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從遊戲艙退出來，身上黏糊糊的，她先去洗了澡。
出來後處理這兩天堆積的信息。
大部分是月無發給她的，不是很重要，就是說一下最近的局勢。
巡檢局那邊氣勢洶洶，不知道在找什麼，到處搜查。
靈瓊知道他們在找什麼，伊甸園跑出來的那些人。
靈瓊等遊戲把這兩個副本的錢結算，這才出門。
“最近還是不要亂來，巡檢局那邊惹不起。”
“咱們這裡不是已經搜查過了。”
“誰知道會不會來個回馬槍，小心為上。”
靈瓊下樓聽見兩個人說話，她退回去，“兄弟，巡檢局的人來過了？”
說話那兩人看她一眼，見她不像有什麼威脅力，道：“是啊，你才回來？”
靈瓊點頭：“對。這裡都搜查過了嗎？”
“那可不，都快把這裡翻過來了，也不知道找什麼，聽說最近巡檢局的到處查人……中央區那邊還戒嚴了呢。”
…
她住進來的時候，這裡肯定沒被搜查過。
可是現在這些人說，這裡已經搜查過，那應該是她在遊戲裡的時候。
可是巡檢局的人，竟然沒發現她？
她現在已經下遊戲，想問閃閃都沒法問，隻能先放一邊。
靈瓊輾轉前往小卷毛給的最後一個貨源地址。
最近戒嚴厲害，出行很不方便。
公共交通幾乎沒法用，她得花高價，才能從一個區到另外一個區。
她之前住在南明區，現在她要去北亞區。
相當於要橫跨一個中心區。
可是她不能走中心區，隻能繞著從西水區那邊過去。
彆看隻是幾個區，但這幾個區加起來差不多相當於一個國家。
沒有懸浮列車，用其他交通工具，走起來就特彆慢。
靈瓊到北亞區是晚上，天上飄著小雨。
下車的地方破舊，街邊的設施，讓人懷疑是不是回到幾十年前。
“媽的兔崽子站住！”
有人從靈瓊麵前跑過去，帶著的風和小雨撞在靈瓊身上，她往旁邊讓開。
後麵幾個人追著那人過去。
在街角那人被追上，幾個人圍著他一陣拳打腳踢。
謾罵聲劃破雨夜，但來往的行人，神色冷漠，無人關注，仿佛這隻不過是每天都會上演的鬨劇。
靈瓊先去旁邊的商鋪買了一把傘。
空氣裡彌漫著一股難聞的工業味道，地麵坑坑窪窪，雨水砸在地上，形成小水窪。
這裡的環境和中心區比起來，那就是天堂和地獄的差彆。
北亞區重工業，這裡密密麻麻遍布著各種各樣的工廠。
生活在這裡的人，大部分是犯了錯，身份ID被禁止進入其他區。
亦或者是黑戶，根本沒有身份ID。
還有一些人，則是因為窮，隻能生活北亞區這樣的環境裡。
貧窮與疾病是北亞區的主旋律。
靈瓊撐著傘往前走，路邊不時有人打量她。
似乎在掂量她身上有多少東西，值不值得動手。
靈瓊走向站在一家破舊店鋪前躲雨的大姐，“請問，你知道崇山路八十六號怎麼走嗎？”
大姐警惕搖頭：“沒聽過。”
“謝謝。”靈瓊禮貌道謝，繼續問路。
“小妹妹，找什麼地兒啊？”終於有人按耐不住，上前攔住她。
細雨飄落，有沙沙地輕響聲，朦朧的光線裡，女孩兒轉下傘，偏頭看上說話的幾個人。
那幾人慢悠悠圍上來。
“我們對這裡很熟，你要去哪兒，哥幾個帶你去。”領頭的那男人不懷好意地打量她。
靈瓊轉下手裡的傘，雨水在她身體四周旋轉著落下。
女兒清越的聲音伴隨著雨聲落下，“你們知道？”
“知道知道，你跟我們走吧。”說著那人就要動手拉她。
“啊——”
那人身體被踹飛出去。
另外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們就沒看清楚她動手，人已經飛出去了。
領頭那人回過神：“愣著乾什麼，上！”
…
五分鐘後。
幾個人躺在地上哀嚎，靈瓊依舊撐著那把傘，衣角都未曾打濕。
靈瓊從其中一個人身邊過去，腳踩在那人手背上，“下次可不要這麼魯莽，挨打是小，丟命是大。”
小姑娘回頭，淺笑盈盈地看著他們：“是吧？”
眾人：“……”
雨幕裡，這個看上去乖巧溫順，極其好欺負的女孩兒，此時的笑容卻讓人覺得陰森。
“我知道你要找的地方在哪裡。”
微弱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靈瓊往那邊看去。
青年撐著牆，身形狼狽，身上還帶著血腥氣。
靈瓊認出他是剛才被人圍毆的那個青年。
“你知道？”
青年點頭，隨後想起雨夜，對方可能看不清，出聲道：“我知道。”
靈瓊不覺得這人會這麼好心，挑眉問：“你要什麼？”
“藥。”
他剛才看見了，她買傘的時候，是用藥品交換的。
北亞區就是這樣，珍貴的藥品物資，是可以用來交換的。
在其他區或許隻是普通藥品，刷身份ID就可以購買。
但在這裡，根本買不到，就算有貨源，也是極其昂貴的價格。
“你要什麼藥？”
“普通的Ⅲ類藥都可以。”
現在的藥，已經不單單是治療一種疾病，它能運用在許多疾病上。
雖然會有副作用，但是對於北亞區的人來說，有副作用比丟了命好。
靈瓊打量青年片刻，嘴角微彎，“那得看你能不能帶我去我想去的地方。”
…
青年沉默地往前走，他腿受了傷，一瘸一拐，有些費勁。
靈瓊跟在後麵，不遠不近的距離。
附近的建築越來越偏僻，甚至已經沒有路燈。
地麵全是積水，一不小心就會踩進水氹裡。
“還有多遠？”
“就在前麵。”青年回身，指著黑暗的建築：“那邊就是崇山路了。”
靈瓊避開那些水氹，隨口問：“你叫什麼？”
青年：“格森。”
靈瓊沒再說話，跟著他往前走。
崇山路看上去都已經廢棄了，不少門都已經生鏽，不然就是被人砸了。
“這地方以前是工廠，後來出了事故，就廢棄了。”格森給靈瓊解釋，“八十六號還在前麵。”
八十六號的大門也被破壞了，看痕跡，應該是不久前破壞的。
大門裡黑漆漆一片，看不清裡麵有什麼。
———萬氪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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