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青喊得嗓子都快冒煙也沒有得到回應。
她試著掙開身上的束縛，然而對方綁得很專業，越掙紮越緊。
鐘青感覺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
她放棄掙紮，不再叫喊，逐漸冷靜下來，開始恢複體力。
對方既然抓了她，就一定會來見她。
鐘青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聽見了聲音。
她正對麵的金屬牆往上升起，玻璃映出她此時狼狽的樣子。
那是一麵單向玻璃。
鐘青看不見後麵是否站了人。
鐘青舔了下乾裂的唇，目光直勾勾地盯著玻璃。
“滋……”
電流從頭頂劃過，接著就是一道女聲響起。
“鐘女士，幸會。”
這聲音聽不出什麼特彆，像是經過設備變音，帶著一絲絲的僵硬感。
鐘青吞咽了咽口水：“莫小虎呢？”
“他暫時很安全，鐘女士放心。”
“你想乾什麼？”
“隻是想問鐘女士幾個問題，如果鐘女士配合，我會將你弟弟完好無損還給你。”
“……”
她不配合，莫小虎就不是完好無損了？
鐘青：“你有什麼可以衝我來，動我弟弟算什麼！！”
“我現在就是衝鐘女士來的，你弟弟隻是一個保障，保證我們的談話能順利進行。”
“……”
鐘青瞪著鏡子，似乎想透過玻璃，看見藏在後麵的人。
可惜她隻能在鏡子裡，看見自己此時狼狽的樣子。
鐘青咬牙：“我怎麼知道我弟弟是否安全。”
鐘青再次聽見金屬牆上升的輕微響聲。
她一扭頭就見側麵的金屬牆升起，莫小虎出現在顯示屏上。
莫小虎看上去沒受什麼傷，側對著她坐著，眼睛看著他麵前的屏幕，不知道在看什麼，很是專注。
“我說過，他很安全。”那道聲音再次響起。
莫小虎在對方手裡，鐘青不能冒險。
她好不容易找到弟弟，這是她唯一的親人……
“你想要問什麼？”
鏡子後麵的聲音很快響起，“我想知道，你抓良圖的目的是什麼。”
良圖……
這個名字像一道閃電，劃過鐘青腦海，驚得身體一震。
居然是為了良圖……
是K集團的人嗎？
他們是怎麼通過莫小虎查到她的？
所有資料中，都沒有顯示她和莫小虎有聯係……
鐘青心思一斂，道：“良圖擋住了財路。”
鐘青的回答，和莫小虎的如出一轍。
“這話你弟弟已經說過一遍，不是我要的答案。”
“這就是答案。”
“看來你也不是很疼你的弟弟。”
“什麼……”
“啊——”
莫小虎的慘叫突兀地響起，在這狹小的空間回蕩，那聲音像是刮著她的頭皮過去。
莫小虎身體已經軟在地上，鐘青完全不知道他遭受了什麼。
但此時莫小虎很痛苦。
“姐姐……救我……”
莫小虎求救的聲音通過擴音器，傳到鐘青耳中。
“你對他做了什麼！！”鐘青眼睛通紅，瞪向鏡子，“有什麼你衝我來！”
“我知道你是CRE的人，我隻想知道你抓良圖的目的，很簡單的。”那聲音仿佛帶著蠱惑：“隻要你告訴我，你弟弟就會平安無事。”
鐘青瞳孔一縮。
她知道自己是CRE的人？
怎麼可能？
“你到底是什麼人！！”鐘青怒吼一聲。
那聲音沒有回答她，隻慢悠悠道：“你若是不配合，那你弟弟恐怕……哎……”
最後一聲歎息，不知是在為誰惋惜。
“啊——”
莫小虎又是一聲慘叫。
鐘青看不見莫小虎受了什麼傷，但這個時代有太多折磨人不必見血的法子。
“姐姐……救我……救我……我好疼……”
莫小虎慘叫的聲音中，伴隨著他的求救。
鐘青聽得整顆心都揪了起來。
但是她不能。
被人知道，她會受處罰的。
“姐姐……”
“姐姐……救我……”
莫小虎的聲音逐漸虛弱。
鐘青眼前的畫麵逐漸變成少年時和年幼的莫小虎分開的場景。
幼年的莫小虎也是這般跟她求救。
那個時候她也隻是一個孩子，無能為力，救不了他。
隻能聽著幼小的弟弟跟她求救。
現在……
不！
鐘青咬破了唇角，血腥氣在舌尖蔓延開：“是不是我告訴你，你就放了我們？”
她不能再失去莫小虎。
“是。”鏡子後麵的人很乾脆：“我說到做到。”
“你先放了莫小虎！”
屏幕裡的莫小虎停止慘叫，癱軟在地上，像一團爛肉。
鐘青知道讓鏡子後麵的人放莫小虎離開不現實，她必須說出對方想知道的信息。
“你既然知道我是CRE的，那你應該知道CRE是做什麼的。”
鐘青試探地問了一句。
她想知道，鏡子後麵的人知道多少。
“超能。”
鐘青心頭一緊。
這是最壞的答案。
對方知道CRE是做什麼的，她連說謊話的機會都沒有。
“你不用想著怎麼糊弄我，一旦我發現信息有誤，我能抓你弟弟一次就能抓他第二次，你有多少時間和勢力去保護他呢？”
“……”
狹小的房間裡，隻有鐘青過於沉重的呼吸。
鏡子後麵的聲音沒再催促她。
給足了她時間去衡量思考。
大約有兩三分鐘時間，鐘青緩慢開口：“良圖……良圖知道激活超能後，如何穩定超能。”
鐘青幼時家中變故，父母雙亡，幼弟失蹤。
她運氣好，被人所救，後來流落到福利所。
福利所環境並不好，那裡的孩子太多，僅僅是為吃一口飽飯就得努力。
在福利所掙紮著生活有一年，又被CRE挑中。
CRE給她好的生活，教她知識，將她培養成現在的樣子。
她是感謝CRE的，沒有他們，就沒有現在的鐘青。
她現在是CRE二期實驗室助理。
找莫小虎抓良圖，是她個人主張。
因為她跟著的教授，為這件事煩心很長時間，她想為教授解憂。
CER認為良圖知道超能激活後，如何穩定超能，使用超能。
鐘青不知道這個理論他們是怎麼得來的。
但她相信，他們這麼說一定是有依據。
所以她就找了莫小虎，想通過其他力量，試試看能不能抓住良圖。
要是抓住了她能立功。
沒抓住，也沒有太大損失。
她唯一沒料到的，是有人查到了莫小虎和她的關係，從而抓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