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六章 徒弟啊,我給你起個字吧,咱以後就叫武則天(1 / 1)

見女人們,終於把注意力從自己身上移開了,王子安不由偷偷地鬆了口氣,頗有些劫後餘生的感覺。

這實在是太可怕了。

“剛才真是多謝王公子了——”

楊氏盈盈一禮,還不著痕跡地給王子安偷偷送了一個嫵媚撩人的秋波。

王子安不由心中微微尷尬。

啊,這——

夫人,剛才我們隻能說合作愉快。

王子安心中偷偷地吐了個槽,臉上露出如沐春風的真是客氣了。

“夫人客氣了,稍後我給你再開個方子,好好的調理一下,想必很快夫人就能身體康複了……”

王子安笑了笑,伸手從旁邊的賬房那裡要了紙筆,微一沉吟,就想給楊氏開道調養身體的方子。

還沒下筆,就聽外麵門簾響動,接著傳來一道略顯急促的腳步聲。抬頭一看,一個身穿華服的,相貌清雋的中年男子,一挑門簾,快步走了進來。

這中年男子,目光飛速地在一群鶯鶯燕燕中略過,準確地落到身邊的楊氏身上。

見楊氏臉色紅潤,嬌媚可人地站在那裡,臉上神色明顯鬆了一口氣。

“夫人,你身體怎麼樣了……”

“你們倒是伉儷情深——果然是新娘進了房,媒人拋過牆,我這個大媒人,真是好慘啊……”

不等楊氏搭話,一旁的長廣公主就忍不住開頭打趣道。

來人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長廣公主和自己的兩位女兒,臉上神色不由微微有些尷尬,急忙轉身,衝著長廣公主躬身施禮。

“信明見過公主殿下——剛才心切拙荊的身體狀況,一時情急,沒有看到公主殿下在此,實在是失禮了——”

長廣公主的人,遇到武家姐妹就跟著一起回來了,回家給武士彠報信的,是武家的下人,結果讓武士彠弄了個大紅臉。

見武士彠神色尷尬,長廣公主笑著擺了擺手。

“跟你開個玩笑而已,你們伉儷情深,我高興還來不及呢——不過,你倒是得先謝謝長安侯,如不是他剛才仗義出手,尊夫人恐怕剛才就危險了……”

長安侯?

武士彠忍不住把目光落向一旁絕美非凡的少年身上。

他回長安也有些時日了,耳邊沒少聽說過長安侯王子安的傳奇事跡,雖然未曾謀麵,但也聽說這位長安侯不僅才華過人,而且長得風流倜儻,俊美非凡。

而如今,環顧這店裡所有的青年男子,能稱得上俊美非凡四個字的,大概也就是站在自家夫人身邊的這個年輕人了。

“敢問閣下可是長安侯當麵?在下武士彠,多謝公主對賤內的仗義救助——”

啊,這——

王子安忽然莫名的就有些心虛,乾笑著拱手回了一禮。

“應國公客氣了,適逢其會而已——”

“我聽說剛才我家夫人忽然昏厥,不知道她這身體到底是什麼狀況?”

武士彠也很納悶啊,自家夫人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呢,咋還說昏厥就昏厥了呢。

啊,這——

聽見自家丈夫動問,楊氏不由心虛,唯恐王子安一個回答不好,就露了餡兒,趕緊上前一把牽住自家丈夫的大手,和聲軟語。

“夫君不用擔心,妾身沒事……”

武士彠聞言,輕輕握了握自家夫人柔軟的小手,一臉關切地責怪道。

“你看你,什麼都瞞著我?身體都虛弱到了這種地步,還能叫沒事嗎——”

說著,抬起頭來,衝著王子安拱了拱手。

“剛才讓侯爺費心了,她這身體到底是——”

王子安不著痕跡地掃了一眼,小鳥依人地牽著武士彠大手的楊氏,笑了笑道。

“貴夫人身體長期虧損,飲食失調,加上擔心受怕,五內鬱結,身體早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聽到這裡,武士彠不由臉色微變,下意識地低頭看了一眼自家夫人,和身邊的兩個女兒。楊氏倒是沒怎麼說話,可小女兒武栩已經嘴唇緊抿,眉梢挑起,眼角露出一絲憤恨之意。

當下,心中就有了數。

但此處也不是處理家事的時候,隻能有些愧疚地緊了緊握著妻子的大手。

楊氏也不說話,隻是又輕輕地往自家丈夫身邊貼了貼。

王子安也不管他們一家人的那些內心戲,接著道。

“原本她身體若是能如先前一樣,長期緊繃著,還能維持一段時間,隻是進來好像發生了什麼變故,忽然鬆弛下來,再加上攝入過多,虛不受補,才會忽然爆發……”

楊氏忍不住眼角偷偷地瞟了王子安一眼。

想不到年紀輕輕,不僅能在自家夫君麵前鎮定自若,而且還能編的似模似樣,不會是個花中老手吧?

