用帶！”

“做好心理準備就行了。”

……

中國，湖北。

草廬學社。

蘇薔薇正在呲溜呲溜地吸著炸醬麵，嘴角都沾上了些許芝麻醬，像個貪吃的小橘貓，把臉都弄花了。

旁邊的馬燃，卻是語氣平靜地解釋道：“你剛才問的問題很好。”

“其實這並不算什麼秘密。”

“【昊天】不需要任何香火願力，他隻需要招攬賢能，裹挾大勢，定下法度章程，構築體製，庇佑族群繁衍昌盛，就能凝聚氣運，煉假成真，化虛為實，鑄就天庭。”

“南天門、淩霄殿、兜率宮、花藥宮、蟠桃園、朝會殿、遣雲宮、毗沙宮、五明宮、天王殿……”

“五方五老，四值功曹，五方謁諦，五炁真君，北鬥七星君，九曜星，十二元辰，二十八星宿……”

“這些都可以化虛為實，從神話傳說中走出，成為真正的現實。”

說道這裡，馬燃頓了頓。

蘇薔薇抱著空碗，眼巴巴地看著他。

馬燃麵無表情地探出一根手指，指間星光燦然。

空掉的麵碗，瞬間重新續滿。

這次是牛腩麵。

做完這些，馬燃悠然說道：“除了三皇五帝和三清四禦之外，其他位置的‘適格者’越多，【昊天】也就越強。”

【上帝】和【昊天】，看似都需要牧養信徒，庇護凡人，本質上卻是完全不同。

【上帝】格雷的能力，是將終生信仰之力歸於一身，天使隻是撐場麵的存在，走的極端個體武力道路。

【昊天】張千韌的能力，是裹挾大勢，體製為王，個人武力並不算決顛，走的是集群之力道路。

蘇薔薇樂嗬嗬地吃著麵，嘴裡含糊不清地問道：“如果我倆加入天庭，會是什麼神仙？”

她的關注點總是和正常人不同。

馬燃思忖片刻，認真說道：“我們這樣的人，生在紅旗下，長在新中國，骨子裡認可的是人道和科學，走的是人仙之路，不是鬼仙，也和神仙絕緣。”

“硬要說適應程度的話……”

“我大約是【天庭戰神】。”

“你的話……”

“【齊天大聖】。”

馬燃本來想說【弼馬溫】的，考慮到蘇薔薇等會還得出大力，就換了一種說法。

“喔！”

蘇薔薇聽的興致缺缺，吃麵的速度都放緩了幾分。

她倒是挺喜歡齊天大聖的，可一想到花果山水簾洞美猴王最終變成了鬥戰勝佛，就粉不起來了。

五行山下幾百年，終究還是壓斷了齊天大聖的脊梁骨。

蘇薔薇忍不住想到，如果猴子在大鬨天宮的時候就戰死當場，或許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這個念頭剛剛誕生出來，她就把自己逗笑了。

孫悟空要是在大鬨天宮的時候就死了，那《西遊記》就得爛尾了。

想到這裡，蘇薔薇猛地搖了搖頭，振作精神。

吃東西的時候怎麼能分心呢？

無限續麵，可不是每天都能享受到的福利！

這次還是馬燃今天良心發現，覺得總讓她打白工不太好，所以多少給了些添頭。

蘇薔薇加快了用餐速度，嘴巴不大，卻氣息綿長，三口吸光一碗麵。

即便如此，她也隻吃了九碗。

“時間到了。”

馬燃彈了彈手指，一把抓住蘇薔薇的右臂：“玄已經幫忙鎖定了第二代殺戮之神的方位。”

“距離太遠，光靠飛行的話，恐怕會老死在半路上。”

“這次隻能動用空間瞬移了。”

“其他隊員的方位，已經鎖定完畢。”

“出發！”

唰！

數道身影從地球上消失無蹤。

……

塔比星係，距離地球不到40億光年的路程，存在98億年了。恒星的質量隻有太陽的8%，卻低溫燃燒了億萬年。

一顆被命名為“血霧”的行星上，包裹著一層如同血液般的大氣層，其上生存著一群擁有血紅色肌膚的人型生命體。

他們和地球人一樣直立行走，卻擁有一條骨錐般的尾巴，外麵僅僅覆蓋著一層輕薄的透明表皮。

蘇薔薇猛地睜開雙眼，發現馬燃還在自己身邊，心中稍安。

她左顧右盼，發現不遠處，朱涵易、吳敵和幾個檔案中有記載的麵孔都半蹲在地，麵色慘白，一副想吐又吐不出來的表情。

眼前，一顆金燦燦、圓滾滾的小核桃，正誌得意滿地漂浮在空中：“愚蠢的母貓，你之前竟然不跟我說話！”

“我也不理你了！”

98725如是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