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白的金屬牆矗立在大地上，延綿出去，幾乎看不見儘頭。
金屬牆下錯落的建築，形成了一個小鎮。
小鎮內沒有居民，隻有紀律嚴謹的軍隊。
進出小鎮都有嚴密的盤查。
這地方儼然是一個密不透風的軍事基地。
格森觀察一陣，將該記錄的東西記錄下來，待時間不早，他放下望遠鏡，開始收拾東西，確定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這才離開這裡。
這一片也是湖泊群，不過陸地麵積大很多，還有一些山丘。
此時靈瓊和其他人就在兩個山丘形成的峽洞裡。
格森從外麵回來，正好趕上飯點，杳川遞給他吃的，他也不客氣，一邊吃一邊跟靈瓊彙報。
“那小鎮裡都是官方的隊伍，進出管理嚴格。沒有看見進入那麵金屬牆的地方，估計是被小鎮給擋住了。
這兩天進出小鎮的車，基本都是拉物資的。
牆下有不間斷的巡邏隊伍，牆上有金屬風暴網，彆說人了，連隻蟲都進不去，所以不可能從牆體翻過去。
想要進去，唯一的可能就是從那些進出的物資車下手。”
從物資車下手，他們又麵臨另外一個問題。
如何躲過關口的盤查。
格森觀察了下，整個流程不是說盤查領頭的那個人，是每個人都會進行盤查、核對身份，車裡車外也是檢查得格外仔細。
“你們先觀察什麼時間點的物資車人少，其他的事我來解決。”
靈瓊交代完事情，扭頭發現顧雪裡不見了。
“看見顧雪裡了嗎？”
杳川咬著一塊牛肉乾，指著一個方向：“我看見他往那邊去了。”
靈瓊順著山丘上去，顧雪裡就站在山丘上的一塊大岩石後，麵無表情地看著金屬牆的方向。
顧雪裡從來到這裡，就有些不對勁。
經常跑出來看那麵金屬牆。
仿佛那裡有什麼東西特彆吸引他似的。
要知道他的準則可是以她為主，一個人跑出來就已經很離譜了。
“你在看什麼？”靈瓊走到他身邊，跟著他看那麵金屬牆。
他們站在山丘上，也看不見金屬牆裡的景象。
顧雪裡抬手指向金屬牆。
靈瓊沒能理解顧雪裡的意思，苦惱地問：“那邊怎麼了？”
顧雪裡隔了一會兒，摸出那張卡片，投出兩個字。
[風暴]
“風暴？”靈瓊滿頭霧水：“輻射區環境雖然惡劣，但天氣向來平靜，隻有特定的個把月天氣很差，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出現風暴。”
卡片在虛空投出另外幾個字。
[不要進去]
靈瓊沉默下，顧雪裡說的風暴，和她理解的風暴，恐怕不是同一個。
靈瓊輕言細語的問：“為什麼不要我進去？”
[風暴]
重複的詞投在空氣裡。
靈瓊看著那個詞沒有出聲。
虛空裡的詞彙不斷重疊，放大，還加上了光效，直往她腦門上砸。
靈瓊：“……”
靈瓊抬手將卡片塞回顧雪裡兜裡，“我必須進去。”
靈瓊拉著顧雪裡的手，唇角的笑意淺淡，“你有你的任務，我有我的事要做……當然，我也沒興趣拯救誰，我隻想活得安穩些，我還不想死。”
活著，是一件美好的事。
顧雪裡唇角輕微蠕動，似乎想要說話，但張了張唇，卻沒任何聲音發出來。
靈瓊笑著撫上少年眼角，“放心吧，沒事的。”
顧雪裡任由靈瓊指尖拂過他臉頰，冰藍色的眸子裡，映著橙紅的天穹和那如幻境中走出來的少女。
……
……
靈瓊和顧雪裡手拉著手回去，杳川扁著嘴：“大佬，你咋跑去談戀愛了呢？”
靈瓊：“你羨慕，也去找一個唄。”
杳川把手裡的鐵棍當劍舞兩下，滿臉嚴肅：“戀愛隻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我的理想是做個大俠，行俠仗義，劫富濟貧。”
靈瓊：“……”
大哥在旁邊翻白眼：“你隻有被劫的份。”
杳川：“……”
杳川和大哥掐架也掐不贏，他學聰明了，直接挪到格森那邊，讓格森教他格鬥術。
“格森哥，你以前乾什麼的啊？”杳川好奇又羨慕：“怎麼感覺什麼都會？”
格森：“求生活，什麼都不會，會死的。”
杳川：“我就不會啊……”
格森噎了下：“你運氣真好。”
杳川喜滋滋道：“那可不，我媽都說，我這人運氣好。生我的時候難產，送去黑診所的時候，又遇上幾十年難見的高強度酸雨，結果你猜怎麼著？”
格森不搭話，杳川自己往下說：“結果路上避難的時候，遇上一群人，那裡正好有人帶著藥，還有個醫生，對方還願意幫忙。要不是這樣，我估計都二次投胎了。”
小時候的運氣好就更多了。
彆人吃了有毒的食物死了，他沒搶過彆人，吃得少，就躺了幾天，起來又活蹦亂跳。
彆人在衝突中喪命，他在衝突前被人一棒子打暈，醒過來發現就剩下自己了。
靈瓊坐在旁邊聽了一耳朵，忍不住出聲：“你有沒有想過，是因為你弱？”
杳川梗著脖子，理直氣壯：“那我弱，也給我帶來了好運啊。”
靈瓊默默豎大拇指。
你牛。
“再說，之前進輻射區，我還以為死定了，誰知道就遇見了格森哥，之後還被大佬你救了，你說我這是不是運氣好？”
靈瓊實誠道：“那次我都沒想救你。”
她當時隻想救格森一個人來著。
是格森非要救他。
她是很不樂意的！
杳川：“……”這種心塞的話就不用說了吧！
“運氣也是實力的一種。”格森道：“你能活到現在，不容易。”
杳川：“……”
更心塞了！
杳川握拳，眼神裡有些莫名堅毅的神采：“所以我現在要努力學習啊！”
以前他的生活就為一口吃的忙活，哪有時間去學彆的。
杳川倒也不是說說，這一路上，他有時間就跟格森學點有的沒的。
雖然不是係統性的學習，卻也很努力了。
杳川放完話，又覺得奇怪：“大佬，我這麼弱，那你帶我乾什麼啊？”
靈瓊漫不經心道：“我隻是需要人跑跑腿，機靈點就行，實力不重要。”
杳川：“……”
他自取屈辱乾什麼！！
乾什麼！！
杳川埋頭練功夫，再也不出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