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和他們合作？”
回去的路上，高教授主動開口問。
“合作？”靈瓊捏著顧雪裡的手，蹭著他手心，笑著道：“你才來幾天，就談合作？”
高教授噎了下：“我是說，你有沒有這個打算？”
能不能合作是一回事，她心底有沒有這個打算是一回事。
高教授見靈瓊不說話，繼續往下說：“他們如果真的能解決輻射的問題，我覺得合作也不是壞事。”
那個風暴區，遲早會成為他們那個世界的禍患。
這不僅僅是幫彆人，也是在幫自己。
“那你去跟他們合作啊。”靈瓊笑著道：“我又沒攔著你。”
高教授：“……我跟你好好商量，你跟我杠什麼？”
他又不是說立刻馬上就要跟他們合作！
他當然明白，這不是簡單地做生意，就算真的決定要合作，雙方都還有許多‘信任’需要培養。
靈瓊哼笑一聲，“那你彆說話啊。”
“……”
高教授深呼吸一口氣：“你有沒有想過，這也許就是命運的選擇？需要你來做這件事。”
靈瓊幽幽道：“那命運之神可真多，還都盯著我，我命怎麼那麼慘。”
所有人都能選擇她的命運，就她自己不能選。
“……”
高教授約莫是察覺到靈瓊此時心情不好，她現在就是要杠出水平杠出風格！
所以高教授決定先閉嘴。
等她冷靜一點再找她聊。
……
……
高教授悻悻地挪回角落裡，顧雪裡晃下她的手，讓靈瓊將目光轉向自己。
“怎……”
顧雪裡的臉倏地放大，柔軟覆上她的唇。
靈瓊愣了下。
顧雪裡小心地貼了貼，字正腔圓地吐字，“彆氣。”
靈瓊對上少年那雙漂亮清澈的眸子，忍不住笑起來，“你怎麼知道我生氣？”
顧雪裡在自己胸口拍了拍，認真又堅定：“知道。”
他雖然不能完全表達出自己的感受，但他就是明白，靈瓊不開心。
她不開心，他就不開心。
“就你聰明。”靈瓊心軟得一塌糊塗，親昵地揉下他腦袋。
顧雪裡歪下頭，再次湊過去，瞪著那漂亮的眸子，“親親。”
靈瓊對送到眼前的美色很覬覦，但還是保持應有的理智：“怎麼這麼主動？”
“開心。”
“……還要我哄你開心？”
顧雪裡搖頭，指尖抵著她心臟的位置，“你、開心。”
他能感覺到，她親自己的時候很開心，所以他是在哄她開心。
靈瓊心跳都慢了半拍。
崽子這也……太犯規了！
怎麼可以這麼可愛。
好想……
顧雪裡可不知道靈瓊在想什麼，隻是乖巧地湊過去，“親嗎？”
靈瓊被他那模樣逗笑了，歪倒在他肩膀上，“你怎麼這麼可愛。”
顧雪裡抿了下唇角，許是不明白靈瓊為什麼不親自己。
靈瓊笑了片刻，對上顧雪裡迷茫的視線，她趕緊止住笑，輕聲道：“回去親好不好？”
浮空車裡可不止他們兩個。
……雖然後宜目不斜視坐在最前方的位置上，高教授埋著頭一副受打擊的模樣。
顧雪裡猶豫下，點了點頭。
一到顧家，顧雪裡就拉著靈瓊下車，完全無視了出來迎接他們的顧母，風風火火地上樓。
顧母愣在原地：“怎麼了這是？”
後宜：“……”
顧母和後宜說了幾句話，又將高教授安排好，這才去樓上找自己兒子。
“雪裡，你是不是不舒服？”顧母一邊敲門，一邊關心地問。
“雪裡？”
顧母沒得到回應，不免緊張起來。
不會是今天出去，出了什麼事吧？
顧母敲門敲得越發起勁，就在她準備叫管家過來的時候，門開了。
她家兒子繃著一張臉，眼底莫名有幾分委屈。
“雪裡，你怎麼了？告訴媽媽，是不是今天有人欺負你了？”顧母心疼極了，並在心底譴責顧議員，是怎麼照顧兒子的。
明知道他現在……
顧雪裡搖頭，“很好。”
“那你怎麼風風火火拽著靈瓊小姐跑回房間？”顧母不信。
顧雪裡抿下嫣紅的唇，沒有吭聲。
過度關心的顧母，仔細打量顧雪裡，此時才發現某些不對勁。
“……”
“……”
顧母深呼吸一口氣，語氣還是溫婉，“靈瓊小姐是客人，你不要鬨她，讓靈瓊小姐好好休息。”
顧雪裡一口答應：“好。”
顧母的意思是讓他回自己房間去。
可顧雪裡完全沒出來的意思，眼神裡還透露出‘你怎麼還不走’的訊號。
“你在靈瓊小姐房間，會打擾她休息的。”顧母委婉道。
“不會！”
“……”
顧母不管說什麼，都沒能讓顧雪裡挪動一步，眉心突突地狂跳，連同每一根神經都難受起來。
顧母毫無辦法，最後隻能妥協：“那你千萬不能打擾到靈瓊小姐休息。”
……
……
顧雪裡等顧母離開，關上房門，立即回到房間裡。
雖然是客房，但也是套間，有裡外兩個房間，東西一應俱全，很是寬敞。
靈瓊坐在外間的沙發上，顧雪裡過去將她抱進懷裡，鼻尖蹭過她頸窩，柔軟的吻落下。
“我要怎麼和你媽媽解釋？”不管怎麼說，也是長輩，她再不要臉，也是有個度的啊。
顧雪裡仰頭看她，眼底的迷茫仿佛是在問她：為什麼要解釋。
靈瓊也覺得頭疼，這要怎麼說？
人家好好一兒子，回來就和她進了房間。
心底怎麼想？
“沒事。”靈瓊歎氣，她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哦。”
少年隻會像小動物一般親親蹭蹭，還沒學會更深層次的情感表達。
靈瓊陪他鬨了一會兒，想把他哄回自己房間去，結果顧雪裡完全不聽，非得和她一起睡。
靈瓊無語，又不能凶他。
雖然有個大號抱枕很爽。
可是……
靈瓊躺在顧雪裡懷裡無聲歎氣，等顧雪裡睡熟後，她小心拉開顧雪裡的手，從他懷裡鑽出來，躡手躡腳掀開被子。
結果腳還沒沾地，顧雪裡就醒了，抓著她衣服，迷迷糊糊地看著她。
那眼神就跟她要拋棄他走了似的，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靈瓊仿佛能明白顧雪裡在想什麼，心臟一揪一揪地疼起來：“我不是要丟下你。”
顧雪裡坐起來，目不轉睛看著她。
等她一個解釋。
靈瓊沉默下，最後歎氣：“我隻是想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