一想到剛才,王子安那熟稔之極的身段,她又忍不住一陣渾身發軟,俏臉飛紅。

啊,夫人這是又犯病了?

這可真病的不輕。

武士彠不由心中又是愧疚又是惱怒,想不到家裡那兩個逆子,竟然做得這麼過分。

“那就一切勞煩長安侯了——”

武士彠強笑著衝王子安拱了拱手。

王子安點了點頭。

“開個方子,先慢慢調養一段時間吧——”

王子安說著,提起毛筆,刷刷刷,筆走龍蛇,頃刻間,藥方寫好,把毛筆輕輕放下,然後伸手撿起藥方,放到嘴邊吹了吹墨跡,隨手遞給了站在一旁等候的武士彠。

“照方抓藥,調料一段時間,應該就會有明顯的好轉——”

“如此,那就多謝了——”

武士彠一臉感激地拱了拱手,然後伸手接過來,往方子上一看。

頓時就倒吸了一口涼氣。

好俊的書法!

銀鉤鐵畫,遒勁之中帶著幾分飄逸,端莊秀美之中又透著幾分峻峭。

這書法——

厲害了!

“長安侯真是寫得一手好書法啊,已經是蔚然成家,彆樹一幟了!”

王子安笑了笑。

“不敢當,隻是隨手寫著玩玩罷了——”

武士彠:……

他都不知道該怎麼接話了。

啊,自己竟然被裝到了!

瞧著眼前這位年輕人那雲淡風輕毫不為意的架勢,他竟然一時之間都弄不清楚,這是在故意凡爾賽還是人家真的就認為是玩玩而已了。

“侯爺援手救助之德,在下改日定當登門致謝——今日拙荊身體不適,我們就先回去了——”

說著,他就要招呼自家夫人和女兒,告辭走人。

卻不料自家小女兒,忽然走出來,揚著小臉,眼睛直直地盯著王子安。

“子安哥哥,我聽人說,你武功蓋世,有萬夫不當之勇,是真的嗎?”

武士彠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女兒,竟然忽然蹦出來,問這麼冒失的問題,趕緊伸手要去拉,沒想到被自家女兒輕輕一閃,避讓開了。

望著緊抿嘴唇,眼神倔強的小家夥,王子安不由心中一動,臉上露出一絲溫和的笑容。

“沒有那麼誇張——”

一聽王子安這麼火,武栩的眼神中忽然閃過一絲失望。

王子安見狀,伸手揉了揉這小丫頭的發髻,眼角露出一絲戲謔的神色。

“但在這長安城裡,我要是想打誰,大概還真沒誰能夠攔得住……”

武士彠:……

所有人:……

這踏馬,你還不如說武功蓋世,天下無敵!

你這話更狂,出門會被挨打知道不?

武士彠都不知道該怎麼吐槽。

他這裡無語,但他家閨女卻不由眼睛一亮,目光一眨不眨地盯著王子安那張俊美非凡的臉蛋。

“那,那你能教我功夫嗎?我,我可以拜你當老師……”

王子安嘴角不由浮現出一絲笑意。

啊,這——

我的徒弟大軍,已經開始突破宰相和將軍的天花板,要想則天大帝蔓延了嗎?

“說說,你一個女孩子,為什麼想要學武呢——”

這小丫頭抿了抿嘴角,舉起小拳頭。

“我要學會功夫,保護我和我娘,誰要是再欺負我們,我就打死他們——”

說著,這小丫頭還使勁地揮舞了一下拳頭。

王子安不由心中感慨。

果然不愧是後來的則天大帝啊,從小就有這股子狠勁兒。

王子安在這裡感慨,武士彠卻不由心中大汗,有些尷尬地上前一拉自己的女兒。

“胡說什麼呢,還不趕緊跟長安侯道歉——”

小姑娘掙了一下,沒有掙脫父親的大手,卻兀自緊緊地抿著嘴唇,扭著頭,一眨不眨地看著王子安。

王子安衝武士彠笑了笑。

“我跟這個孩子倒是挺投緣的,而且我看她天資過人,是個可造之材,應國公若是不嫌棄在下才疏學淺,在下倒是願意收下這麼一位徒弟……”

武士彠:……

我說,你這是跟著倒什麼亂呢?

自家女兒想乾什麼,他能不知道嗎?

