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死寂般的沉靜,微風攜帶著雪花飄來,讓待賓閣的風景變得如夢似幻。
此時,在待賓閣裡住的一些諸侯的國君,公子,侯爺,以及宗主門派的金丹強者,紛紛放出神識冷眼旁觀,似乎是準備看好戲。
八王子顯然察覺得到,實在無顏麵繼續呆在此地,隻能是撂下一句狠話。
“好,莫問天,今日算本王子認栽,來日必有所報。”
話音一落,左右吩咐道:“我們走!”
竟領著布袋先生、送鐘和尚以及僵屍道長三人離開此地,至於坐在地上發呆的金紙婆婆,卻是連看都沒看一眼,這老太婆讓自己顏麵全無,連八王子都恨不得親自斃於掌下,哪裡還會再管她的死活?
轟隆隆的一聲,布袋先生憑空建造的那座大殿,當即轟然的碎裂,化為靈氣消散在空氣裡,至於那些紙人變化的侍女侍衛,飄飄灑灑的成為白紙,灑落在的地麵上。
在侍賓閣準備看戲的金丹強者,紛紛的收回神識,他們顯然是沒有想到,八王子氣勢洶洶的頗有教訓鄭國架勢,但豈料以一位金丹大圓滿的屬下成為白癡為代價,結束這一場暗藏凶險的戰鬥。
諸位國君及那些金丹強者,都是有些意想不到,要知道鄭國乃是屬於偏遠地區,不但靈氣極為貧瘠,而且毗鄰百萬妖山,更是離大戎國的狄國不遠,一旦有頗具潛力的好苗子,不是被妖獸殺掉裹腹,便就被魔道修士斬殺。
即便在數年以前,鄭國吞並衛國看似實力提升,但實則是得到一個消耗國力的拖油瓶,畢竟衛國的情況比鄭國都要糟糕,現在的鄭國看似坐擁五州,但國力飽受不利的周邊地理消耗,已經成為諸侯國裡弱國的代名詞。
但是沒有想到但是,鄭國等人所表露的實力,居然如此的強大,連八王子都要铩羽而歸,完全討不到半點好處,尤其是那位做莫問天的年輕修士,實在是修真界的後起之秀,以前完全沒有聽說過此人。
諸國的國君當即吩咐下去,一定要想辦法徹查此人,遠在邊陲的鄭國,居然有這樣的高手存在,實在是不得不防。
“小小的鄭國,竟然有如此厲害的修士,當年鄭國老國公的隕落,並沒有讓此國就此衰落下去。”
在一座雄偉的大殿裡,吳國的國君默然不語,他的目光如若洪荒猛獸,破開層層的虛空,落在那鄭羽兒的嬌軀上,目光裡充斥著野獸般的光芒。
在那貪婪火熱的目光裡,泛出一縷微不可查的訝然,他早就聽說鄭國的國君天羽真君,效仿當年的大秦女王,以女公子登基鄭國的君位,開諸侯國未有局麵,實在是百聞不如一見。
一時之間,吳國公對鄭羽兒讚歎不已,當真是天下難得的奇女子,此人若是不能為自己侍奉榻前,實在是甚為可惜。
“鄭國的天羽真君,實在是天姿國色,而且巾幗不讓須眉,實在是寡人的良配,可惜卻是讓八王子看上,倒是不方便再打主意。”
吳國公微微的搖頭,似是想要將心裡念頭打消,在大秦國的諸國國君裡,他也算的上是一位風流國君,也有著上百位的嬪妃,若是放在平時的話,似鄭羽兒這般仙姿動人的女修士,必然是要上前的較好,可在大秦王城卻讓他有所顧忌。
畢竟八王子出醜在前,自己若是上前搭訕,以後傳到大秦王族的耳朵裡,莫說要遭到八王子的嫉恨,其餘王族成員心裡也是不痛苦,此事還是慎重為好,畢竟作為一國之君要以國事為重,風流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一念至此,吳國公當即不再理會,吩咐手下各自休息,其餘諸侯國的國君,雖然未必同吳國公心思一樣,但是也不會在此時出頭,鄭國和八王子交惡,自己實在沒必要參合其中,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立即收回神識不再理會。
一時之間,在待賓閣裡,鄭羽兒等人儼然孤立無援,大秦諸侯十二國,其中關係也是錯綜複雜,雖然私下或有聯盟,但是顯然和鄭國沒有什麼關係。
莫問天當然明白處境的不妙,悄然的放開神識運轉洞察先機,但是在他的神識感應下,發現幾乎所有人都是反應冷漠,甚至於有些心思歹毒,似乎巴不得鄭國同八王子兩敗俱傷,不知是否抱有從中漁利的心思?
