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督察,恭喜升遷,肩膀上又多一顆星。”
“澤哥,中午是不是去慶祝慶祝,最近盒飯吃的快吐了,帶我們去改善改善夥食吧。”
第二天上午,總督察的任命下來了,重案組的同事們紛紛前來道喜。
B組的新任組長何定邦,C組的組長於啟聰。
D組的組長陸啟昌,還有重案組負責人黃誌誠。
一眼看去滿屋熟人,呂澤也當即表示道:“中午海鮮酒樓,想吃什麼吃什麼,吃我一年工資都行。”
咚咚咚...
笑鬨中,有人敲響了房門。
“呂澤督察,我們是政治部的調查員,有件案子需要你協助一下。”
來的是一男一女。
男的二十多歲,是個黃毛鬼。
女的三十多,華人,留著短發,做職場精英打扮。
“澤哥,怎麼回事?”
聽到是政治部的人,眾人紛紛收斂笑容。
“沒事。”
呂澤寬慰的笑了笑,已經想到二人是為什麼來的了,站起來說道:“去我辦公室聊吧。”
二人向眾人點頭示意,跟隨呂澤進了辦公室。
到了房間內,呂澤坐在辦公桌後的轉椅上,趴在桌子上用手撐著下巴:“有事找我?”
“呂督察,我們為什麼來,你應該是清楚的。”
黃毛鬼佬在一旁說道。
呂澤動作不變,依然托著下巴:“能不能給點提示?”
“前段時間的軍火案,臥底警員梁朝浪,向情報科提供了四海集團的上線名單。”
“名單中顯示,為四海集團提供軍火的是一名叫格羅莫夫的蘇聯人。”
“而在當晚的抓捕行動中,格羅莫夫卻提前收到消息逃走了,抓捕他的警員撲了個空,你有什麼想要解釋的嗎?”
黃毛鬼佬麵無表情的問道。
“我都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怎麼解釋?”
呂澤一臉無辜:“你們不會懷疑,是我通知了格羅莫夫吧?”
黃毛鬼佬笑了笑,拿出一疊文件放在桌子上:“如果不是你,你的飛機是從哪來的?”
呂澤打開文件看了看,發現上麵是對他民航公司的調查。
掃一眼,呂澤就把這份文件丟在了一旁:“我沒聽說港島警察有不許經商的條例,我的飛機當然是我花錢買的,亞太航空聽過沒,這是我的公司,開民航公司當然要買飛機了,這不犯法吧?”《真實的亞太航空成立於1990年,這個名字現在被呂澤搶注了》
“你當我是小孩子?”
黃毛鬼佬大怒,雙手重重的拍在辦公桌上:“你的飛機是格羅莫夫賣給你的,他之所以能跑掉,是因為你通風報信,到現在你還敢狡辯?”
呂澤攤了攤手:“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你當你是誰,政治部不用講證據啊?”
“你口口聲聲說飛機是格羅莫夫賣給我的,可我根本就不認識這個人。”
“我的民航公司是正規公司,從不和個人合作。”
“你可以去調查,我的飛機是從一家叫戈伐重工的蘇聯企業購買的,我不知道他們哪來的便宜飛機賣,這與我無關,我買飛機有正規手續,他們願意便宜賣我那是他們的事,不服氣,你可以去莫斯科取證。”
黃毛鬼佬瞪著眼睛,他們要是能去莫斯科調查,就不用和呂澤廢話了。
誰不知道格羅莫夫是克格勃的人,軍火也好,飛機也罷,不過是一群大佬的倒買倒賣。
他們要是敢去莫斯科,一下飛機就得以間諜罪的罪名被逮捕,然後送去西伯利亞挖土豆。
“呂督察,我們政治部不是這個意思。”
一直沒說話的中年女性,適時的開口了:“我們這次過來,隻是了解下你名下的產業,看看有沒有合作可能。”
“接著說。”
呂澤抬了抬手。
“是這樣的,根據最新的中英聲明,從今年的下半年開始,駐港英軍就要逐步撤走了。”
“駐軍司令拜托我們政治部,幫忙聯絡運輸飛機,正巧呂督察你有民航公司,我們準備從你這裡租借一架大型運輸機。”
中年女調查員,微笑著看著呂澤。
“租?”
呂澤算是聽出來了,這是來打秋風的。
至於之前的恐嚇,不過是為後麵做鋪墊,政治部又怎麼樣,無憑無據奈何不了他,還當現在是六七十年代啊。
“這是要擼我羊毛啊!”
呂澤有些牙疼。
駐港英軍撤離,自然有英吉利軍方負責,哪用得著自己租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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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租,不如說是要。
這是看他富裕了,準備擼一把羊毛,這架飛機租出去,恐怕就沒有還回來的可能了。
“真夠黑的,一句話要走我幾千萬。”
“這還是捕風捉影,無憑無據的上門,要是真抓到了我的把柄,還不得一口把我吞了?”
呂澤心中很是不爽,可他明白自己要是不答應,就得跟政治部杠上。
政治部屬軍情五處的下屬部門,權力很大,它或許成不了事,壞事卻是一絕。
現在還沒到97呢,呂澤在港島混飯吃,這點麵子還是要給的,隻是要警惕麵子給的多了,後麵可能會得寸進尺。
“一架運輸機是吧,我可以答應。”
“不過醜話說在前麵,捕風捉影的事不能再有了,像今天這種情況也不允許出現第二次。”
呂澤說的很直白,沒有一點繞彎子的意思。
“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我們也不希望和克格勃對上。”
女調查員顯然聽懂了,在桌子上放下名片,微笑道:“有事打我電話。”
呂澤往名片上看了眼。
張莉莉。
名字很普通,港島叫這個名字的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職位是:政治部一科特彆調查員。
政一科的人,這個科室的責任是什麼來著,反間諜吧?
呂澤記得是反間諜,算起來他們和克格勃,還有北方交通站是死對頭。
不過沒幾年就要回歸了,眼下連駐港英軍都在撤走,政治部也是昔日黃花,解散是早晚的事。
希望這架飛機能買幾年太平,也不用太久,明年警務處換屆,在此之前不找自己麻煩就行。
下午...
鈴鈴鈴。
呂澤正收拾東西下班,大哥大就被人打響了。
“喂?”
“呂督察,是我。”
“張調查員?”
“對,聽出來了?”
呂澤左右看了看,隨手關上辦公室房門:“找我什麼事?”
“政治部是遲早要解散的,我是港島人,不想去英吉利。”
張莉莉在電話那頭很輕鬆的說道。
“額...”
呂澤沒接這話。
“放心,我的電話有反竊聽功能,你可以暢所欲言。”
“嗯...”
呂澤還是沉默以對,不知道張莉莉在搞什麼把戲。
“我不想走,也不準備走。”
“而且我還年輕,也不打算在家養老。”
“呂督察,你在政治部內應該沒有眼線吧?”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做朋友。”
“以後政治部內有什麼動作,我會提前通知你。”
“同樣,等到政治部解散之後,我希望你能拉我一把,幫我在警務處內安排個職位。”
沉默...
呂澤還是不說話,因為他根本不相信張莉莉。
張莉莉是誰,政治部特工。
誰知道她所謂的交朋友,是不是利用自己的手,在政治部解散後重新潛伏下來。
你當她是自己人,保不準,人家奉行的是軍情五處的潛伏命令。
“我知道你信不過我,沒事,咱們慢慢來。”
“咱們來日方長。”
說完這話,張莉莉掛斷了電話。
“什麼情況?”
呂澤有些發蒙。
片刻後,他打開房間內的保險櫃,拿出了一個衛星電話:“喂,楊科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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