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上的蒼白色被遮蓋住，少女看上去氣色又好上幾分。
孟儘帶著向陽他們過來的時候，正好就看見靈瓊竟然還有閒心情抹口紅。
“小羽，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說話的是向陽，遞東西的卻是繃著臉，不愛說話的鐘鳴。
“謝謝。”靈瓊禮貌道謝，拿了小半塊壓縮餅乾。
“小羽，你剛才在和聞隊長說什麼呀？”向陽好奇地問。
他們剛才都看見靈瓊去找聞修陽了。
這個女孩子，他們相處幾天下來，發現她看上去軟綿綿的，但骨子裡有主見，有實力，不是個容人欺負的主兒。
“賺點外快。”為我可憐的崽積攢一點資金。
“？？？”
這還有外快賺?
聞修陽是什麼人？整個基地傳奇一般的存在，在他身上賺外快？
向陽關注點比較奇特：“賺到了嗎？”
“當然。”靈瓊勾唇輕笑，“沒賺到現在就不會在這裡了。”
孟儘：“那在哪裡？”
靈瓊掃他們一眼，扯下嘴角，“送死的路上。”
孟儘幾人莫名察覺到一股寒意。
從她剛才那個眼神裡流露出來的……
她說送死的路上，不是說她自己，而是說他們吧？
…
派去探查的人帶了消息回來，確實和靈瓊說的一致，那邊的路不通，且有喪屍遊蕩。
聞修陽和隊友商量片刻，去找靈瓊。
結果沒人看見靈瓊，連同和她組隊的那幾個人也不見了。
靈瓊是想單獨行動的。
但是孟儘說什麼都不同意，一定要跟她一起。
“你跟著我有什麼用？”抱男主大腿才是正經事！
“你一個女孩子，我們幾個大男人，哪兒能讓你一個人亂跑。”
她要隻是個無理取鬨的女生也就罷了。
可偏偏她不是。
孟儘直覺自己應該跟著她。
靈瓊看孟儘身後的人：“你們不管管他？”
林坤推下眼鏡，極其不負責地說：“孟儘的決定大部分時間都很重要，我們一般不反駁他。”
他們依靠孟儘的這種直覺決定，活到現在。
他們一直覺得孟儘有兩種異能，他的直覺也是異能……不過沒什麼證據。
靈瓊撓撓頭，被迫帶上四條尾巴。
…
城市中心。
靈瓊爬上廢墟，看見不遠處的廣場。
廣場四周的建築倒塌，不少鋼筋水泥淹沒在黃沙中，凸起一個接一個的小沙丘。
那個地方，就是她看見自家崽被異能喪屍一把火燒掉的地方。
她提前一天到了這裡。
廣場上沒有喪屍，隻有風吹得沙子亂飛的無規律表演。
孟儘和其他人也陸續回來。
“沒有喪屍。”
“除了我們，這裡沒人。”
他們一路過來，看見的喪屍不計其數。
可偏偏，到了這裡，好像是什麼禁地，竟然一隻喪屍都沒看見。
孟儘：“小羽，你到底在找什麼？”
靈瓊找個地方坐下，指尖搭在膝蓋上，慢條斯理地開口，“希望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
孟儘看向廣場的方向。
心想這裡能有什麼希望？
他們現在可是被無數喪屍包圍著，隻有有任何一點動靜，就會成為喪屍的小點心。
想想就可怕。
…
末世後的夜晚看不見月亮，好像他們的星球已經脫離原來的軌道。
灰蒙蒙的雲層覆蓋，空氣依然透著一股燥熱。
靈瓊正用手指胡亂在沙子上塗鴉，胳膊突然被碰一下。
她抬頭對上鐘鳴緊繃的臉。
“有人。”鐘鳴言簡意賅，可能覺得自己表述不太對，又改口：“有東西。”
靈瓊起身，往廢墟上麵爬一點，趴在邊緣往下麵看。
廣場有一道模糊的影子在移動。
距離太遠，看不清是人還是喪屍。
但是——
靈瓊能看見的那人頭頂金燦燦發光的名字。
傅明鴆。
是她家崽。
靈瓊縮下去，示意他們待在原地，她靠近去看看。
孟儘不放心，跟上了她。
兩人摸到離廣場更近的廢墟後。
傅明鴆停在一處沙丘前麵，正用手從沙子裡麵掏東西。
孟儘拿著望遠鏡，看得仔細：“他好像不是人。”
靈瓊瞪他。
孟儘被瞪得莫名其妙，但還是堅持道：“他真的好像不是人。”
靈瓊：“……”
孟儘把望遠鏡給靈瓊，示意她自己看。
靈瓊吸口氣，還沒來得及接過望遠鏡，頭頂突然一身沉悶的聲音。
靈瓊和孟儘同時抬頭。
對上一張好看，但極其慘白的臉，眼珠子是純黑色，像染了墨一般。
好了，她相信這不是人了。
孟儘：“！！！”
媽媽呀！！
傅明鴆站在廢墟之上，垂眸看著下麵蹲著的兩人，慘白的臉上沒有半點情緒，但他忽然歪了歪頭。
好像是疑惑蹲在這裡的是什麼。
靈瓊：“……”
孟儘：“……”
靈瓊慢慢伸出手，“嗨。”
傅明鴆身上沒有攻擊性，他隻是站在那兒，安靜得像一具絕美雕塑。
喪屍嗎？
靈瓊不太確定。
他除了臉色慘白，其它地方看上去不像喪屍。
傅明鴆突然動了，他從上麵跳下來，姿勢優雅從容，絲毫不顯粗魯和狼狽。
孟儘被驚得往後一退，異能發動，土牆從沙子裡立起來。
然後詭異的一幕出現了。
傅明鴆的身影，出現在土牆前麵。
“小羽！”孟儘驚得出聲。
靈瓊抬手，示意孟儘彆過來。
傅明鴆離開她很近，頭頂的名字還沒消失，金燦燦的光暈下，她能清晰看見麵前這張臉上的毛孔。
傅明鴆湊到她脖子邊，輕輕地嗅了一下。
孟儘心都提到嗓子眼。
但還是沒能阻止傅明鴆一把抱起靈瓊，身子一躍，轉瞬就消失在廣場上。
孟儘：“……”
發生了什麼。
我是誰，我在哪兒？！
…
靈瓊感覺到傅明鴆身上的冷意，身體騰躍不過瞬間，還沒感受到失重感，她已經出現在一個房間裡。
瞬移？
說起來，剛才他也是突然出現在他麵前。
這是他的異能嗎？
傅明鴆放開了她，冷意從身邊褪去，被悶熱的空氣擠占。
傅明鴆往房間一側走去，身影消失在黑暗裡。
靈瓊聽不見他離開的腳步聲。
整個房間陷入死寂中。
他把自己扔在這裡了？
這是個什麼劇情開展方式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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