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驟然間的變化,讓金紋血冠蛇疼痛萬分,發出一陣陣淒厲的嘶吼,沉重的蛇軀拍打在四周石壁上,當即傳出一陣陣劇烈的震動,山石已經開始簌簌而落。
聲音很快便就傳到山洞外麵,那金甲真君當即‘咦’的一聲,驚愕的聲音說道:“裡麵是什麼聲音?”
似乎是察覺到不對,他立即傳音說道:“葉統領,你領著弟子們守在外麵,本座要進去瞧一下。”
他也是藝高人膽大,仗著自己金丹真君的修為,不待那位葉統領應是,便就身形如電般掠上前去,渾身金色甲胄在陽光映射下,金色的光芒一閃而逝,很快便就消失在漆黑的山洞裡。
可幾乎在此同時,似乎在裡麵發現可怕的事情,金甲真君立即發出一聲驚恐的叫聲,洞口的金光閃現,似乎要從裡麵逃出來。
“哪裡走,留下人頭,再走不遲。”
一道威嚴的聲音在山洞裡傳出,當即有一道鏡光在裡麵溢出,似乎是照耀在金甲真君的後腦勺上,使得他的腦袋尤為的金光燦爛,顯得的耀眼奪目。
金甲真君剛自逃離出山洞,正有些驚魂甫定時,忽然間腦袋疼痛如裂,仿佛是被鑄在一座鐵山裡,不由的發出淒厲的慘叫,不要命般的拚命掙紮,但是腦袋卻不能移動半分。
隻能‘哢嚓’的一聲,好像是骨骼斷裂聲,他的腦袋居然憑空在脖子上消失,說不出的詭異可怖,鮮血在脖頸上噴射而出,失去人頭的身體由於慣性,繼續的往外跑出幾十步,這才往前撲倒在地上。
這一變化,在電光火石間,天一門弟子反應過來,都是駭的魂飛魄散,金甲真君憑空的失去腦袋,他們可都是眼睜睜的望在眼裡,這樣詭異可怖的事情,實在讓人驚恐的不知所措。
那位葉統領臉色發白,顫抖的聲音道:“諸位師弟快退,立即稟告門派,請羽副掌門前來。”
不待他的聲音落下,天一門弟子已經轟然而散,如驚弓之鳥般紛紛四散而逃,連金丹真君的腦袋都彈指間摘掉,他們豈敢繼續的留在這裡?當即紛紛拚命的逃離此地,隻恨平日逃命的手段太疏於修煉。
片刻功夫,天一門弟子已逃得乾乾淨淨,外麵恢複死寂一般的沉靜,隻有一陣沙沙的輕響,那是毒蟲鑽出泥土的聲音。
此時,在山洞的裡麵,莫問天將金甲真君的腦袋丟在地上,雙手快速的掐出法決,眼前的空氣頓時裂開一道縫隙,裂縫裡冒出一個劍柄,他雙手用力一抽,拔出一把金光耀眼的寶劍。
他的雙手擎起金虹貫日劍,將在地上打滾的金紋血冠蛇劈成兩截,在一聲戛然而止的慘叫聲裡,巨大的蛇軀本劈成兩段,煞丹在裡麵滾落而出,冒出黯淡的黑色光芒。
王毐滿臉的驚魂甫定,當即在旁躬身施禮道:“掌門救命之恩如同再造,王毐無以為報,隻能誓死聽從命令,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莫問天當即是將他扶起,搖頭說道:“毐兒,說什麼救命之恩?你既然是無極門的弟子,本座作為掌門,自然要護你周全。”
王毐的神色有些感動,他的目光在地上掃去,望著那金甲真君猶自沒有瞑目的猙獰人頭,不由的低聲說道:“弟子隻是想到毒龍穀曆練,卻不料被天一門弟子刁難,發生爭執便就殺掉他們幾人,但是其中有一位來曆不凡,似乎是天一門雨副掌門的義子。”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繼續說道:“弟子知道為門派惹到麻煩,但是卻不會讓掌門為此為難,一人做事一人當,弟子願意一力承當此事,不會牽扯到門派的。”
“說的什麼話?本座豈是怕事之人?”
莫問天神色一整,當即搖頭說道:“毐兒,你勿需太過擔心,即便是天捅破一個洞,也有本座在前麵頂著,更彆說是區區的天一門,那位雨副掌門若是找上來,便就連她一起的滅掉。”
“這……”
王毐神色不由一怔,愕然說道:“掌門,如此說來,你是要在這裡等天一門的雨副掌門?”
莫問天冷哼一聲,神色不屑道:“什麼雨副掌門?本座早已讓夜長老查明,此人應當是散修聯盟的三長老飛雨真君,本名叫做南宮飄雨,本座正愁沒有機會斬殺於她。”
說到這裡,他的聲音一頓,繼續說道:“既然要送上門求死,本座自然是要成全於她。”
原來執掌寧州的天一門,居然是被散修聯盟控製?王毐當然不會明白其中的道理,畢竟他的修為尚低,沒有到門派核心的管理層,隻能懵懵懂懂的點頭應是。
“毐兒!”
