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戈壁的長街從頭走到尾,很多仿佛塌了、或者燒毀,全是打鬥後的狼藉。
路上有很多死屍。
一些被堆積起來,還有些零散的倒在地上。
這些不用想也能夠知道是她逃走後,那些玩家所造成的情況。想她離開的這麼多天,整個戈壁,可能沒什麼人活著。
符安安走著走著最後停到了這裡唯一的二層小樓房。
小樓房有一處已經塌陷,大門也被撞毀,裡麵一片淩亂。
符安安看著皺眉,邁腿進去。
十幾天前,大堂裡還坐滿了人。黑心女老板板著臉,手指在算盤上撥動得啪啪作響。如今算盤被隨意地踢到櫃腳下,桌椅板凳也全都被毀了。
就在她踏入其中一個沒塌陷的房屋時,後腦勺感覺到一股風。
她迅速地伸出手臂格擋,於此同時轉身,伸手掐住了偷襲人的脖子。
“彆殺他,是我們!”
是黑心老板的聲音。
而偷襲她的,正是那個回來之後就和黑心老板形影不離的駝隊刀疤男。
此時黑心老板坐在床上,後背靠牆,身上搭著一個毯子。她現在看起來臉色蒼白,特彆虛弱,沒了之前的那股精神勁兒。
“怎麼了?”
符安安鬆開刀疤男朝她走過去。
“沒事,腿受了點傷。”
“她被那群怪人弄斷了腿。”
兩個聲音同時響起,符安安聞言伸出手,將床上的被子掀開。黑心老板膝蓋以下,小腿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扭曲著。刀疤男不太會照顧,那一截露出來的肌肉已經出現萎縮,慘白得和其他地方完全不同。
“其他人都死了?”
符安安將老板腿重新蓋上詢問。
“死了很多,剩下的人全都走了。”
老板回憶起那天,他們以為自己祖輩住在這裡是這片土地的主宰。在有人被殺時,將那些留下來的外地人像畜生般趕到一起。
誰知道,這給他們帶來了滅頂之災。
不是誰住得久,誰就是主宰;誰的拳頭更大,誰才是主宰。
僅僅是被外地人與外地人打鬥中牽連就受傷了這麼多人,他們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老板這條腿就是因為外地人看到符安安救了他們,所以才毀掉的。他們以為老板與符安安有些牽連,後來發現她沒什麼價值這才順手放了他們一馬。
不過老板不恨她,反倒是她救了他們倆的命。
“回來了就把你的駱駝遷走吧。”
老板依舊板著那副刻薄的樣子說道。
符安安聞言站起來,穿過大堂,在一個原本住宿的房間發現了駱駝。
那熟悉而又高冷的眼神,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駝哥。
“其他駱駝呢?”
符安安看了看其他房間,發現就隻剩下這駝哥一駝了。要知道刀疤男是本地的駝隊頭頭,他們後院養了一個駱駝隊。
“都被搶了。”
刀疤男麵無表情地說道,“那些外來人在離開前將這裡搜刮了一番,牽走了所有的駱駝,也搶走了我們八成的水和食物。”
這也是活著的那些當地人全部都離開了的原因,留下來根本沒法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