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爭論。
製服惡魔的案子,最後被苗誌舜搶到手了。
他的理由很充分。
他有個在油尖區國際醫院當醫生的老婆,他會說服自己老婆以身為餌,引出製服惡魔。
眾人一聽,紛紛服氣。
就連呂澤,都忍不住對苗誌舜豎了個大拇指,心想:“你這老小子,為了破案真下血本啊。”
晚上。
眾人在海鮮大酒樓聚餐。
一方麵慶祝何定邦升職,一方麵為呂澤送行。
晚宴中,苗誌舜也來了,還帶來了他的老婆陳法蓉。
真彆說,確實漂亮。
白裙,透明絲,隻看一眼,呂澤就能想象出她身穿職業裝的樣子來。
彆說製服惡魔了,他想想都有些悸動,關鍵是苗誌舜也舍得。
“澤哥,明天你就要去東廣了,今天想吃什麼儘管點,也不知道那邊的飯菜合不合你胃口。”
端著酒杯,眾人依依不舍。
“你們傻呀,香港菜係,不就是用的東廣菜係嗎,有什麼吃不慣的。”
呂澤一飲而儘:“我這次一去,短則十幾天,長的話可能要一兩個月,老何呢,要去警校接受督察級培訓,也不會留在隊伍裡。”
“我們不在的這些日子,你們要聽老苗指揮,誰也不許給我犯驢脾氣,要記得服從命令。”
臨走前,呂澤忍不住向眾人再三告誡。
不然他擔心自己走後,苗誌舜指揮不動這群驕兵悍將。
“澤哥,你要記得早點回來。”
宋子傑幾人連連給呂澤敬酒。
酒過三巡,大家都挺樂嗬。
關清卿卻坐在一旁哭了起了。
“怎麼了,我的小寶貝?”
呂澤寵溺的在關清卿臉上親了一口。
關清卿噘著嘴,說什麼也笑不起來,哽咽道:“我聽說東廣那邊美女很多,你出門在外,要記得我的好,不要找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哦。”
呂澤一臉無奈:“大小姐,我去東廣是辦案,不是嫖娼,你說的都是些什麼啊。”
“清清你放心,我們都見過石勇,濃眉大眼的,一身正氣,澤哥過去了會由他接待,他肯定會安排好的。”
何定邦在一旁幫腔。
一聽這話,關清卿更不放心了。
有句話叫老公出門在外,不怕人生地不熟,就怕朋友遍天下。
人生地不熟的,根本不敢瞎玩,有朋友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一些地頭蛇,能安排的都給你安排了,超過十八的都不要。
第二天。
下午,東廣機場。
“各位乘客,請在各自座位上坐好,飛機即將降落。”
飛機降落。
呂澤推著行李箱往外走,邊走邊打量著四周。
“澤哥,這裡!”
剛出站口,呂澤就看到一名穿著綠警服,手上舉著牌子的人。
定睛一看,不是石勇還能是誰。
“老石,哈哈哈!”
呂澤笑著迎上去,和他握了握手:“這次可算到了你的地盤了。”
“澤哥,隊長和我說你來的時候,你都不知道我有多驚訝。”
“我一聽,還以為是重名了呢。”
幾個月不見,石勇看上去胖了一點,看來還是當警察的夥食好。
“猜霸的案子你們這邊是怎麼準備的?”
一邊向外走,呂澤忍不住問道。
“先上車吧,回去再說。”
石勇指了指前麵的吉普車:“燕京212,我的,沒你們的車坐著舒服,不過空間很大。”
上了車。
石勇開車往東廣刑偵總隊而去。
呂澤好奇的打量著外麵,發現1988年的東廣,和後世根本沒有可比性。
眼下的東廣,還不是國際性都市,路上車不多,兩旁的店鋪看上去也很低矮,放到後世還不如小城鎮。
“老石,你現在怎麼樣了?”
看了會外麵,呂澤回頭問向石勇。
“還行吧。”
石勇樂嗬嗬的說道:“將豺狼引渡回來之後,我就恢複職位了,又乾起了刑偵副隊長,不過上麵有意讓我再去趟港島,這不是你來了嘛,不然我就去了。”
呂澤一聽,目光一亮:“我來了你就不走了,這麼說,這件案子你也有參與?”
