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風找到紀非然給的地址，站在門外，他半天沒敢按門鈴。
近鄉情怯，說的就是這樣吧。
邵風整理下衣服，確定衣著得體，麵容也整潔後，這才按響門鈴。
等待就是煎熬。
喀嚓——
雕花鐵門緩緩打開，淺色的裙擺從門縫躍出來。
女孩兒站在門內，看見他，眸子一亮。
“爸爸！”
邵風瞳孔一縮，他女兒竟然站在他麵前？
邵風狠狠掐自己一把，疼痛告訴他不是做夢。
本應該像植物人一樣躺在病床上的女兒，此時像正常人一樣站在他麵前。
“寶貝……”
邵風兩步上前，將女兒抱進懷裡。
…
邵風和女兒抱頭痛哭一場，等兩人都平靜下來，邵風才有時間詢問到底怎麼回事。
可惜照顧她女兒的就是一個普通的傭人，一問三不知。
前幾個月倒是有醫生和護士在這裡，但是他們現在都已經走了。
邵風根本問不出來什麼。
“你醒了多久了？”
“嗯……快四個月了。”
和他突然接不到視頻的時間差不多。
“紀醫生說我隻要聽話，你就會來接我，紀醫生果然沒騙我。”
“你見過紀醫生？”
“隻在視頻裡見過，紀醫生說是爸爸的朋友，一直在幫我恢複。我現在已經恢複得差不多了。”
女孩兒轉個圈圈，裙擺飛揚，笑容天真爛漫。
邵風知道她女兒什麼情況，怎麼會突然好了呢？
邵風心底突然有了一個不太成熟的想法。
邵風給紀非然打電話。
不知道是因為時差，還是紀非然不想接，邵風打了十幾個，最後才被接通。
“你怎麼把我女兒治好的？”
電話那頭的男人語氣隨意，“你覺得呢？”
邵風半晌憋出一句：“你……拿我女兒做實驗？”
紀非然在那頭笑，“實驗已經確定安全，我還你一個健康的女兒不好嗎？”
掛了電話，邵風感覺後背都是冷汗。
紀非然毀掉了原體，可他自己留下了些什麼東西？
現在他又在做什麼研究？
邵風怕他女兒有什麼意外，帶著她去做了全身檢查。
拿到檢查結果，醫生反而和他再三確認，他女兒是不是真的出過那麼嚴重的車禍。
檢查報告看上去她很健康，沒有任何毛病。
當初醫生說過，即便是醒了，孩子也不可能行走。
現在她渾身上下的骨頭像是被通體換過一般。
女兒好好的，他當然高興。
可這個高興下有不定時炸彈。
誰知道會有什麼後遺症，誰知道紀非然會不會變成他父親那樣。
邵風提心吊膽很長一段時間，他家寶貝都好好的，且比正常人更健康，連個小感冒都沒有。
紀非然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直到很久很久以後，他聽說紀非然自殺了，留下一個基金會，律師通知他過去接手。
小鎮上的人，也許覺得隻是一個醫生，一個很好看，醫術了得，有個既可愛又漂亮妻子的醫生。
可是邵風在翻完留下來的文件，才知道他到底留下了些什麼。
他的研究成果，足以改變世界，掀起一場風暴。
但他從沒將那些東西公布，但也不反對包裝它一番，以此來賺錢。
邵風站在墓碑前，看著墓碑上兩人的合照。
照片並不是很嚴肅，而是帶著些許日常風的黑白照。
女孩兒言笑晏晏，男人目光繾綣，般配極了。
邵風許久才放下手裡的花。
紀非然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人？
邵風不知道。
你說他有正義，他好像又沒有。
你說他沒有，他好像又有。
“爸爸，紀醫生很喜歡他的妻子嗎？”已經十五歲的女兒，跟在邵風後麵，好奇地問。
“應該吧。”
“真希望以後我也會遇見一個像這麼愛我的人。”
“會的。”
兩人漸行漸遠。
風吹過墓碑，呼嘯著飛上天空，將眷念帶向遠方。
*
本位麵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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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說說，朕哪裡不好！！”
“他憑什麼不喜歡朕，憑什麼！！”
“朕要美貌有美貌，要權利有權利……嗚嗚嗚，朕怎麼那麼命苦。”
靈瓊站在金碧輝煌的大殿裡，雙手交疊在身前，垂著頭聽龍椅上的女人……不是，女皇痛哭一個時辰了。
她還沒結束……
爸爸腿都酸了。
“繁枝……”
女皇陛下幽幽的聲音響起。
靈瓊沒太反應過來，直到第二聲，才想起自己現在叫喬繁枝。
她趕緊抬起頭，“陛下？”終於哭完了？
女皇陛下通紅著雙眼，一臉哀怨，“你今天怎麼不哭？”
靈瓊：“……”
誒？還有這個流程？
爸爸剛來，還不熟悉業務啊！
靈瓊對上女皇陛下幽怨的視線，心虛地垂下頭。
剛想掐大腿，臨時演一演，就聽上麵的人說。
“算了。”女皇陛下拿著帕子一抹臉，“你把折子給朕瞧瞧，又是哪些老不死的在作妖。”
折子……
靈瓊在身上摸了摸，摸到幾本很厚的折子，趕緊呈了上去。
女皇陛下正襟危坐，帝王儀態自成。
說不哭就不哭，除了眼睛有點紅，此時已經看不出來半點剛才那怨婦的樣子。
帝王翻臉，果然無情。
“繁枝你覺得這次我們整誰比較好？”女皇陛下一邊翻折子，一邊問靈瓊：“李大人？康大人？”
我他娘哪兒知道啊！！
爸爸現在都還不知道自己是乾什麼的！
業務不嫻熟的靈瓊靈機一動，“陛下，您最近最討厭誰？”
女皇陛下想了半晌，吐出幾個字：“都挺討厭的。”
靈瓊：“……”
靈瓊不敢沉默太久，試探性道：“那抓鬮？”
女皇陛下抬眸看她，眼神幽幽的，有點嚇人。
靈瓊正懷疑自己是不是說錯了。
女皇陛下突然拍桌子，“繁枝，不愧是朕左膀右臂！”
靈瓊虛偽地擠出一點笑意，心底開始懷疑。
原主到底是乾什麼的！
女皇陛下拿著筆在寫名字，然後揉成一團，混在一起。
“繁枝你抽一個。”女皇陛下給靈瓊一個表現機會。
靈瓊才不敢亂抽：“陛下，您自己抽更解氣。”
女皇陛下可能覺得有理，挑挑撿撿拿了一團紙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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