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沒什麼事,隻是手上的傷有點嚴重。
太醫瞧過之後,也沒什麼大礙。
秦勝讓二夫人照顧她,不許她下床亂跑。
因為陛下沒走,所以秦勝也不敢走,所有人都待在寺廟裡。
這期間君行意沒來過她這裡,不過靈瓊倒是聽秋蘭說呂太傅被君行意罰去挖雪了。
“呂太傅也挺可憐……”
“你同情他?”
秋蘭道:“呂太傅人很好的……就是陛下老是和他作對。”
“……”
可是呂太傅不安好心啊!
呂太傅不管是在普通百姓,還是朝臣眼裡,都是一個正麵形象。
而整天造作的君行意,是個不聽勸,扶不起來的昏君。
靈瓊好不容易說服二夫人,她隻是手受傷,又不是腿,真沒必要躺在床上,這才能下地活動,
君行意住的地方,此時裡三層外三層地守著人。
“這些好像不是禁軍吧?”靈瓊踮著腳往裡麵看。
秋蘭在旁邊小聲回答:“是呂太傅帶來的人,保護陛下的。小姐,咱們還是離開這裡吧。”
被人看見,說不定就當成可疑人物抓起來了。
靈瓊:“……”
就這,還好?
這架勢,跟軟禁差不多吧?
呂太傅竟然能調動裝備如此精良的軍隊……
“滾!”
君行意暴怒的聲音從那邊傳過來,靈瓊這裡看不見,她左右看看,決定爬樹。
“小姐!”
“噓。”靈瓊示意秋蘭安靜。
靈瓊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樹上可以看見那邊院子裡的情形。
君行意站在雪地裡,手中拎著一把劍,劍尖直指呂太傅,幾個人正攔著他,勸他彆動怒。
雪地裡倒著一株樹,樹上掛滿了紅色豆子,像一簇簇燃燒的火焰。
而呂太傅就站在那株樹旁邊,衣衫整潔,麵含微笑,“陛下,時間不早了,鬨也鬨夠了,咱們該宮了。”
“呂正翰,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呂太傅微微彎腰,恭謹道:“陛下說什麼胡話,您是九五之尊,微臣豈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君行意劍尖又近幾分,旁邊的人想拉他,又不敢,隻能虛虛地擋著,“你敢做的事少嗎?”
“陛下,您好好休息。”呂太傅不接那話,“明早微臣送您回宮。”
呂太傅說完那話,直接離開。
那幾個攔著君行意的人退開,站在門口守著。
君行意扔掉手裡的劍,盯著地上那棵樹。
好一會兒,他突然招手把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小金叫過來。
君行意吩咐完小金,突然抬頭往靈瓊這邊看了一眼。
靈瓊確定君行意看見她了。
但他很快就收回視線,好像隻是隨便一瞥,快速進了屋裡。
靈瓊抱著樹乾,小臉鼓鼓的,她問樹下緊張的秋蘭,“我爹在哪兒?”
…
秦勝這幾日心神不寧,沒事就直接到佛堂裡聽和尚們念經。
“爹爹。”
秦勝聽完經出來,撞上靈瓊,他皺眉,“你傷可好了?怎到處亂跑?”
“好啦。”靈瓊上前,“一點小傷而已,哪有那麼嬌氣。”
秦勝這話聽得舒服。
他是武將,內心深處自然喜歡兒女都堅強一些。
“你找爹什麼事?”
靈瓊乖巧的笑笑,“爹,我想和你聊聊呂太傅。”
秦勝差點一腳踏空,他左右看看,見無人,鬆口氣:“你突然提呂太傅做什麼?”
小姑娘眉眼含笑,軟糯的聲音滿是堅定,“我喜歡陛下,我想讓他好好的,爹,您會幫我對嗎?”
“……”
…
秦勝這次突然閒在家裡,其實也是有原因的。
他雖然官職沒變,但實際上實權已經沒那麼大了。
不然他正值壯年,怎會閒賦在家。
“呂太傅這人……”秦勝歎口氣,“呂家當年是犯了重罪,最後憑呂太傅翻的案,先帝出於愧疚,對呂太傅一直很好,官職也一升再升。”
“先帝離世前,將陛下托付給呂太傅……”
呂太傅在外人看來,是在儘心培養君行意。
可他就是太用心了。
秦勝不想卷入這些爭鬥裡,所以他就順勢留在家裡。
他在外奔波這麼多年,也是時候休息休息了。
秦勝打仗厲害,但他沒多大的野心,玩弄權術也不是他擅長的事。
不然也不能讓人這麼輕鬆就把實權削掉一半。
“雪歌啊,這些事,不是我們能左右的,你就彆想其他的了。”
靈瓊也沒勸秦勝,“我隻是告訴爹爹我的立場,以後如果有什麼麻煩,您好做準備。”
秦勝:“……”
女兒突然這麼懂事,老父親心酸。
…
靈瓊和秦勝聊完,回廂房換了藥,折騰下來已經到休息時間。
秋蘭幫靈瓊將暖爐升好,退出房間。
靈瓊沒什麼睡意,躺在床上想事情。
哢——
窗戶被人拉開,一道黑影跳了進來。
靈瓊坐起來,然後就看見君行意的臉。
“陛下,大半夜你爬我窗戶乾什麼?”靈瓊擁著被子,“您想我侍寢,通傳一聲就好。”
“秦雪歌,你就不能好好說話?”
“我有啊。”
“我看你是欠教訓。”
靈瓊突然躺下,打開雙手,“陛下要教訓我嗎?來吧,我準備好了!”
君行意:“……”
君行意上前,把她手腳都塞進被子裡,又捏著她手看了幾眼,“好得還挺快。”
“可是很疼。”小姑娘睜著無辜的眸子,“陛下都不來看我。”
君行意把她手塞回去:“朕憑什麼來看你。”
“我想陛下呀。”
“……”
君行意握拳,鬆開,又握緊,最後俯身親她。
“你去幫我辦件事。”君行意親了一會兒,塞了一樣東西給她,“拿著這個,找機會去見一個人,到了地方你就知道應該做什麼。”
靈瓊:“我有什麼好處?”
君行意:“黃金萬兩夠不夠?”
“我是那麼膚淺的人嗎?”
“好,那不給……”
“我是,陛下,我是。”靈瓊嘿嘿的笑,“陛下那麼相信我嗎?”
君行意沒回答這個問題,低頭親了她片刻,“這件事辦不好,你腦袋……”
“陛下,你就不能彆饞我的腦袋嗎?你饞饞我的身子,雨露均沾!!”
君行意第一次知道雨露均沾這個詞還能這麼用。
“朕回去了。”君行意極其冷漠無情。
“……”
快樂果然都是暫時的。
君行意來得快,走得也快。
靈瓊拿著君行意塞給她的東西瞧,是一個令牌,刻了一個‘行’字。
靈瓊起身,翻出之前君行意扔給她的那個玉墜。
兩個‘行’字一模一樣,崽崽自己刻的?
———萬氪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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