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對他做什麼啊。”靈瓊語氣無辜極了，清澈乾淨的眸子裡看不出半點撒謊的跡象。
“沒做什麼，他為什麼變成一個普通人了？”
說好的兩個超能者，現在隻有一個。
元照覺得自己虧大了！
“我交給你的時候，他確實是超能者啊。”靈瓊真誠臉：“我沒有騙你。”
元照：“你後來那次，說給他治病，你對他做了什麼？”
“救他小命啊。”靈瓊理直氣壯：“不然他現在就是一具屍體，哪兒還能喘氣。”
元照盯著她，一字一頓：“你也是超能者？”
“你看我像嗎？”
“……”
元照也說不準她到底是不是。
他最近知道，超能者可以靠儀器檢測，但必須是使用超能的時候。
靈瓊懶洋洋地坐在對麵，任由他打量。
渾身上下透著的那股慵懶勁，讓元照想起自己以前養的一隻貓科寵物。
“元先生你也不虧，梁梟腦瓜子比那個阿青靈光得多，好好培養，比你身邊的一些蠢貨好用。”
梁梟被關在伊甸園與世隔絕，幾乎接觸不到外界任何東西的情況下。
能帶著人從伊甸園逃出來，還能在七大區生存下來，懂得隱忍尋找機會，他是個聰明人。
“而且阿青隻聽他的話，籠絡住他，你就籠絡住了一個超能者。”
“反過來，他也是阿青的弱點，能任由你拿捏。”
“其他人還沒踏進這個領域，你已經擁有一個超能者，你說，你是不是贏在起跑線上？”
靈瓊劈裡啪啦一陣忽悠。
元照聽著好像有道理，但好像又有哪裡不對。
他能不知道這些？
他生氣的是她敢騙自己！
“你有這口才，在黑夔裡做這種見不得光的事，真是屈才了。”元照嘲諷一句。
沒有見過她之前，還以為傳得神器的重明是個沉默寡言的執行者。
沒想到是個嬌滴滴，嘴巴還挺能說的小姑娘。
靈瓊微笑以對，默認元照的誇獎。
“你還真把他們當成貨品了。”元照冷不丁的冒出一句。
靈瓊語氣如常，“你也知道，這這裡，任何良善都會成為死亡的序曲。”
她緩慢補充，“我還不想死。”
元照：“那你又何必把他們送到我手裡，不如找被人要個高價。”
超能者……
她要什麼樣的價格都有人願意給。
何必費儘心思，將人送到他手裡？
靈瓊隻是無所謂的笑一下，好像他怎麼想都行，跟她沒關係。
元照也沒糾纏這事。
“輻射區的事，你怎麼看？”
“眼睛看唄。”
“……”元照忍著甩手走人的衝動：“你覺得對七大區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
靈瓊：“這事你應該問中心區那些執權人，問我有什麼用，我隻是一個普通民眾。”
普通民眾？
她？
怎麼說得出口！
元照皮笑肉不笑：“我想聽聽重明姑娘的看法。”
靈瓊：“我的看法很貴。”
元照給後麵的保鏢示意。
保鏢在後麵操作片刻，月無給她發了一條消息，說元家給她打了一筆錢。
有錢就是大爺！
靈瓊態度瞬間熱情起來，“七大區隱瞞輻射區的存在，其實也算是很好的穩定了兩邊。”
“要知道輻射區裡的人，可是知道七大區存在的。他們很不待見七大區裡的人，說是恨之入骨也不為過。”
“如今輻射區被七大區所有人知道，一定會有人穿過邊境，去輻射區。”
“說是找死也好，說是找刺激也好，但也一定會刺激到輻射區裡的人。”
“而本就知道輻射區的商人們，他們也不用偷偷摸摸，可能會開始壓迫輻射區的人為他們工作，也可能會在中心區管轄不到的輻射區開始圈地。”
“你說，你圈地了，你同行、競爭方會不會開始圈地？”
“要知道，七大區裡能開發的資源都開發了，可輻射區那麼大，它的資源有多豐富？”
“一旦開始圈地，就會觸及到輻射區裡各方勢力的利益。”
靈瓊雙手一拍，又分開，“最終打破平衡。”
“七大區一直覺得自己的發展不錯，實際上輻射區也不比他們差。”
靈瓊眉眼彎了彎，像是期待，又像是感歎，“你說這要是打起來了……”
元照：“你對輻射區倒是了解？”
“還好還好。”靈瓊謙虛：“也就知道那麼一點。”
“……”這叫一點？
“老板對我的看法滿意嗎？”對金主爸爸要和藹！
元照被‘老板’這個稱呼驚出一聲雞皮疙瘩。
總覺得她這聲叫完，下一秒就要取他腦袋了。
元照鎮定道：“你沒有說中心區隱藏輻射區的真正目的。”
她第一句裡用詞：其實也算……
所以這不是她認為中心區隱藏輻射區的目的。
這隻是因隱藏輻射區帶來的一個不算壞的後果。
那不是中心區的真正目的。
靈瓊暗自翻個白眼：“這我哪兒知道呀？我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三好公民。”
元照：“……”
真的好想把她拉到巡檢局去，讓他們看看這個三好公民，背地裡都乾些什麼勾當！
她怎麼有臉！！
顧雪裡推開玻璃門，一眼就看和靈瓊麵對麵坐著的元照。
男人生得俊美，坐在奢華的真皮椅子裡，明明是帶著幾分痞氣的姿勢，卻因為他那身氣質，讓人不覺得有何不妥。
顧雪裡眉頭微蹙一下，捧著手裡用精致器皿裝著的冰淇淋過去。
顧雪裡一言不發將冰淇淋放在靈瓊麵前。
小姑娘露出驚喜之色：“真的買到了？你真棒！”
顧雪裡冰冷的麵容因為這句話，柔和不少，唇角甚至隱隱有上揚的細微弧度。
元照忍不住再次將目光落在那個酷似機器人的少年身上。
他今天穿的休閒裝，和小姑娘那身衣裙一個色係，一眼掃過誰都會認定是情侶裝。
元照摸著下巴，不知道在思索什麼，也沒出聲。
靈瓊把他無視了，和顧雪裡說話。
顧雪裡雖然不會回答，但他認真聽著，會用肢體回應她。
“你有客人。”元照突然打破兩人‘溫馨’的畫麵。
靈瓊麵不改色的將最後一口冰淇淋吃完。
四周不知何時沒了客人，就連服務的機器人也不見蹤影。
整個大廳寂靜無聲，連同空氣似乎都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