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抱著胳膊,在花月邪麵前轉悠,不時伸手去試探。
然而對方穩如泰山,沒有任何反應。
真的隻是意外?
靈瓊有點狐疑,好歹爸爸是花了錢的呀……
在靈瓊這邊狐疑的時候,那邊容煙已經被‘排擠’進角落裡,渾身戾氣地盯著被人簇擁在中間的秦盛和玉菲兒。
靈瓊一屁股坐到花月邪旁邊,翹起二郎腿。
容煙餘光瞥到她,抬腳往這邊來。
然而下一秒她看見花月邪,步子一頓,臉上露出幾分怪異。
好一會兒,容煙還是磨磨蹭蹭過來,站在另一邊。
“你和他坐一起做什麼?”
花月邪搭在短杖上的手指蜷曲了一下,但也僅僅是瞬間,沒人發現。
靈瓊偏頭:“為什麼不能坐一起?”
“……會倒黴。”容煙有些晦氣,“你趕緊過來!!我可不想跟著你倒黴!”
靈瓊咦了一聲,語氣略顯誇張,“還能有比遇見你更倒黴?”
容煙:“……”
她為什麼會召喚出這麼一條惡龍!!
氣死了!!
要不是打不過她……
容煙惱怒:“那你解除我們的契約啊!”
靈瓊無奈又寵溺:“你是主導者,我怎麼有這個權利呢?”
容煙被那語氣給惡心得差點一口氣沒上來。
她想解也得要有辦法呀?
她威脅自己,不準告訴她爹,她能怎麼辦?
她還隻是一個孩子呀!!
眼看容煙就要氣死在這裡,靈瓊總算起身。
“你知道他是誰嗎?”到旁邊,容煙立即道:“你就敢和他坐一塊!”
“怎麼不敢了,他那麼好看。”
容煙瞪眼。
大概沒想到她的龍,居然還是個看顏值的膚淺龍。
“好看有什麼用,誰沾他誰倒黴。”容煙沒好氣。
……
……
花月邪。
傳聞他出生的時候,整個中州城雷鳴不絕,無數閃電落下,劈在中州城中。
雷鳴平息後,大家發現死了許多家禽。
而他母親當場大出血去世。
有人說那是不祥之兆,他乃不祥之人。
他一出生,就差點被父親掐死。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又活下來了。
但他從小到大,就是黴運纏身。
不僅僅是他自己倒黴,還會波及彆人。
誰要是和他多待一會兒,都有可能倒黴。相處的時間越長,倒黴的危險就越大。
在中州城,他就是個異類。
即便是容煙這樣的紈絝千金,都不願意和花月邪有過多牽扯。
在花家,他地位也尷尬,完全不受待見,就跟個透明人似的。
“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在雲舟上。”容煙撅著嘴:“他就是個廢物,難不成還想去昆侖學院?”
靈瓊眸子眯了下,語氣如常:“你怎麼知道他是個廢物?”
“全中州城都知道。”容煙理所當然道:“他沒有測出任何靈力天賦,當然是個廢物。”
中州城的孩子,在七歲的時候,會第一次測試靈力天賦屬性,以確定以後的修煉方向。
但花月邪的測試結果就是無靈力天賦。
九州大陸雖然召喚師難找,但靈師卻是遍地都是。
即便是普通人,都有很微弱的靈力,隻不過那點天賦不足以讓他們踏上修行路,隻能選擇做個普通人。
沒有任何靈力的人,那才是稀奇的存在。
靈瓊往花月邪那邊看,少年一直維持著最初的姿勢,宛若一尊雕塑。
容煙對花月邪不感興趣,她很快就將注意力轉到玉菲兒身上。
靈瓊坐在旁邊,聽容煙用不同的惡毒話語詛咒玉菲兒,那話都不帶重複的,也是挺厲害。
“你要不去殺了她?”靈瓊實在是受不了,慫恿一句。
容煙頓時閉嘴。
有些人可以隨便碾死,但有些人卻不行。
這個瘋子又想害她!!
……
……
“你要不去殺了她?”
花月邪聽見了這句話。
他稍稍抬下頭,用餘光去看那邊,倚在雲舟邊緣的少女。
少女一襲墨綠色長裙,裙擺上用銀線點綴著祥雲繡紋,外罩一件輕薄紗衣,隨風而動,典雅又端莊。
淺金色的長發散落在身後,巴掌大小的臉蛋白淨又漂亮。
那種漂亮,不能用言語來形容。
那是一種……
不真實的美。
她腦袋上還頂著兩個粉嫩的角。
典雅端莊的少女,又多了幾分俏皮和可愛。
而花月邪也發現,除了自己和容煙,沒有其他人能看見她。
她是龍。
容煙居然契約了一條龍。
這件事沒有任何風聲,證明無人知曉。
以容煙那性子,居然沒鬨得滿城風雨……這有點不正常。
花月邪還想細看,發現那少女看了過來,他立即收回餘光。
那道目光在他身上梭巡一番,最後消失。
他等了一會兒,再用餘光掃過去,發現那邊已經沒人,就連容煙也不見了。
花月邪撫摸手中的短杖,她們不會真的去殺人了吧?
他等了半晌,沒聽見什麼動靜。
隔了一會兒,就見那兩人出現在另一頭。
容煙憋紅一張臉,搬出一張椅子,怒氣衝衝地讓她坐。
“……”容煙居然壓不住那龍族少女。
在花月邪看來,容煙是在給靈瓊搬椅子。
在其他人看來,容煙莫名其妙搬來椅子,自己不坐,反而怒氣衝衝對著空氣吼,一副瘋了的樣子。
“……她不會是有什麼病吧?”
“她不是一直不太正常。”
“可是現在好像瘋得更厲害了。”
“還是少惹她吧,咱可惹不起。”
“少說兩句,一會兒她聽見就倒黴了。走走,去那邊……”
……
……
中州城前往銀星城,以雲舟代步,也需要三天時間。
短短三天,容煙和玉菲兒發生過好幾次衝突。
不過最後秦盛出麵,容煙的囂張氣焰頓時就沒了,灰溜溜地跑到一旁罵玉菲兒。
“你罵有什麼用,你打她啊!”
“秦盛會幫她,我打不過啊!”
“我就說你太弱了,你還跟我犟嘴,嘖。”
“……你!”
“我什麼?沒出息。”
“……”
花月邪每次都能聽見類似這樣的對話。
隻有最初上來的時候,她跟自己說過話,後來就再也沒過來過。
似乎已經相信,當時隻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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