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安醫院街角的車裡。
陰影籠罩在歌慎知身上,隻能窺見一點輪廓,他拿著手機正和人通話,“都準備好了嗎?”
電話那頭的人回:“都安排妥當,就等您下令。”
歌慎知掛斷電話,往聖安醫院看去。
往日人來人往的醫院大門,此時卻顯得有些冷清。
就在此時,有好幾輛救護車呼嘯而來,停在大門口,醫護人員從裡麵衝出來,將救護車上的人拉下去。
大門口突然熱鬨起來,嘈雜的聲音飄進夜風裡。
沒人注意到,在混亂中,有人趁機溜進裡麵,他們穿著普通的衣服,沒有引起任何的注意。
歌慎知撥通杜春疏的電話:“杜院首,我舅舅那邊可準備好了。。”
“世子放心,都已準備妥當。”
“好,必須拖住我父親,不能讓他們搶了先機。”許是小公主即將滿十四歲,歌穆那邊也加快了進程,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他那邊。
歌慎知不能再等了。
杜春疏應一聲,表示都安排妥當。
“公爵府那邊可有什麼動靜?”
“東池宴已經被引開,公爵府沒什麼動靜。”杜春疏道:“世子殿下可放心行事。”
歌慎知掛斷後,立即通知下麵開始行動。
他今天不是要殺小公主。
他得抓活的。
小公主死了,歌穆是第一順位的繼承人,對他來說可不妙。
歌慎知聽見聖安醫院裡有槍聲響起。
那聲音驚到四周的人,引起不小的騷動,所有人都自覺遠離。
歌慎知手指敲著膝蓋靜候,當聖安醫院的槍聲消失,他推開車門下去,整理下衣裳,昂首闊步往聖安醫院去。
……
……
叮——
電梯門打開。
歌慎知唇角勾著勝利的淺笑,自信地踏上走廊。
但下一秒,那笑容就僵在臉上。
走廊上的情況和他想的根本不一樣。
護衛隊全副武裝守在走廊上,他一出去就被武器對著,他的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
他明明接到消息,已經控製住護衛隊和小公主,怎麼……
電光石火間,歌慎知看向站在遠處的騎士。
其中幾名騎士往人群後躲,仿佛是心虛不敢和他對視。
“……”
杜春疏怎麼安排的人!!
歌慎知這些念頭不過瞬間,他身體本能地往電梯裡退。
可他還沒退回去,就被跟他上來的隨行人員用武器抵住了腦袋。
歌慎知震驚:“你……”
那人:“殿下,抱歉。”
歌慎知看向其他人,發現身邊的人,隻有少數兩個和他一樣,但很快就被其他人控製不住,動彈不得。
這些人都是他信任的人,他們怎麼會背叛自己?
直到他看見從人群後走來的男人。
“是你……”歌慎知咬牙,眼底都是不甘心和恨意。
杜春疏明明說沒有問題,為什麼他會提前出現在這裡?
難道一開始就是陷阱?
他早就把小公主控製住了……
對了,說不定小公主出意外,都是他做的。
歌穆神色莫名地站在那邊,“你好好當你的世子,也可以平安一世,為什麼要這麼貪心,妄想不該你的東西。”
歌慎知覺得歌穆這話很好笑。
“我妄想?父親難道就不是?你以前裝出不在乎的樣子,騙了多少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歌穆搖頭,揮手讓人把歌慎知綁起來。
歌慎知掙紮,失去世子殿下應該有的風度,對歌穆破口大罵。
歌穆一聲不吭進了房間,歌慎知也被帶進去。
當他看見房間裡的人,叫罵聲戛然而止。
寬敞的病房裡,一身凶悍之氣的鎮安侯爵坐在最中間,氣勢逼人,無人敢近身。
少年公爵坐在病床邊,低眉垂眼,宛若一尊沒有氣息的雕塑。
而小公主穿著精致漂亮的公主裙,頭頂鑲鑽的皇冠,正笑吟吟看著他。
看見這一幕,歌慎知哪裡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
“你們都是一夥的!!”
小公主笑容更燦爛:“慎知哥哥,辛苦了。”
歌慎知差點氣得一口血吐出來。
東池宴站在小公主那邊就算了,為什麼舅舅和歌穆也站在她那邊。
歌穆之前表現出來的都是假象,他一副要造反的樣子,把他的人挖走多少!
結果都是演給他看的。
“舅舅,為什麼?”歌慎知不指望他那渣男父親,將目光投向那凶悍的老人,“你答應過我的,為什麼要反悔?”
老人目光如炬,看人的眼神如凝實的尖刀,能破開血肉之軀。
被他盯著,會不由自主的發寒。
鎮安侯爵:“叛亂之事,老夫做不來。”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家國忠義,他索性選擇不管不問。
但歌慎知和小公主都沒打算放過他,隔三差五派人過來遊說。
他要怎麼選?
選歌慎知就是造反。
鎮安侯爵對陛下的忠心發自內心,最終鎮安侯爵還是選擇站小公主。
歌慎知大聲質問:“我也是皇室子弟,有資格繼承王位,這算什麼叛亂?不過是讓更有能力的人繼承王位!”
鎮安侯爵瞥他一眼:“小公主乃正統王儲,她還在,你有什麼資格繼承?”
“她一個女孩子……”
“女孩子怎麼了?你看不起女孩子?”靈瓊不服氣:“現在可是你輸了。”
“……”
歌慎知臉都扭曲了。
要不是被人架著,估計是要撲上去將靈瓊撕碎。
“你真的覺得你有資格繼承王位嗎?”歌穆突然出聲。
歌慎知對親爹很反感,大吼:“我為什麼沒資格!!”
親王之子本就是排在王位繼承候選人名單上。
歌穆看著麵前的青年,“你與你母親很像。”
歌慎知像被踩到尾巴的貓,“你有什麼資格提我母親!”
歌穆絲毫不在意鎮安侯爵這個舅哥在場,“總是妄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鎮安侯爵聞言皺了皺眉,抬眸看向歌穆。
歌慎知:“她妄想什麼?她不過是想你回家,多關心她……你呢?你做了什麼?你在外麵花天酒地,找女人……”
歌穆笑了下:“她盼的可不是我。”
那笑容有些冷,又有些自嘲。
歌慎知:“……”
歌穆:“你既然不死心,那我也不妨告訴你,為什麼你沒資格繼承王位。”
歌慎知莫名有點不好的預感。
歌穆:“你的母親,在我不在的時候,與人廝混,有了你。她求著我,讓你生下來,我給你世子的位置,讓你享受親王府的一切,”
“她知道,我不會拒絕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