莫問天在說話的同時,揮袖在半空裡一卷,將金紋血冠蛇的煞丹席卷在袖裡,連同那塊碩大的赤色肉冠一起,就此送到王毐的麵前,含笑說道:“這一枚七階煞丹和赤色肉冠,都是金紋血冠蛇畢生精華,你若是都煉化的話,便可得到一場想象不到的好處。”
“弟子,謝過掌門。”
王毐當即滿臉的狂喜神色,但是卻並不推辭,因為這兩樣東西,對於彆人而言隻能劇毒的毒藥,但若是他得到的話,卻是一場難以想象的機緣造化,修為在大漲的同時,實力不知要攀升到什麼程度?
莫問天滿臉含笑的點頭,這也是他為何要斬殺金紋血冠蛇,而沒有想到用養蟲室降伏為門派所用的原因,因為他要送給王毐一場機緣,實力強大的妖獸奇蟲多得是,但是天賦弟子卻是所得不易。
一念至此,他繼續說道:“毐兒,你應當是得到一隻五階金紋血冠蛇的肉冠,不如至此先行的煉化。”
“是!謹遵掌門命令。”
王毐當即是轟然應是,將那七階的煞丹和赤色肉冠小心的收起,這兩樣可都是七階毒蟲的精華所在,以他現在築基中期的修為而言,若是想要完全的煉化的話,沒有長時間的閉關根本是絕無可能,隻能等到回到門派以後,苦苦閉關上一段的時間。
在收起這兩樣東西的同時,他在納寶囊裡一陣摸索,取出一塊拳頭般大小的肉冠,便就張嘴的吞服下去,盤膝坐在地上開始進行煉化。
在肉冠被服用以後,卻見他的臉上,呈現出陣陣的黑線,顯然是毒素開始發作,但是很快便被吸收在毛孔裡,轉為一絲絲精純的毒屬性的元氣,充斥在丹田當中。
周而複始,複而周始,山洞外麵的月升月落,一直到天色完全的放亮,陽光重新普照在大地時,王毐都沒有將這塊肉冠的毒液煉化。
而在這時,在山洞的外麵,卻有著三位不速之客驟然降臨。
這三位都是金丹真君,左右的兩位都是鐵塔般大漢,體型要比尋常人高出一倍,氣息厚重如山一般,傲然屹立在兩側,像是兩座迥然不同的岩石遙相對峙。
左邊的那位岩石般的肌膚上,卻躥出赤炎般的火焰,渾身一片滾燙的赤紅色,像是巨大的岩漿一樣,正是天一門的長老火岩真君。
而右邊那位徹骨奇寒,如同冰川緊附在上麵,無邊的冷意充斥在空氣裡,正是天一門的長老冰岩真君。
這兩位真君,同金甲真君一樣,原來都是衛國的金丹修士,現在同列天一門的三大長老,在掌門和副掌門以下,有著絕對的權利。
在這兩位長老的正中,卻是一位紅衣中年婦女,身材極其的妖嬈,腰肢如同蛇一般纖細,頭發高高的挽起,錐子臉上杏眼緊眯,神色陰鷙的望著眼前那座山洞,眸子裡掠過冰冷的殺機。
在她旁邊的火岩真君脾氣火爆,上前一步粗聲吼道:“裡麵是什麼人?天一門的雨副掌門蒞臨此地,還不滾出來跪拜施禮。”
“很好!”
忽然在山洞的裡麵,傳出一陣悠悠的歎息聲,沉聲說道:“你們三人是一起上,還是一個一個上,不過結果都是一樣,無非是早死晚死而已。”
“小子,你在找死。”
火岩真君卻是勃然大怒,正要踏步走上前,卻被旁邊的那位紅衣婦女一攔,上前一步說道:“裡麵的道友,藏頭露尾的,可是算不得什麼好漢?倒是不如出來一見,本座是天一門的副掌門,有什麼事情可以商議解決。”
“好,這便讓你們死的明白。”
在山洞裡傳出洪亮的大笑聲,緊接著便是山洞裡光芒一閃,一位器宇軒昂的青年闊步走出,雙眼在前麵裡橫掃而來,像是蘊含無限的威嚴,鋪天蓋地般的威壓傾瀉而出。
那位紅女婦女隻覺得呼吸一滯,胸裡更是沉悶不已,不由駭然叫道:“道友,你到底是什麼人?”
“本座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
那位青年忽然滿臉殺機,冰寒刺骨的聲音道:“南宮飄雪,散修聯盟飄雨真君,今日你既然遇到本座,便就是你的死期。”
那位紅衣婦女當即魂飛魄散,她實在是沒有想到,居然被這位青年突然叫破身份,當即隻覺得渾身一陣驚顫,像是被人當眾扒光衣服,再沒有任何的秘密可言,在一時之間,居然是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