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員們麵麵相覷，最後才有人小聲說：“她好像和你有什麼過節，每次都特意卡我們二次元社的申請……”
喻楚頓住。
社長表情有點懊惱，她自己叮囑社員們不要告訴喻楚，結果又是自己神經大條不小心說了出來。她小心翼翼看向女孩道：“你那件事因素很小，我們申請攤位本來就不容易。”
“她一直是這樣嗎？”喻楚轉過臉望向其他社員。
“是啊，她可刻薄了，仗著我們不想鬨事，就克扣我們很多經費，表格裡都記著呢。”有成員把表格遞給喻楚，小聲向她告狀道。
喻楚接過仔細看了看。
學生會這麼大，裡麵難免出現幾個蛀蟲，隻享受權利不乾事的，或者收了好處開後門的，應該說任何組織都避免不了這樣的問題，但欺負到她頭上，她能忍才怪。
喻楚檢查了表格，確實很多該劃給二次元社的經費和攤位，都以各種荒誕的理由駁回了，有的甚至沒給理由，連敷衍都懶得敷衍。
她把表格收進包裡，提起包一言不發地出去。
社長連忙喊她：“你去哪裡？”
“學生會。”女孩冷著臉，漆黑瞳孔藏著火氣。
大家都愣了愣才反應過來，幾個社員連忙跟著她一起，社長也追上去，念叨著：“小姑奶奶啊！那你好歹把身上這身衣服脫下來……”
“不用。”喻楚抖了抖手裡的紙，冷聲道：“我們二次元社遵循正規程序申請，憑什麼不給我們過。看她能給出什麼說法來。”
社長呆呆看著她。
喻楚往前走，社長才如夢初醒般，連忙跟上去，“哇……楚楚，你真是越來越有我們二次元社的風範了……越來越帥！”
林玖玖此時正在學生會樓辦公室，聽見外麵一陣嘈雜，鬨哄哄的，接著辦公室門被人推開，學生會的乾事冷汗涔涔道：“玖玖姐，她們……她們找你，好像有事……”
林玖玖本來還不錯的臉色，在看見喻楚之後頓時沉下來，“有什麼事？你們就這樣闖進來……”
她話還沒說完，穿著貓耳娘裙子的女孩已經邁步，重重把一疊紙拍在她桌子上，眼神沉冷盯著她：“林同學，你身為審批社團的乾部，三番兩次把二次元社的活動經費與攤位劃給彆的社，請問符合學生會工作要求嗎？”
“……”
女孩拿著紙張拍上來，近距離撐在桌子前對視，林玖玖更能感受到對方沒有瑕疵的臉蛋，貓耳娘裙子襯著腰肢不盈一握，她心裡酸溜溜的，被質問後心情更差了，不客氣道：“我是乾部還是你是乾部？這些表格不是都寫了駁回理由嗎？”
“你睜開眼看看。”
喻楚冷笑。
她記憶裡極好，剛剛看過一遍就對每張表格的情況有所了解，此時一張張地拍在桌子上，眼睛卻直視著林玖玖，冷聲道：
“周三的申請說天氣太熱，可同一天籃球社卻通過了審批，他們的場地在操場，我們隻不過在教學樓樹蔭下。”
“周五說天氣預報有雨，林同學，搞不搞笑？預報有雨，妨礙你先通過審批嗎？”
“上周三，場地被提前租走。但這是我們提前預約過的，你有什麼權利擅自劃給彆人？”
她把最後一張表格重重拍下去。
“整個月我們隻申請通過了一次，還是在你沒來學生會，由其他乾部審批的情況下。林同學，說你不針對我們，你問問誰信呐？”
一連串擲地有聲的質問下來，後麵的社長和二次元社的成員，忍不住握緊了拳頭，又激動又解氣。
他們受了好幾次的氣了！早就幻想著把表格拍在林玖玖臉上！質問她！
這幾個接連的句子氣勢十足，聲聲貫耳。
辦公室外麵早就圍滿了好奇看熱鬨的學生會成員，此時聽見這些話，各人臉上不由都浮出古怪表情。
被圍住的林玖玖明顯有些慌張，強撐著氣勢回答：“總之，我是按照學生會的規章程序辦事，如果每個社團都像你這樣執疑工作，我們怎麼管理？”
她看了眼女孩身上的貓耳娘裙子，露出暗含貶義的眼神，“你們二次元社每天就做這種博眼球的事情，就算申請到了攤位，也是把女孩子打扮成女仆貓耳娘的樣子，傷風……駁回你們的申請我不認為有什麼問題，況且這次不也給你們了嗎？”
傷風兩個字後麵她沒再說了，但眾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二次元社的成員頓時都露出難忍的表情，後麵的人群也嘀嘀咕咕的。喻楚此時反而語氣平靜，盯著她道：
“這是二十一世紀，我不信你沒看過動畫片動漫，沒看過漫畫，沒喜歡過紙片人。你這麼詆毀二次元社，把cos說成傷風敗俗，究竟是因為你討厭二次元社，還是討厭我本人？”
“……”
林玖玖表情微不可查地變換。
喻楚不冷不淡直視著她。
“討厭你？你未免把自己想得太高了。讓開，我要去工作了。”林玖玖從辦公桌後走出來，色厲內荏地瞪了眼二次元社眾人，狠狠推開門口的人群，走出去，“看什麼呢，你們沒有自己的工作是吧？”
人群微微散開，林玖玖表情鎮定，心情有些慌張地往外走，她這個職位在學生會，不需要做太多工作，也沒見過這種被找上門質問的場麵，心裡憋著口氣又不知道如何發作，也不敢回頭，走到走廊儘頭時，忽然瞥見個頎長的影子正從樓上緩步而下。
林玖玖頓時像找到救星，“會長！有一群人闖進辦公室，無理取鬨，非要我給她們交代，隻不過是特殊原因沒有通過他們的幾次審批！要是每個社團都這樣，學生會工作還怎麼開展？”
蘇晏白垂眸睨她一眼。
“就是他們。”林玖玖指向走廊儘頭，敞開著門的辦公室。
二次元社的成員們正圍著喻楚，七嘴八舌議論紛紛，驚歎她前來討要說法的風範，又颯，又條理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