“有的,也算托你的福。”
石勇解釋道:“本來按照上麵的意思,是準備由國際刑警總部,東廣分部的楊科長負責。”
“聽說我熟悉港島,而且和你很熟,於是就決定讓我也參與進來。”
“不過老實說,這件案子很複雜,猜霸集團表明上是以冠猜霸和袁寶強為主,活動於港島,扶桑,灣灣,門夏範圍的走私組織。”
“但是實際上,這兩個人隻是白手套,猜霸集團每年有上億的資金流水不知所蹤,他們賺的大部分錢,都沒有落在自己手上,而是交給了幕後老板。”
說到這,石勇看了眼倒車鏡:“澤哥,我告訴你一件事,你要答應保密,不能向外說。”
“嗯,我答應。”
呂澤滿口答應下來。
石勇這才開口道:“這件案子,遇到的阻力很大,上麵有人不想我們查下去,要不是國際刑警組織盯著,從外部施壓,根本沒人會提這件事。”
呂澤沒說話,一顆心沉了下去。
炎國是國際刑警組織的加盟國。
國際刑警說起來高大上,實際上和聯合國一樣,隻有監督權,沒有執法權。
它有什麼案件需要通報當國,然後由該國的刑偵部門負責。
做不做,或者怎麼做,全是由當事國決定的,刑警組織也無權插手。
“以後到了港島,有什麼事記得找我。”
呂澤看似莫名其妙的回應了一句,實則是認下了石勇的人情。
因為這句話,除了石勇沒人會對他講。
什麼也不懂,稀裡糊塗的調查下去,保不準就讓人打了黑槍。
“瞧你說的,咱們兩可是朋友。”
石勇要的就是這句話,隻是他嘴上不能認,要說的委婉一些。
半小時後。
汽車抵達東廣刑偵總隊,呂澤在這裡看到了三個人。
一個是國際刑警總部,炎國區負責人。
一個是東廣刑偵隊的總隊長。
還有一位政府負責人。
不過這三個人,隻是走個過場,說一些客套話。
諸如猜霸集團的走私案,涉及到兩地關係之類的,聽了一圈也沒什麼意義。
十幾分鐘之後。
三人退場,呂澤才看到這件案子的主要負責人,也就是石勇口中的楊科長。
“呂警官,我是國際刑警組織,東廣刑事科科長,楊曉華。”
楊曉華看上去二十七八歲,這個年齡,這個級彆,稱得上年輕有為。
“楊科長你好,我是呂澤,從港島來,協助你破獲這起案件。”
呂澤先是自報家門,隨後問道:“關於這件案子,不知道你們是怎麼安排的?”
“案件說簡單簡單,說難也難。”
“之所以讓你過來,主要是猜霸集團的走私案,涉及到申震與港島兩地,沒有你們港島方麵的配合,到時候不好收尾。”
楊曉華說到這裡語氣微頓:“我們的目標主要有三個,猜霸的位置,貨倉的位置,還有賬本。”
“目前,我們準備從猜霸的手下袁寶強入手。”
“袁寶強現在被關押在煤山勞改營內,他是猜霸集團的二把手,一直負責出貨和進貨,他知道貨倉和猜霸的位置。”
“新年期間,袁寶強的小弟大灰狗,在東莞地區被捕。”
“他向我們透露,猜霸正在讓他找人營救袁寶強,我們可以從這裡下手,讓大灰狗做我們的雇主,假裝成亡命徒將袁寶強救出來,從而取得袁寶強的信任,打入猜霸集團內部。”
一句句聽下去。
呂澤眉頭微皺:“行動人員都有誰?”
“你,我,老石,還有大灰狗。”
楊曉華直言道:“我們三個,就是大灰狗找的亡命徒。”
好簡單的計劃。
計劃越簡單,說明任務越複雜,因為情報太少,根本無從安排。
呂澤心有疑慮,又想到了石勇的話。
進門前,石勇曾說:“以後歡迎他來東廣玩。”
呂澤不確定,這句話是石勇隨便說說,還是有人讓他這麼說。
甚至這次來東廣,他都不確定是正常任務,還是有人特意安排。
因為明眼人都知道,明年他的老嶽父,有很大幾率成為警務處處長。
非常時期的任何調動,其實都是有深意在裡麵的。
“老嶽父,警務處長。”
“1997,石勇,黃誌誠,國際刑警總部。”
走馬燈一樣。
無數名詞從呂澤腦海中閃過。
他們每一個看似都是獨立的,沒有關聯性。
但是加在一次,貌似又是個整體,關聯性很強。
呂澤不想胡思亂想,可聰明人太多,由不得他發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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