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大家就準備在這兒過夜了。

診所的大廳內放著十好幾架病號床，他們剩下的八個人全都睡在大廳內。

夜色變濃。

曾經萬家燈火的長雨市，如今千瘡百孔、一片黑暗。

日複一日的酸雨，毫無音訊的救援，無數人躺在家中幻想著到底什麼時候雨才會停。

宅在家中的十多天日子，大量家庭儲存的水和食物都已經消耗殆儘了。

很多原本患有呼吸道疾病的市民因為缺少藥品死亡，無數人此時正躲在某處苟延殘喘。

咳嗽是夜裡最多的聲音，直至深夜。

酸雨在後半夜開始變大。

豆大的雨滴打在地麵上，路麵的積水出現一個個水泡。

……

今天，人們即使在睡眠中也並不安穩。

起先是刺鼻的氣息，刺痛的味道讓人頭暈惡心想要嘔吐。緊接著喉嚨便開始發癢、咳嗽。

越咳越是難受，喉嚨仿佛在被刀割，每一次呼吸都在疼痛。

符安安張開嘴嘗試用嘴巴呼吸、將頭完全埋到被子裡、憋氣，什麼都試過了，都是極其的痛苦。直到被人從床上拉起來，弄醒。

“傅哥……”

她剛說了兩個詞，便連忙捂住嘴。

就那一瞬間，她仿佛吸了一口劇毒。疼痛感瞬間而來，簡直要了人老命。

就連皮膚，都能夠感覺到一點點灼痛。

直到傅懿之將防護麵罩扣在她頭上，那種感覺才好了點。

符安安猛地咳嗽了幾下，呼吸著用防毒麵罩過濾後的空氣。

不過這氣味依舊刺鼻。

“發生什麼了？”

符安安看過去，四周一片漆黑，她隻能瞧著傅懿之朦朧的輪廓。

“不清楚，將防護服也換上。”

旁邊傳來傅懿之的叮囑。

現在是淩晨四點五十分。

一行人全都清醒了，用最快的時間將防護服穿上。符安安從空間裡拿出了幾個手電筒，一人一個。

打開手電。

診所的大廳多了些淡綠色的氣體。

走到外麵，發現整個城市都被這氣體包裹。

是霧！

霧氣從地麵而來，源源不斷的從地麵上升起，然後在空中逸散。

不，這些霧不是從地麵上飄散的。

是來自於這些酸雨！

在化學中，某些強酸具有揮發作用。雖然不知道這霧氣是什麼，但這絕對不是好東西。

地麵上的霧氣正在源源不斷的增加，特彆是下方的，越來越濃。

因為這個原因，他們決定立刻離開。

大街上。

行走之間，這些綠色的霧氣被攪得湧動。

符安安看著高高揚起又逐漸下沉的迷霧，這些氣體比空氣中其他的氣體更沉。

也正因為此，越是下麵，霧氣越濃。

霧氣變濃的速度比他們想象的更快，能見度從五十米變成二十米在變成五米。

為了防止走散，他們還不得不一起拽著麻繩。

再有就是熱。

地麵的氣溫似乎升了很多。

在密不透風的防護服裡溫度比外麵高六七度。

無法散熱，也無法喝水。

背後已經被徹底打濕了。

頭發也冒汗，貼在臉頰上很不舒服。

符安安舔舔乾燥的嘴唇，緊緊地拽著繩子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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