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了？”

神座之上，少年主神微微側身，垂下的長睫遮住冰雪般的瞳孔，語氣不冷不淡。

主神大人一直這樣冷冷清清，係統早就習慣了，討好道：“兩種模式都告訴宿主了，她對反攻略模式很感興趣，應該會試試的……”

鳳傾微微垂眸沒開口。

“大人，”係統期期艾艾道，“您的碎片真的可以再次出現麼？如果宿主能保留記憶，見到碎片們，應該會很開心的……”

少年主神平淡望著前方，半晌，才輕輕搖頭，濃密漂亮的睫毛微卷，神祇絕美的容顏如高嶺之花，淡然而平靜，慢慢道：“本來就是計劃之中。”

虛空裡，蒼老的身影慢慢顯現。

上一屆老主神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道：“終於下定決心了？”

鳳傾側過白皙的臉，沒說話。

老主神感歎地搖搖頭：“上次你家那小姑娘清除記憶，穿越進位麵裡，把你給委屈得親自去找人，還提醒人家不準清除記憶了……”

他話沒有說完，看觸碰到少年主神冷冷淡淡的眸光，於是噎住片刻，識相地把調侃的話吞回肚子裡：“沒什麼，我隻是開個玩笑嘛……這次你想好了？反攻略模式，人家小姑娘清除記憶，你可彆沉不住氣——”

少年淡漠側過臉：“不會。”

“嗬。”

老主神挑挑眉。

“不過也好，你們兩個，眼看著離修成正果越來越近了，真是讓人感歎。上次見你們，還覺得不可能呢。”老主神低低歎了口氣，“上次還是小姑娘在攻略你……我問你怎麼確保你喜歡她，還記得自己怎麼回我的嗎？”

鳳傾表情淡冷。

老主神哼了一聲：“那時你說，不需要保證。現在換你的碎片攻略人家，你還有這個自信嗎？”

老人家笑得十分幸災樂禍：“我可看出來了，那小姑娘很淡定，要不是你從小把人家撿回家了，人家長大還不一定喜歡你呢。如果清除記憶，真不知道你靈魂碎片能不能攻略她。”

他說到這裡，表情一直沒有變化的少年，才微微低頭，眸光靜靜落在手腕的紅繩上。

紅色襯著白皙如雪的手腕，骨骼形狀漂亮，紅繩垂下來，格外養眼。

他靜默抬眸，淡聲：“你最近是很閒？”

“……”老主神噎住。

得，把這家夥問不高興了。

他摸摸胡子，笑吟吟的，挑眉開玩笑道：“我隻是問問，你從前的自信到哪裡去了？不會不敢確定小姑娘喜不喜歡你吧……”

他說著，忽然饒有興致問：“你們兩個到底是誰離不開誰啊？”

鳳傾淡漠睨他一眼。

沒回答。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早在很久前，就已經有過了。

在她說著未來的計劃，而計劃裡關於他的部分空空如也的時候。

少年主神眸光平和，靜靜望著蒼白的虛空，半晌，才握住手腕的紅繩，長腿踏下神座。

就算鳳傾一貫平靜淡然，此時也有點頭疼。

*

其實關於追人。

主神大人確實沒多少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