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貢大傻,其實一點不傻。
相反他很精明,知道誰的錢能賺,誰的錢不能賺,不像一些小混混,一朝得勢就忘了自己是誰。
開車從二手車行出來,呂澤直奔商場而去。
車有了,還缺個大哥大。
這年頭,大哥大本身的價格就要好幾萬,每月的電話費也要幾千。
西貢警署內,有大哥大的警員並不多,隻有幾名督察和警司有,因為他們的電話費是可以報銷的。
呂澤沒到報銷電話費的級彆,但是他也準備弄一個。
畢竟傳呼機太麻煩了,沒有大哥大方便。
“完美!”
一天下來,呂澤誌得意滿。
是人就愛麵子,他也不會例外。
準百萬級豪車皇冠七代,可是身價數百萬的大老板才開得起的豪車。
不管是外形還是性能,放到二十年後都不過時,在當下更是身份的象征。
最妙的是,呂澤買的是二手車,誰來它也是二手的,有發票,有收據,二十萬白紙黑字的寫著,廉政公署都沒轍,還不會像奔馳那樣顯眼。
“這麼好的車,和高級警長的身份不太搭啊,怎麼也得弄個督察,不然怎麼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呂澤貪心不足。
正所謂:衣食兩般俱豐足,房中又少美貌妻。
娶下嬌妻並美妾,出入又歎無馬騎。
騾馬成群轎已備,田地不廣用不支。
置得良田千萬頃,又言無官被人欺。
欲望是讓人前進的動力,呂澤之前還心心念著,自己不過二十多歲,高級警長的位置已經不算低了。
畢竟在警隊內部,三十歲的督察都能被人讚一句年輕有為,按照他這個趨勢,哪怕不立功,熬資曆,二十七八的時候也能熬個督察回來。
現在,呂澤不這麼想了,不衝彆的,就衝這輛車,沒個督察的警銜開著都心慌。
還有大哥大的話費,隊長級,也就是督察一級的警員,上麵是給報話費的。
大哥大有了,一月兩三千的話費沒人給報銷,你說鬨心不鬨心。
“還是得升官啊!”
呂澤拍打著方向盤。
一腳油門下去,直奔小西河村而去。
小西河村...
“什麼人,停車!”
剛到村口,三個十幾歲的少年人,就把呂澤的車給圍上了。
呂澤一看還有崗哨,對小西河村的評價上升幾分,降下車窗說道:“我叫呂澤,找你們蔡老大,你們聽說過我沒有?”
“聽說過,你可以進去,哥幾個把路障搬開。”
幾名少年人手忙腳亂,將前麵的木頭柵欄搬走了。
呂澤也不客氣,開車在前,後麵有個少年人騎著自行車跟在後麵,二人一起向村內而去。
小西河村不大。
隻有三十幾戶,人口還不到二百。
村子修的卻很整齊,清一水的二層小彆墅,有點後世富豪村的意思。
另外呂澤發現,小樓上也有守衛,看來不管白天黑夜,小西河村都有巡邏力量在待命。
“沒看到槍,不知是因為我來,沒給守衛配槍還是直接不配槍。”
“前者的可能性更大些,守夜的巡邏人都有,又是做走私生意的,沒槍簡直和笑話一樣。”
下了車,呂澤看了又看,心裡如此想著。
“呂警官,這邊請。”
一個類似小頭目的人,將呂澤帶到了一棟三層彆墅麵前。
彆墅內亮著燈,燈火通明,裡麵坐著兩個中年人。
一個把玩著手串,一個叼著煙鬥,看樣子就是小西河村的兩位當家人了。
“呂警官比我們想的還要年輕啊。”把玩手串的中年人說道。
“是啊,年輕有為,和呂警官相比我們都老嘍。”叼煙鬥的中年人附和著。
“蔡老大,林老大。”
呂澤對二人抱了抱拳,坐在了一旁的沙發上。
蔡老大第一個開口:“呂警官,聽說我們小西河村,現在是你的轄區了,以後還得靠你多多關照啊。”
呂澤連連擺手:“關照不敢說,二位老大兵強馬壯,怎麼會把我這種小人物放在眼裡。”
“話不能這麼說。”林老大搖頭道:“民不與官鬥,你是戴帽子的,我們是升鬥小民,我們想要安安穩穩的賺錢就少不了您的幫襯,不然這錢就不好賺。”
蔡老大也歎息道:“呂警官,不管外人如何說我們,我們小西河村始終都圍繞著一個原則,那就是求財。”
“你也看到了,現在的小西河村,家家戶戶都有彆墅,可是在五年前,這裡還是不毛之地,住的上磚房的一半都沒有,更彆說二層彆墅了。”
“當年的小西河村實在太窮,窮極思變,才有了今天的繁榮,這份穩定來之不易,我們舍不得啊。”
呂澤不說話,他倒要看看二人想做什麼。
先是一陣閒聊,都是些沒營養的客套話。、
聊了一會之後,見呂澤穩如老狗,蔡老大對小弟使了個眼色。
“老大...”
一名手下走上來,手上提著個箱子,將箱子放在了茶幾上。
“這個箱子裡有五百萬,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今天隻要你點頭,除了這五百萬以外,每月還有兩百萬的孝敬送上,要求隻有一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蔡老大問道:“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吧。”
不等呂澤開口,林老大也說道:“呂警官,我們是做走私的不假,可我們沒殺人放火,走私,在港島算不上大罪。”
“甚至不客氣的說,我們入行這麼久了,從來沒有出過差錯,你就是想抓我們也不容易。”
“兩虎相爭必有一傷,相反,我們合則兩利,我們做我們的生意,你當你的警察,你好,我們也好,何樂而不為呢。”
呂澤看了眼錢箱,又看了眼兩位小西河村的當家人。
最後目光上移,從頭頂的吊燈,二樓,還有牆上的油畫上掃過。
“你在找什麼?”林老大忍不住問道。
呂澤左看看,又看看,回答道:“攝像頭。”
開玩笑,這裡是蔡老大的家,在這給他錢他敢要嗎?
誰知道房間裡有沒有隱蔽攝像頭,這邊拿錢那邊拍下來,以後就等著當狗吧。
“呂sir真會開玩笑,這裡怎麼會有攝像頭呢。”
林老大皮笑肉不笑。
呂澤不為所動,站起來一陣翻找。
片刻之後,他從供奉著的關公像背後,拉出了一根黑色探頭。
“嘿嘿!”
呂澤搖晃著手中的探頭,看著林老大二人不說話。
林老大麵色鐵青,沒想到呂澤年紀不大如此警覺,換成一般人,早在五百萬麵前迷失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