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型骷髏速度慢下來，最後停下。
靈瓊被顛得七暈八素，還沒來得及發火，一道辨不出男女的聲音從四麵八方湧進她耳中。
“你終於來了。”
靈瓊最先看見的是他們前麵，猶如蘊含有星空力量的漩渦。
僅僅是看著，都會覺得那個漩渦很危險，它能吞噬一切。
巨型骷髏明顯也知道這一點，所以離得很遠。
靈瓊：“你是世界意誌？”
“你很聰明。”
靈瓊沒好氣：“我不聰明你選我乾嘛。”
世界意誌：“不是我選擇你，是命運將你送到我麵前。”
“命運……”靈瓊嗤笑一聲，沒有就這個問題多說，“你是哪個世界的世界意識？”
世界意誌：“顧雪裡這個世界。”
……
……
每個世界都有世界意誌，隻是平時這些世界意誌都在沉睡中。
隻有在某些特定的時候會蘇醒過來。
比如現在……
靈瓊問：“為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你的世界和你說的鏡像世界，是雙生世界。”
它們由縫隙空間連接而成，猶如雙生子。曆史進展幾乎是一樣的，就像一麵鏡子，不過是相互的鏡子。
並非後赤那群人所說的影子世界。
兩個世界如果曆史進程一致，那麼就不會出現什麼大問題。
但是當兩個世界的進程不一致，甚至出現極大的落差……
發展更慢的那個世界，就會開始汲取另外一個世界的力量，以此來達成平衡，以免被縫隙空間吞噬。
“你那個世界的人類進化太慢了……”
人類進化在千年前就出現了分歧。
鏡像世界的異能者遍地都是，就算沒有異能的普通人，也多是異能者後代，有機會覺醒異能。
那已經是進化過的人類。
而他們的世界，還停留在普通人類中。
天平傾瀉到極致，就會崩塌。
到時候毀滅的不僅僅的是鏡像世界，還有另外那個世界。
靈瓊往那個漩渦看去。
“就算現在關閉了它，那兩個世界就平衡了嗎？”
“你們那個世界正在經曆災難。”世界意誌道：“幸存者會成為新一批的新人類。”
災難……
靈瓊眸子眯了下：“所以兩個世界的力量不平衡，主要是人類是否在同時期進化，而不是科技發展。”
“可以這麼理解。”世界意誌道。
“你為什麼不自己做？”
世界意誌：“我能乾涉的東西很少，為了把顧雪裡送過去，就已經耗儘我大部分的力量。現在是所剩不多的力量，很快就會陷入沉睡。”
“……”
說得那麼高大上，結果是個隻會嘴炮的廢物。
“你要我做什麼？”
它把自己弄到這裡來，恐怕不是為了聊天。
一直等候在旁邊的巨型骷髏人抬起一隻胳膊，巨大的手掌在旁邊攤開。
手掌裡握著一個魔方。
魔方的材質很像骨頭，有光澤感，裡麵不時有藍色的光閃過。
“把它帶到你那個世界去。”世界意識道：“兩邊一起配合，就能關閉這個漩渦。它的使用方法已經交給你。”
有一抹光從巨型骷髏眉心飛出，沒入她眉心。
腦海裡無數的畫麵閃過。
魔方的使用辦法像是印刻在了她腦子裡。
“我為什麼要做？”靈瓊道：“你說命運選擇我，但是我還沒做出選擇。”
命運不能代替她選擇。
世界意識的聲音縹緲了很多，好像要消失了，“你來時看見水底那些骷髏了嗎？”
“看見了。”
“如果你不做，那麼兩個世界的人，都會成為水底的枯骨。”
靈瓊：“那些消失在縫隙空間的人，都在那裡？”
“是的。”
“……”
水係異能者都說下麵不知道有多深，一層一層的疊在一起。
“我能做的就這麼多，如果你選擇幫助我們，就把他們帶到這裡。”
世界意誌聲音更遠了，最後一個音消失，整個空間都靜下來。
……
……
“嘩啦嘩啦——”
枯骨不斷被人從水裡扒拉出來。
“顧先生，你冷靜點！”後赤在旁邊很急，“你這樣也不能讓靈瓊小姐回來啊。”
那隻巨型骷髏拉著靈瓊小姐消失在這些枯骨裡，他們已經找遍了，根本沒發現下麵有彆的空間。
“她說不定已經死了。”葉介在旁邊說風涼話。
這話剛落下，後赤就感覺耳畔有風刮過。
顧雪裡一拳打在葉介臉上。
葉介此時戴著機械鎖，沒法還手，摔進水裡。
“指揮官！”
十會集團的人立即上前，將葉介給擋住。
葉介擦下嘴角的血，示意他們不用緊張。
“沒想到，你這麼在乎那個異世人。”
顧雪裡握緊拳頭，盯著葉介：“她不會死。”
葉介在下屬的攙扶下站起來，“進到這裡的人，都有可能死，她說到底也隻是個人，不是神。”
顧雪裡撞開擋在前麵的人，抓住葉介的衣領，眼底隻剩下冰冷的殺意。
“顧先生……”
“底下……底下有動靜！”
兩個聲音交疊在一起。
下一秒，地麵開始震動。
不遠處的水麵如開水一般翻滾起來。
所有人都警惕起來，是那些骷髏卷土重來嗎？
水裡的枯骨隨著水流翻滾，但沒有組建成骷髏架子爬起來。
就在此時，巨大的骷髏手掌從水底探出，水流被它攪動得往四周蕩開。
白骨森森中，巨大的腦袋從枯骨裡爬出來，枯骨從它身上嘩啦掉落。
他那巨大的眼眶裡，鑲嵌著兩顆不大，卻泛著銀光的眼珠子。
和它那巨大的身形比起來，顯得無比滑稽。
巨型骷髏沒有攻擊他們。
“大家小心點！”
“它好像沒有攻擊我們的意思。”
之前這隻巨型骷髏出現，其實也沒怎麼攻擊人。
它抓住靈瓊後，很快就消失了。
就連那些戰鬥的骷髏架子，也在它消失後，失去力量，散落成枯骨，掉回水裡。
巨型骷髏另一隻緊握成拳的手掌緩緩攤開。
大家屏住呼吸，生怕它手心裡是個什麼恐怖的武器。
然而當手掌打開，大家看見的隻是一個小小的人。
“靈瓊小姐！”後赤驚喜喊出聲。
——萬氪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