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秦四就知道不是錯覺。
湖麵真的起了漣漪。
岸邊的樹木靜止不動，湖麵怎麼會起漣漪？
不會是下麵的東西要出來了吧？
嘩啦——
湖水破開，岸邊冒出一個人來。
秦四：“！！！”
秦四：“……”
草！
許棲無抓著護欄上來，渾身濕透的男生，看上去絲毫不減美感。
男生隨手抓一下頭發，將濕漉漉的頭發捋到腦後，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秦四一個大男人，都覺得麵前的男生好看得有些過分。
“人工湖底是用某種黑色的材料壓成的……”
許棲無不認識那是什麼材料。
看著不像是日常生活中能用到的。
不過許棲無拍了視頻。
水下拍攝不是很清晰，但能看出來，整個人工湖底部都是那種黑色的材料。
許棲無：“中間的位置，有一條裂縫，我感覺小區裡的那些怨氣，就是從那裡出來的。”
許棲無拍到了那條裂縫。
不過在屏幕上，隻能看見裂縫，其他的東西看不見。
“這是黑神石。”秦四弱弱道：“專門封印用的……不過這麼大量……我也是第一次見。”
靈瓊將魚竿遞給許棲無：“既然找到泄露的地方，那就好辦了。”
那條裂縫還不大，也許還能打個補丁。
隻要暫緩下麵的東西出來，問題應該不大。
“猗老板有辦法重新封印嗎？”秦四眸子一亮。
靈瓊不置可否。
許棲無見靈瓊的架勢，微微皺眉：“你要下去？”
“為人民服務。”靈瓊一臉的正義。
“……”
見識過靈瓊幾次收費行為，許棲無對此表示懷疑。
……
……
除靈師協會召集了離S市最近的除靈師，趕往景江華府。
有的就在本市，來得最快。
他們到小區外，這裡已經被完全封閉。
圍觀的百姓也被清理走。
而此時的景江華府，被怨氣籠罩，樓層都變得影影綽綽。
“這……”
“裡麵不會是有王級的邪靈吧？”有人咽了咽口水，眼底露出幾分忌憚。
在他們協會，各種邪靈以實力分級。
最讓人忌憚的，便是這王級的邪靈。
“進去嗎？”
幾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一咬牙，埋頭衝進那些怨氣中。
此時的怨氣變得異常活躍。
察覺到有人進來，立即朝著活人蜂擁而來。
它們試圖找到一個薄弱點，鑽進他們身體裡，從而蠱惑、操控他們。
然而這些人畢竟都是有本事的除靈師，身上都帶著些道具，能撐一段時間。
“秦老四說他在人工湖那邊，讓我們過去。”
怨氣隻是籠罩在樓棟之間，因此人工湖比較好分辨。
他們迅速往那邊趕去。
眼看已經瞧見人工湖的一角，就在此時，腳下突然傳來震感。
這震感來得莫名其妙，但極其強烈。
幾個除靈師相互攙扶才能站穩。
“那是什麼？”
有人指著人工湖的湖麵。
隻見湖麵上湧起團團灰黑色的怨氣，凝聚成一團。
它們撕扯著，漸漸形成一個模糊的人形。
幾個人心底同時一咯噔。
邪靈已經被放出來了？！
……
……
湖底。
靈瓊正一個人在水中交手。
兩人的身影如同湖底的魚，隨水而動，快如殘影。
靈瓊剛才準備臨時給那條縫打個補丁，這點小事，對她來說不算難。
但就在她接近那條縫隙，放血畫符的時候，突然冒出個人來。
本該滴落在縫隙上的血，宛若受到引力一般，朝著那個人飛去。
山影書肆老板的血，不僅珍貴，也很重要。
原主當上老板的第一天，被教的規矩就是，不能讓任何人取得她的血液。
靈瓊覺得應該山影書肆的血液，蘊含著某種規則或是力量。
這應該是從‘老板’這個身份上繼承來的。
靈瓊哪兒敢隨便讓人搶她的血，搶在對方將血液完全牽引過去前，先將那條血線打散。
血液融進湖水裡，很快就看不見。
對方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做，愣了一下。
然後就像是被激怒，手中不知扔了什麼東西出去。
靈瓊都沒看清，水下就開始震動。
那條裂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散，團團怨氣從裡麵擠出來，往湖麵上升去。
怨氣在水裡橫衝直撞，宛若顆顆魚雷。
靈瓊避開那些怨氣，朝著對麵的襲擊者衝過去。
襲擊者狡猾得跟條泥鰍似的，靈瓊幾次抓住他，都被他給掙脫。
兩人在團團怨氣中穿梭。
就在此時，靈瓊聽見耳邊響起一道略顯沙啞的男音：“猗老板，你再追著我不放，上麵可就血流成河了。”
對方隔著水和怨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靈瓊不能開口說話，也不知道對方是怎麼做到的。
不過這不妨礙她衝過去，一拳揮上，砸在對方臉上。
靈瓊動作又快又狠。
對方完全沒躲開。
身體往後仰翻，身體以一種怪異的扭曲程度，從水中滑出去。
靈瓊一把拽住他的腳，將他往後一拽。
爸爸今天倒要瞧瞧，你踏馬是個什麼東西！
……
……
人工湖岸邊。
突然湧上來的怨氣，驚得秦四跳腳，一邊掏東西，一邊念念有詞起來。
許棲無也感覺到空氣裡傳來的陰森壓迫感。
“小兄弟，你怎麼還看著？”秦四見許棲無無動於衷，忍不住出聲：“趕緊把家夥都掏出來啊！”
許棲無：“……”
許棲無跟除靈師不一樣，他根本沒什麼家夥。
於是秦四就看著那漂亮男生，在湖中心那些怨氣撲過來的時候，空手迎上。
秦四覺得自己要麼是眼花看錯了。
要不就是這男生瘋掉了。
現在的除靈師，不靠道具，哪裡能直接接觸這些怨氣。
道行厲害點的，倒是可以和邪靈本體直接對上。
秦四正以為許棲無瘋了，就見那男生輕輕鬆鬆拍散了那團猙獰的怨氣。
“……”
“？？？”
這些怨氣他雖然能看見。
但要讓他空手拍散……對不起，做不到。
協會的會長恐怕都做不到！
難怪他能是猗老板的朋友！！
秦四肅然起敬。
許棲無還不知道自己給秦四帶去什麼樣的感覺，他隻是按照以前的方式處理。
這些怨氣對他造不成什麼威脅。
讓他感覺危險的是湖中心那團越聚越大的人形怨氣。
她……不會有什麼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