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楚經曆過一次。
差點以為自己要被殺死的絕望。
她那時候什麼也不敢做,因為兩人力量懸殊太大,如果反抗不能讓對方喪失行動力,那麼惹怒了人,就更糟了。她心裡幾乎是絕望,眼淚汪汪的被捂著嘴拖起頭發,幸運的事是車窗外正好有人經過,傳來腳步聲,於是司機立刻停下動作抬頭,死死捂著她。
也就是這個舉動,讓喻楚知道對方是害怕的,不敢被彆人發現,應該也不敢真正犯事被抓。於是她魚死網破地抬腿狠踹,哆哆嗦嗦地用了狠力,一下踹在司機小腿上,多虧了今天是小皮鞋,司機疼得整張臉都皺在一起,手上的力氣也放鬆了一些。
女孩憑著自己身形纖細嬌小,孤注一擲地迅速爬起來,一把拉開車門,撲到外麵的地上。
堅硬地麵磕得膝蓋生疼,剛剛過去的行人已經消失在街道的儘頭。
後麵的胖男人伸手抓她,女孩慘白著臉色,仿佛身後是什麼索命的惡鬼,她撲到地上後停也沒停,迅速爬起來向有人的地方跑,跌跌撞撞跑上大街,在巨大的驚恐下也顧不上內向,張嘴就想大喊救命,但聲音卡在喉嚨裡沒出聲,她看見那條小路上,已經沒出租車的影子了,對方跑了。
果然是膽小不敢真正犯事的。
可她還是後怕。
如果不是恰好有人經過,如果不是她一次就打開了車門,如果逃跑慢了那麼幾秒……她不知道今天會遭遇什麼。猥褻可能是最輕的。
年幼的少女唇間乾燥,極力冷靜,腦子一團亂麻,抖著身子驚魂未定,下意識想到要報警,但她想起自己也沒認真看車牌號,更不知道彆的什麼信息,而且並沒受到實質的傷害,甚至都沒有受傷……就算報案也無濟於事。而且這種程度的猥褻,肯定不可能判刑了,抓起來都不知道會抓幾天。
她什麼也做不了。
氣得恨不得折回去把司機扒光了吊在路燈上,但是又怕得雙腳發軟,全身都在劫後餘生中微抖,表情像是冷靜又像空茫。
女孩靠著路燈微微喘氣,在霓虹燈的背景裡頓了一會兒,慢慢站直了。膝蓋疼得厲害,蹭在褲子布料上都一陣刮肉般的疼,剛才猛的從車裡撲到地上,膝蓋至少擦破了。
她抖著手,梳了一下淩亂長發,慢吞吞回家。
如果有家人就好了,爸爸,媽媽,隨便什麼親人都行。
可惜沒有。
至今還記得當年回到家後,委屈難受得巴不得主神在家……
她嚇得不輕,一時間都不怕他了,如果他在,她可能會撲過去抱他說今天遭遇了什麼。
他那天有回來。
那天她坐在房間裡幾小時緩神,衣服沒換,飯也沒做,沒吃,聽見門響知道那人回來,下意識地噔噔噔跑出去,眼淚都在眼眶裡打轉了。
然而對上神明淡漠無欲的眸,漂亮如冰紫色的碎星,視線投過來,卻又收回去,一秒的停留都沒有。
小姑娘就呆立住了。
她校服上還有未乾的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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