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此同時,萬獸穀臨時營帳,士卒們已經酣睡休息,經過晚上的一場飽食,此時已是鼾聲如雷。
金烏真君正盤坐在營帳裡休息,這修真者的休息,一般都是在修煉當中度過,若是感覺有些疲倦,隻是打坐上一會兒,就能恢複精神。
金烏真君雖然生性貪色,但在修煉上異常的刻苦,此時不知他修煉的是什麼神通?渾身發出紅色的火光,宛若要燃燒起來一樣,地麵上的土地都要被蒸發水分,泥土似乎要化為熔漿。
遠遠的望去,以他身體為中心,空氣都隱約有些扭曲,從表麵看來,這卻是一門及其厲害的火焰神通。
正在此時,修煉當中的金烏真君似有察覺,大喝道:“是誰?鬼鬼祟祟藏在大帳的外麵,給老子滾進來!”
他的聲音剛落下,在口中當即噴出一道火焰,其中隱約可見三足金烏在飛舞,炙熱的氣息更是穿透在大帳以外,若不是他渾身湧現法力護住大帳,怕是營帳都會被點燃起來。
在大帳以外,有一個鬼鬼祟祟的聲音傳來:“金烏師兄,師弟有事情尋你。”
在聽到這聲音,金烏真君的臉色變得有些奇怪起來,他卻已經聽出那聲音,正是剛剛還在一起共商戰事的避疫真君。
金烏真君當即起身走出大帳,神色有些不悅的說道:“避疫師弟,什麼事情剛剛不說,非得等現在才說。”
避疫真君嘿嘿的乾笑,眉開眼笑的說道:“金烏師兄,找你自然是有好事情,否則三更半夜的何必過來?”
“好事情?”
金烏真君哈哈大笑起來,神色不屑道:“避疫師弟,你是知道師兄的喜好的,就憑你小子的手段,能有什麼好事情?”
避疫真君臉色當即難看起來,語氣漠然說道:“師弟這裡有一位金丹女修,乃是人間絕色,倘若金烏師兄不感興趣的話,那就此作罷!”
話一說完,便就拂袖作勢欲走。
“彆急啊!”
金烏真君當即身形一閃,在他前麵攔住,雙目放光道:“避疫師弟,可是此言當真。”
這金烏真君平時在修煉以外,卻是最好女色,而且主要他修煉的功法,倘若不用女人敗火,很容易被欲火傷到自身,尤其是對於高階的女修,卻是具有致命的誘惑力。
但此番在狄國行軍,根本就沒有帶女子上路,先前在遁地鼠魔的土行軍營帳裡,那留下來的三個女人,早就被他狠狠的蹂躪過,不過想過這些女人是那隻死老鼠玩弄過的,心裡就是隱隱有些不舒服,一番發泄便就殺掉她們。
可是殺掉這三位女子,他心裡就是有些後悔,現在營帳裡全然是男子,自己不能貿然的離開這裡,沒有女人的日子,實在是難受無比。
現在避疫真君說手裡有金丹女修,自然是讓他興奮無比,但是轉念一下,卻是覺得會不會是消遣自己?
這避疫真君雖然精通幻術,但是實際的本事卻是低微,欺負一下築基期的後輩尚可,怎麼可能抓得住金丹實力的女修?
一念至此,他蹙眉不悅道:“避疫師弟,以你的實力而言,對上金丹真君,逃命的本事有,想要抓人怕是不可能吧!”
避疫真君臉色不由一紅,神色而有些尷尬的說道:“金烏師兄神目如電,這位金丹女修在無極門也算是一個人物,倘若是全盛時期的話,師弟自然不是對手,可惜這女修士也倒黴的很,被師弟發現的時候已經身受重傷,自然是收拾的服服帖帖。”
金烏真君哈哈大笑起來,語氣嘲諷的說道:“避疫師弟,你也隻配做這偷偷摸摸的事。”
避疫真君卻沒有把他冷嘲熱諷當一回事,哈哈大笑道:“師弟能抓住金丹真君,不管怎麼樣也算是本事,不過金烏師兄也是知道,師弟可是不好女色,自然是要孝敬師兄您。”
金烏真君本來是聞言大喜,不過他生性多疑,心裡還是有些不放心,不由的打量這避疫真君一眼,但是卻沒有在他身上發出什麼端倪,皺眉說道:“不對,所謂無事獻殷勤,乃非奸即盜,你為什麼突然想要巴結本真君,怕是打著什麼算盤?”
避疫真君神色一僵,顯然沒想到這廝不好對付,但當即臉上有些不好意思,低聲說道:“金烏師兄,師弟最近囊中羞澀,沒有靈石心裡都不踏實,聽說這次大敗升仙門,師兄在穀主那裡……。”
不等他的話說完,金烏真君臉上掠過一抹了然的神色。
“原來如此,沒想到你倒是生財有道,將注意打在老子的頭上。”
說到這裡,他在納寶囊裡摸出一塊極品靈石,丟過過去不耐煩的說道:“廢話少說,這是提前賞你的,隻要那金丹女修讓老子滿意,定然好不了你的好處,現在她人在哪裡?”
避疫真君滿臉歡喜的接過靈石,眸子裡掠過一閃而逝的冷色,當即笑道:“金烏師兄,師弟擔心被其他人發現,反倒橫生其他的節枝,將那女修帶在五十裡以外的仙女湖。”
金烏真君眉頭皺起,神色不悅道:“娘的,你這小子存心惡心老子是不?明知道老子討厭有水的地方,居然將人放在仙女湖?”