那是準備學了功夫,回去找自家兩個哥哥報仇呢——

當然,他也不信,小孩子學幾天,就能學出什麼花樣來,但一個女孩子,為了找自己哥哥報仇,出來學這些打打殺殺的,那也不像話啊。

但,還能怎麼辦啊?

這位年輕的長安侯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自己若是拒絕,豈不是說自己嫌棄人家才疏學淺?

人家還剛剛救了自家夫人!

武士彠不由一臉苦笑。

“咳,小女向來頑劣……”

“沒事,在我看來,這是天資過人……”

王子安繼續笑眯眯接話。

這位徒弟是堅決不能放跑滴,全指著這位提高我徒弟的水平上限了!

馬周、李義府、閻立本,也就是個宰相的料,王玄策,席君買和薛仁貴,則頂多做到大將軍,就算是傳奇的大將軍,那也還是大將軍。

這位小姑娘,就厲害了,如果曆史不變的話,可是妥妥的則天大帝。

嘖嘖——

武士彠再次無語。

掀桌啊,你這是真聽不懂,還是假聽不懂啊?

見王子安似乎對武家的這個小姑娘真的很感興趣,站在一旁的長廣公主忍不住笑吟吟地道。

“我聽說長安侯才情無雙,不僅出口成章,而且書法絕倫,就連虞秘書提起來,都自愧不如,剛才治病的時候,治療手法也是歎為觀止,效果驚人——”

說到這裡,長廣公主若有深意地掃了一眼還在猶豫的武士彠。

“栩兒若是真能拜入長安侯的門下,倒是一樁佳話……”

武士彠不由心中一動,忽然想起前幾天拜見太上皇時,太上皇貌似無意的一句話。

“那位新晉的長安侯王子安,才情無雙,有經天緯地之才,若是有機會,倒是可以多多親近——”

想到這裡,武士彠拉著武栩,衝著王子安深施一禮。

“侯爺厚愛,這是小女的福分,如此以後就拜托了——”

說到這裡,武士彠笑著道。

“栩兒,還不趕緊地拜見自己的師父——”

武栩一聽,臉上頓時浮現出一絲喜色。

端端正正地跪在地上,給王子安磕了幾個響頭。

“徒兒武栩,拜見師父——”

可惜,沒有手機,不然把眼前這一幕,錄個視頻,發個朋友圈,那群沙雕網友肯定得原地爆炸。

王子安微笑著受了這幾個頭,然後才伸手把這小丫頭拉起來。

“受了你這個禮,我們以後就是師徒了,有事跟師父說,誰敢欺負呢,為師打破他們的狗頭——咳,當然,跟你幾位師兄說也行,雖然他們還隻是學了一點點皮毛,但對付些阿貓阿狗的,還是綽綽有餘……”

武士彠:……

有你這麼教徒弟的嗎?

我現在忽然很想反悔怎麼辦——

“長安侯所說的徒弟,莫非是此次北伐,大放異彩的兩位將軍,王玄策和席君買?”

站在旁邊的看熱鬨的長廣公主,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

王子安雲淡風輕地擺了擺手。

“嗯,那兩個不成器的狗東西,連點皮毛都沒學會,就跑的不見影了——丟人現眼,讓你們看笑話了……”

長廣公主:……

我忽然很想唾他一臉唾沫怎麼辦?

武士彠默默地歎了一口氣。

自家女兒,拜了這麼一位老師,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程穎兒忽然就想起了自家那兩個沒臉沒皮的哥哥,在自家這位未來夫君麵前搖尾乞憐的沙雕模樣,自家這位夫君,簡直有毒啊。

此時,王子安心滿意足地看著新收的這個小徒弟。

能不能學好武功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的收集卡中又多了這個時代最為閃亮的一枚!

“栩兒呢,我們練武的人呢,最講求一個威武霸氣,你這個名字稍微有點薄弱,要不我給你起一個字吧——”

武士彠不由心中歎了一口氣。

一個女孩子家,你個起個毛的字啊。

再說,你這王子安的名字就威武霸氣了嗎?

但既然人家這當師父的說了,他也不好拒絕,隻得強行擠出幾分笑容。

“那就多謝侯爺賜名了——”

反正閨女交給人家了,愛咋咋滴吧!

武栩也一臉懵懂地揚起小臉,看著王子安。

師父這是要給自己賜名了嗎?

聽茶樓裡說書先生說的,高人收徒,都要賜個威風道號的。

“所謂天不變其常,地不易其則。我觀你眉宇間英氣勃發,有絕世之姿,心誌卓絕,以後就叫你則天吧?”

武則天?

武栩心中默念了一邊,忽然就覺得莫名的歡喜,重重地點了點頭。

“多謝師父賜名,那以後我就叫武則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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