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景休眼底的火焰跳躍,怒火值飆升,當真拔了劍。
千仞見情勢不對,趕緊攔住晏景休,“王爺,冷靜。”
晏景休:“讓開。”
千仞哪裡敢讓,“王爺,她可是郡主,您冷靜點。”
這要是王爺一怒之下,真的乾了什麼不可挽回的事,那可咋整!!
剛才那麼多人看見王妃進來的。
人要是沒了,怎麼洗!!
靈瓊似乎被嚇到了,往後退了幾步,清澈漂亮的眸子蒙上一層霧氣。
眼淚蓄積在眼角,要掉不掉。
她輕咬著唇,即倔犟又委屈。
晏景休心底微微一抽,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大手,捏住了心臟。
無端地有些難受。
“你哭什麼?”晏景休黑著臉,“是不是你自己做錯了!”
不打招呼直接跑出來。
還有臉哭……
她哭什麼哭!
他還什麼都沒做!
靈瓊小嘴一撇,眼淚已經往下掉。
晏景休:“……”
屮!
晏景休下意識地吼一句:“你敢哭,本王立即讓人把你扔出去!”
靈瓊小巧的鼻子抽了抽,眼淚又憋回去了。
但是那樣子,看到晏景休更難受。
他是這幾天太累,身體出毛病了嗎?
“王爺,今天太晚了,王妃肯定累了,要不先讓王妃休息休息,明天再商量。”
千仞給晏景休鋪個路。
晏景休扔掉劍,坐了回去,拿著酒杯,連著喝了好幾杯。
千仞鬆口氣,“王妃,您餓了吧,屬下去給您拿些吃的,您先休息休息。”
靈瓊低著頭,‘唔’了一聲,算是回應。
靈瓊低垂的臉上,正齜牙咧嘴。
難怪男人都喜歡柔弱的白蓮花,這踏馬誰不喜歡啊!
走白蓮花的路,讓白蓮花無路可走!
就是有點痛……
等爸爸崛起的時候,有你哭的!
“站著乾什麼,還要本王去請你?”晏景休捏著酒杯,盯著靈瓊。
靈瓊小步挪過去,坐到邊緣。
晏景休瞥她一眼,自顧自地喝酒。
“王爺,我也想喝……”
小姑娘軟糯的聲音傳過來,壓得低低的,帶著一點顫音。
晏景休心尖都跟著顫了顫。
本想嗬斥的話,到嘴邊卻成了,“去拿個酒杯過來。”
旁邊伺候的人立即去拿。
靈瓊:“我不嫌棄王爺用過的。”
“本王嫌棄。”
“……”
啊呸!
酒杯很快拿過來,晏景休倒了一杯,推到她麵前。
靈瓊喝一口就被嗆到了:“咳咳咳……”
這踏馬是什麼酒?
這是酒嗎?!
這踏馬是辣椒水吧!
晏景休似乎料到了,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郡主,還喝嗎?”
靈瓊抿下唇,把杯子裡的一口喝完,將杯子對著他。
隨後將杯子放在桌子上,“不就是酒嘛,喝!”
想當年,爸爸那可是千杯不倒!
這點酒算什麼!
晏景休:“……”
…
千仞不知道王爺和王妃怎麼就拚起酒來了。
最後王妃喝得小臉通紅,趴在晏景休腿上嘟嚷。
晏景休抖下腿,“起來。”
“不嘛。”靈瓊換個更舒服的位置躺著。
晏景休把她弄開幾次,她又趴回來。
因為隻是簡單休整,所以營地沒有多餘的帳篷,隻有晏景休的那個。
晏景休最後憋著怒火,將人抱進帳篷裡,扔在床上。
晏景休撐著床,看著砸吧著嘴的人兒,心情複雜。
他把她抱進來乾什麼!
就應該讓她睡外麵。
晏景休打自己手背一下,讓你手賤!
‘啪’的那一聲有些大聲,靈瓊睫羽抖了抖,緩緩睜開眼。
“王爺……”靈瓊突然伸手拉他,小聲嘟嚷,“你彆讓我回去。”
晏景休拽兩下,沒拽開。
靈瓊拉著他袖子枕著,小臉輕蹭幾下,“我在皇城誰也不認識,我隻認識王爺,我不想回去,我害怕。”
晏景休皺眉,拽袖子的手頓住。
她從自己的國家到西寧來,身邊除了貼身的婢女,再也沒有一個熟悉的人。
身上還肩負著使命。
她承受的壓力,也許比他想的要大很多。
……可是這關他什麼事!
他又不想娶她。
晏景休心底這麼想,但還是放輕動作抽出袖子,拉著被子給她蓋上。
他剛準備收手,躺著的人突然坐起來,她眸子裡一片模糊,明顯還醉著。
小姑娘頭發亂糟糟的,眸子轉兩圈,最後定格在他臉上。
小姑娘抬手,一把抱住他。
“夜微霜,你乾什麼?”她是在裝醉吧!
“王爺……”靈瓊抽噎一下,軟綿綿地說:“你彆趕我回去好不好?”
晏景休吸口氣:“你先鬆開本王。”
“我不要。你不答應我,我就不鬆。”
晏景休“……”
晏景休試圖掰開她的手。
小丫頭瞧著風都能吹倒,力氣卻出奇的大。
“王爺,屬下……”
千仞挑開簾子進來就看見靈瓊抱著自家主子的腰,看上去很……
千仞立即轉個身,“奇怪,王爺怎麼不在。”
晏景休:“……”
“王爺不在嗎?”桃露的聲音從外麵響起,“那我進去看看王妃。”
“王妃睡了,你彆打擾王妃。”
“可是……”
“彆可是,走。”
“哎,你乾嘛!”
千仞和桃露的聲音漸漸遠去,帳篷裡恢複安靜。
晏景休眉心直跳,“本王答應你,鬆開!”
靈瓊仰頭,下巴抵著他胸口,朦朧的眸子裡映出他的樣子。
小姑娘伸出一根手指點著他胸口,笑得傻乎乎的,“王爺要說話算話,不然會被天打雷。”
晏景休將她手指撥開,將人按回去。
靈瓊倒下,枕著被子,秒睡。
晏景休:“……”
晏景休看著寬敞的床榻,“本王為什麼要出去!!”
他拎著被子往靈瓊身上一裹,將蠶繭一般的人推到裡麵去。
…
翌日。
天光乍泄,第一縷陽光穿破雲層,落在漂浮的淡薄霧氣上,像是為大地披上一層淡金光的紗衣。
晏景休感覺胸口被壓著,不太舒服,從睡夢中醒過來。
他一抬手發現不太對。
身上的重量也不對勁。
晏景休睡意全無,低頭去看。
小姑娘八爪魚似的攀在他身上,腦袋壓著的胸口,露出的側臉白皙細膩,猶如上好的羊脂白玉。
他們身上此時蓋著同一條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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