“八王子心思狹隘,這一次當著諸侯國君的麵,他栽這樣一個跟頭。”
萬勝侯眉頭緊蹙,微微的歎息道:“以他的心性而言,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卻是不可不防。”
他的擔憂自然是不無道理,畢竟這裡是大秦國王城,乃是王室的地盤,八王子即便品性狼藉,但畢竟是王族的成員,他要是想要暗地裡做些手腳,確實是防不勝防的。
萬勝侯忠於鄭國,一生都幾乎奉獻給了鄭國,此次陪同鄭羽兒前往大秦國,卻碰到了八王子糾纏不清,鄭國當前局麵來之不易,可不能因此事而荒廢。
“這裡雖是大秦王族的地盤,但本君也是諸侯國的國君,不是八王子可以胡作非為的。”
鄭羽兒眉宇掠過毅然神色,八王子雖是大秦王族的成員,但是她卻並無半點畏懼,繼續說道:“那八王子即便報複,也頂多在背後搞些小動作,不敢明目張膽的亂來,倒是不用太過的擔心,隻要我們小心一些便是。”
“不錯!”
莫問天微微的點頭,沉聲說道:“王世子大婚盛典在即,大秦十二諸侯國的國君俱都在此,若是鄭國因八王子而遭到責難,其餘諸侯國的國君也會心寒,大秦王族統領諸侯國,自然明白其中利害關係,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
此言一出,包括萬勝侯在內,三位侯爺都是點頭稱是,畢竟天羽真君可是一國之君,若是論起地位而言,同八王子可是平起平坐,大秦王族若是一味的袒護,怕是有失天下諸侯之心。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這樣淺白的道理,相信大秦王族不會不明白。
此念一起,諸位都是放下心來,簇擁著鄭羽兒回到大殿裡,那送鐘和尚的突施殺手,讓她一時不防受到影響,回到大殿以後立即盤膝坐在蒲團上,開始驅除仍舊在識海裡餘音回響的鐘聲。
莫問天的神識強度比擬真王,鄭羽兒雖然識海受到輕創,尋常的靈丹妙藥都是難以調理,但是在莫問天相助下,一抹暖流在識海裡掠過,卻是頃刻間全然無恙,似是沒有受過什麼傷一樣。
即便如此,也讓莫問天憐惜不已,眸子裡一抹蕭冷的殺機,整個人像是一頭潛伏起來的凶獸,倘若是下次遇到送鐘和尚,定然要此人加倍奉還。
鄭羽兒明白他的心意,美目盈盈的凝視過去,眸子裡掠過無限的柔情。
“羽兒,怎麼樣?”
莫問天虎目裡泛過關切的神色,忍不住出口柔聲詢問。
“嗯。”
鄭羽兒輕輕的點頭,正待說話的時候,神色不由的一滯,原來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在大殿的外麵忽然出現一位容貌英俊的青年,被幾位屬下簇擁的走進大殿裡,似乎是走進自己的家門一樣。
“不錯,道友好大的膽子,讓八王子铩羽而歸,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那俊朗的青年施施然走進大殿,卻朝著莫問天露齒微微一笑,他的聲音似是透著陰柔,繼續說道:“莫問天,鄭國雲州無極門的掌門,道號無極真君,不知寡人說的對也不對?”
此人不笑尚可,笑的時候臉型更顯陰柔,配合他線條較細的聲線,若是在乍然間,都會誤以為是男扮女裝。
“你是……”
莫問天的眉頭微微皺起,自己雖然在鄭國聲名響亮,同道修士幾乎是無人不知,但是在大秦諸國裡卻是名聲不顯,而此人初次相見就道破姓名,顯然是有備而來的,讓人不得不生出戒備。
“道友藝高人膽大,連八王子都戲耍在股掌當中,即便是在邊荒靈域,都實在是不可多得的青年俊才。”那青年迎麵的走上前,似乎不介意莫問天的戒備,嘖嘖有聲的讚歎道:“無極道友,寡人對你是佩服不已,隻想交一個朋友而已,可勿要多想。”
此言一出,莫問天微微的鬆一口氣,方才開始仔細打量著對方。
此人的模樣看起來二三十歲,似乎是極為的年輕,穿著一身綾羅綢緞,卻全是上品法器鑄成的衣裳,彰顯著他尊貴的身份。
而且他身姿挺拔,劍眉星目,身上帶著一股高貴的氣質,仿佛是那天生的王者一般。
“不知閣下前來,到底有何要事?”
莫問天的直覺認為,此人定然是來曆不凡,而且能以寡人自稱,定然是一國的諸侯,但不知他抱有什麼目的?在此時時機登門造訪,怕是並非那麼簡單。
“早已說過,寡人韓雲奇,特意登門前來,隻不過是想要同無極道友成為朋友,而此以外卻是彆無他求。”
在說話的同時,那位錦袍青年是如浴春風,臉上露出真誠的笑容,似乎真的是單純想同莫問天交朋友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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