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是呢?
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闖這麼大禍的紀師兄憂心不已,早知道他就不鬥氣,不帶他們拐彎兒了,不然也不可能遇到子母火。
紀師兄歎息一聲,看向婁子塵,問道:“你走不走?”
婁子塵就看向林清婉,等她拿主意。
紀師兄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時有些驚詫,婁子塵竟然聽彆人的?
他們宗門裡,除了他幾個師兄,也就大師兄能讓他聽些話吧?
紀師兄認真的打量林清婉,林清婉卻扭頭看向時淩風,“走嗎?”
時淩風思考了半響,最後咬咬牙道:“進!”
林清婉便點頭,和婁子塵道:“進!”
婁子塵就扭頭和紀師兄道:“我不走!”
紀師兄:……
紀師兄都不知道瞪眼去看時淩風,還是去看林清婉,他看了看三人,最後目光定在了林清婉身上,皺眉道:“林師妹,婁師弟是我赤虹宗的寶貝……”
許賢“噗”的一聲將才喝進嘴裡的茶噴了,易寒揮了一下袖子,將噴到麵前的茶水又甩了回去,許賢側身躲過,將茶水甩到了後麵。
婁子塵瞪了一眼紀師兄,和林清婉道:“你們彆理他。”
紀師兄卻是沒理他,而是盯著林清婉看。
林清婉自然知道婁子塵是赤虹宗的寶貝之一,他不僅是同輩裡最有煉器天賦的弟子,算上化神期的師兄那一輩,也沒人比得上他。
所以他很少能到危險的地方去曆練。
可是……
林清婉看了一眼時淩風,最後決定遵從自己的感覺,“我覺得這次對我們來說說不定是個機遇。”
許賢一聽,立即道:“進進進,你說我們什麼時候進好?”
紀師兄皺眉,張了張嘴,但因為他們雖同宗門卻不同峰,加上他們又同級,修士之間都很自主,彼此關係也不親密,所以許多話不好出口。
林清婉既然決定進去,便問道:“蘇仙博他們在哪裡?”
紀師兄看了她一眼,沉吟片刻還是據實以告,“我們跑出來的時候他們還在山腹之中,我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找到躲避的地方,但當時那種情況,其實躲在山腹之中可能會更安全。”
林清婉便拿出一張白紙,手中出現了一管玉筆,她笑道:“紀師兄不介意畫下來吧?”
紀師兄看了她一眼,還是接過筆開始畫,他一邊畫,目光一邊掃過時淩風四人,問道:“林師妹要帶著他們一起?金丹期進紅穀,那可是九死一生。”
林清婉笑道:“我們不去很危險的地方。”
想到時淩風的目的,她趁機打探道:“我們隻是想找一朵無冥火而已。”
紀師兄:“……而已?”
林清婉麵不改色的點頭,笑問,“紀師兄對紅穀熟悉,不知道可聽說過什麼地方有無冥火?”
“我沒見到過,我要是見到過早把消息賣出去賺靈石了,”紀師兄道:“先有子母火,現在又來一個找無冥火的,你們是打算讓它再爆發一次?”
林清婉道:“就算山神有靈,我想它們短期內也不可能再爆發第二次吧?山腹裡還有岩漿嗎?”
紀師兄:……
紀師兄竟然覺得她說的還挺有道理的。
於是他認真的思索起來,他摸了摸下巴道:“無冥火的話,它能燒儘一切邪祟,脾性有些暴烈和正直,一般異火往往與孕育它的火脈相似……你們確定紅穀裡有無冥火?”
一直不說話的時淩風很肯定的道:“有。”
紀師兄便看向他問,“誰的消息?”
時淩風抿了抿嘴道:“我祖父卜卦算出來的。”
剛才互相介紹的時候紀師兄隻知道他叫時淩風,一時還沒想起來他是誰,於是虛心請教道:“令祖是……”
婁子塵小聲道:“寧武城時家,和甘師叔交好的時真人……”
紀師兄恍然大悟,於是豎起大拇指道:“厲害。”
竟然勾連天地靈氣卜算這樣的卦象,付出的東西肯定不少,不過,“乾嘛一定要無冥火呀,紅穀裡還有不少異火的。”
時淩風沒說話。
林清婉知道這是甲方的隱私,察覺到他的不虞,於是轉開話題,“紀師兄知道紅穀裡有哪座火山符合無冥火的特征嗎?”
“之前是不知道的,但這次知道了。”紀師兄道:“就子母火隔壁的那座火山。”
林清婉愣了一下問道:“為什麼?”
“因為最開始噴發的不是要被收服的子母火的火山,而是隔壁那座,本來我估摸著我可以在子母火那座火山發火兒前逃出來的,說不定還能拽著蘇仙博一起,誰知道它隔壁那座先噴了,有些火山內部是通的,那座火山的岩漿直接從地底通道湧過來,所以最後那座子母火山的噴發岩漿裡還混著隔壁那座火山的。”
“脾氣這麼爆,這麼見不得蒼炎宗的無恥行徑,我在紅穀裡這麼多年隻見過這一座。”
林清婉沉吟片刻後道:“我們去!”
紀師兄:“……林師妹,你可得考慮清楚了。”
林清婉點頭,“我考慮清楚了。”
她頓了頓後問,“紅穀裡的火焰和岩漿對神識有損?”
“火帶裡的火焰和岩漿不都對神識有損嗎?”紀師兄習以為常道:“不然你以為修士為何不能在空中飛翔?不僅是因為火山隨時都有可能會噴發,還因為火帶會壓製修士神識,一旦被火焰或岩漿灼傷神識,很有可能會從半空中摔下來。”
而且修士飛在天上,火山裡的妖獸都可以看見,隻要想辦法把人弄下來,那就會變成妖獸和火山的養料。
這也是以前的修士用血淌出來的經驗教訓,從此後,進入火帶就沒人用飛的。
林清婉若有所思起來,悄悄的和易寒道:“我們可以用星盤,但就怕神識不繼,而且放出神識對其傷害更大,我們得想個辦法保護神識,或者是鍛煉神識。”
易寒道:“等晚上休息,我幫你看一下你的識海,現在頭還疼嗎?”
林清婉微微點頭,“還有一些。”
由此可見這些岩漿和火焰對人神識的傷害。
易寒便也思考起來,夫妻倆在這兒說悄悄話,紀師兄也沒忍住將柳棲元和師惠民拉到一邊說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