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已經在直升機上,她被放在一個很大的箱子裡,狹小的空間,令她有點喘不過氣。
她隻記得自己最後看見的,是紀非然那張臉。
——狗崽子又紮了她一下!
之後的事,她就不記得了。
她哪兒料到紀非然行動力這麼強,說乾就乾,都不給她一個準備時間。
靈瓊試著推了下頂部,不知道是壓著東西還是鎖住了,完全推不動。
完了……
等等。
閃狗都沒冒出來讓抽卡,應該還沒完。
還有救。
…
實驗基地。
整個實驗基地的警報都在響,每層的人像無頭蒼蠅,正四處亂竄。
紀非然躲開人,摸到邵風的隔離室外,輸入密碼。
[密碼錯誤]
[密碼錯誤]
接連幾次密碼都是錯誤,紀非然有點不耐煩了。
嘩啦——
邵風被這聲音嚇一跳,從床上坐起來:“紀非然?你怎麼……”
邵風的隔離室隻有一麵單麵透視鏡,他在裡麵,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麼事。
此時的邵風看上去很慘,瘦了不止一圈。
他被帶到這裡後,麵對他的就是各種實驗。
邵風以前是看彆人經曆。
現在是他自己切身體會。
那種痛苦,真的不是一般人能熬下來的。
“走。”紀非然言簡意賅。
邵風也不遲疑,一邊從裡麵出來,一邊問:“外麵出什麼事了?”
紀非然讓他自己看。
外麵亂成一團,已經有人朝著他們這邊過來。
邵風也顧不上繼續問,和紀非然混進混亂中離開。
邵風身體虛弱,紀非然最後隻能架著他,趁人不注意,拐進一個沒人的通道。
紀非然往外麵看一眼,“你得幫我去把東西放好。”
邵風撐著牆喘氣,“我並不確定能接近它。而且,我沒有答應你。你也不能保證,一定會成功,我為什麼要用這個概率去賭?”
紀非然:“你想知道你的子是怎麼死的嗎?女兒又是如何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嗎?”
邵風愣了下:“不是車禍……”
紀非然臉上浮現一抹古怪的笑意,邵風被那笑意弄得渾身汗毛豎立。
心底湧上一種荒謬。
當初他接著這個工作的時候,是拒絕了的。
因為他有家有室,生活很好,並不缺錢。
可是後來他妻子和女兒出了一場車禍。
妻子當場死活,女兒被搶救回來,卻也隻能靠機器呼吸。
女兒住院費用昂貴,存款很快見底,即便有妻子的賠償金,也耗不起。
所以之後,當再次有人找上門來。
到這裡之前,他並不知道是做什麼。
但是他們答應會負擔女兒的醫療費。
所以最後他同意了。
到了這裡,知道他的工作是什麼,他也過不去良心那一關。
然而在麵對有可能讓女兒好起來的誘惑,他身為父親,不能拒絕這個機會。
最後隻能越走越遠。
當初那場車禍,前後距離他們找上自己都有很長的時間間距,所以他壓根就沒想過這些。
如果是人為……
邵風眼前發黑,雙腿發軟,滑坐到地上,唇瓣哆嗦,試了幾次才從唇縫間擠出破碎的句子。
“你……你怎麼知道?”
紀非然取下眼鏡,不慌不忙擦了下,“我不僅知道,我還有證據。”
外麵的兵荒馬亂,和麵前這個年輕人,似乎沒有任何關係。
“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離開這裡後,我就可以把證據全部交給你。”
邵風:“如果我死了……”
紀非然:“你死不了。”
邵風:“???”
紀非然:“你不一樣。”
邵風:“這不代表我下去不會死……”
紀非然:“那就隻能賭一把了。看你是在乎自己的命,還是想為自己妻女討回一個公道。”
“紀非然,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這不是你父親的心血……”
紀非然冷嗤一聲,“心血?我就樂意毀掉他的心血,不行嗎?”
紀非然拿出一個計時器,放在邵風麵前。
“我會幫你拖延一個半小時,出去後一直往東邊走,那邊有人接應。錯過時間,那你就隻能靠自己了。”
邵風目光落在計時器上,“我如果不答應呢?”
紀非然笑一下,“那很可惜,要死更多的人。”
邵風:“……”
…
“站住!”
“快,攔住他。”
“那邊……”
紀非然被人堵在一個房間裡,門口全是持有武器的安保,個個人高馬大。
安保見紀非然武器裡沒有子彈,也不再繼續逼近,用對講機通知了誰。
很快紀哲就穿著隔離服出現在門口。
安保明顯有點怕紀哲,不過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安慰自己,紀哲穿著隔離服,而且他們也說,不會人傳人。
“非然,你到底乾了什麼?”
紀哲語氣有些沉,顯然是被今天的事激怒了。
紀非然笑容裡摻雜了惡意,“你不是挺聰明,你猜猜看,我做了什麼。”
紀哲:“……”
整個基地的警報都在響,還有幾個實驗室出了問題。
現在一團亂。
以他對紀非然的了解,他不可能無聊到做這些。
“你到底想要乾什麼?”紀哲以大哥的口吻勸:“這裡不是你的遊戲場,你不要鬨了,否則父親那裡……”
“大哥,你不會覺得我真的怕他吧?”紀非然那聲大哥叫得極其諷刺。
“父親他很關心你,他沒有……”
紀非然打斷他:“我知道你是他舊情人的兒子。”
紀哲詫異:“你……”
紀非然替他問完:“我怎麼知道?”
“他把我當三歲小孩騙,你也把我當三歲小孩了?”
“無利不起早的人,怎麼會莫名其妙養一個和自己沒有血緣關係的兒子。”
“幸好,你不是他親生的,不然我可能都活不到現在。”
紀哲沒想到紀非然知道這件事。
他以為他和自己針鋒相對,隻是因為他身份尷尬。
畢竟這之前,他從來沒表露過,他知道這件事的苗頭。
紀哲微微吸口氣,“你什麼時候知道的?”
紀非然想了下,道:“記不清了。”
紀哲隻稍微沉默幾秒,很快就說:“父親選定的繼承人一直是你,他是把你當接班人培養,我也不會搶你的東西。非然,我們都不是你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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