金烏真君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心裡還是想要去見一下金丹女修,這幾日修煉的欲火得不到發泄,早就憋的難受無比,沒有女人的日子當真不好過。
而在此時,在九指山脈,狄國大軍駐紮地,凶戾公子的臨時行宮大帳內。
凶戾公子和人魔真君盤膝而坐,當中擺放有棋盤,兩人正在下棋博弈。
凶戾公子的棋風如刀,步步相逼,人魔真君並不退讓,也是見招拆招,兩人都是絲毫不讓,一場棋硬是被兩人殺得個血雨腥風。
卻在此時,大帳忽然間被掀開,一起赤裸上身的紅發大漢走進大帳,上前的抱拳說道:“公子,屬下已去查探過,毒蛛是被人毒死的!”
這人正是赤蠍,凶戾公子四大神衛之一,毒蛛的雙修道侶,被凶戾公子派往毒蛛隕落的地方查探一番,卻是驚愕不解的發現,毒蛛居然死在莫名的毒液裡。
這讓他怎麼都是想不明白,一個善於用毒的人,竟然被人用毒給毒死,這說出本來就是一個笑話,可是不得不向凶戾公子複命。
到底凶手是誰?這樣的用毒高手,在鄭國似乎聞所未聞,但是在宋國的神刀公子,據說兩位護法當中,便就有一位擅長毒道。
“看來攻打地指城,並非預料當中順利,果然如人魔真君所料,這地指城怕是有宋國的援兵。”
凶戾公子的話音一落,將手指的棋子落下,沉聲說道:“不過宋國的三大公子相互牽製,對於儲君都是虎視眈眈,任憑是誰都不敢擅自離開康州。”
人魔真君卻是輕輕搖頭,冷笑說道:“凶戾公子,你不是同宋國的無量公子有些交往,怕是在宋國亦有所部署!”
凶戾公子卻是笑而不語,端起旁邊的靈茶輕抿一口,沉聲說道:“宋國國君尚在大秦王城沒有回來,天劍公子癡迷修煉,在大事上缺乏決斷,想來此次前來的,定然是那神刀公子。”
“神刀公子?”
人魔真君眉頭不由的皺起,他自然是聽說過此人,素來是有雄才大略,在用兵上向來可料敵在先,簡直難得的將才,特彆是神刀營威名在外,倘若是掩後殺來的話,確實是一件頗為棘手的事。
這時候,卻聽凶戾公子冷然說道:“神刀公子素有野心,他在康州的話,本公子尚且拿他沒有辦法,但若是膽敢率軍離開天指城,那邊就是他的死期。”
人魔真君眉頭皺起,他知道凶戾公子野心極大,想要圖謀宋鄭兩國,有一句話叫做人心不足蛇吞象,便就用來形容他最合適不過,不過自己所圖的不過是鄭國無極門,還真擔心他改道天指城。
“凶戾公子,雖然我等十五萬大軍,足以覆滅神刀營,但是卻失去地指城的先機,等待鄭國調動十萬神武軍守城,怕是對付起來頗為不易。”
凶戾公子哈哈大笑,擺手說道:“人魔真君放心,本公子自然是以鄭國為主,至於宋國卻是另有部署,不過若是神刀營在後方殺上來,卻是不可不防的。”
說到這裡,他稍有沉吟,繼續說道:“不過神刀營自然以拖為主,本公子便就傳令搬山移嶽兩位金剛,統領兩萬山嶽軍,不如讓借助九指山脈的群峰,搬來山嶽布置地形,阻止神刀營前行。”
“這樣是最合適不過的!”
人魔真君是頗為滿意,點頭說道:“凶戾公子,已經是深夜,本魔君就不打擾你休息!”
話音一落,便就此抱拳離開,他知道凶戾公子亦有其他事情,當著自己的麵頗為不便,也不想在這裡過多打擾。
果然,在人魔真君離開以後,凶戾公子便在納寶囊裡摸出一塊玉簡,沉聲吩咐道:“赤蠍,你去宋國走一趟,被本公子辦一件事。”
“請公子吩咐!”
赤蠍雙手抱拳,眸子裡掠過煞氣,雙修道侶毒蛛被人毒殺,這在他心裡極為的舒服,將這仇恨早就算在宋國頭上,因為他也認為鄭國剛得到狄國大軍開撥的消息,是不可能提前一步潛伏在九指山脈。
“這一塊玉簡裡,有一段功法的秘訣,你將他交給無量公子,告訴他上次說的事情,本公子已經答應了。”
赤蠍雙手接過那玉簡,眸子裡卻掠過詫異的神色,一塊記載一段功法的玉簡,不遠萬裡送這東西到底是乾什麼?
雖然他腦袋有些不靈光,但是不會蠢的直接發問,凶戾公子看在眼裡,神色鄭重的說道:“這一件事情極為重要,你要全速的急行,即便在路上遇到神刀營,都是不可節外生枝的。”
“是,公子放心!”
赤蠍伸手一拍胸脯,滿不在乎的說道:“一定完成任務,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這玉簡交給無量公子!”
凶戾公子擺擺手,說道:“你去吧!完成任務以後,你就留在無量公子前,等本公子拿下地指城,自會另有其他安排。”
“是,謹遵公子命令!”
赤蠍的話音一落,當即化為一抹紅色的影子,消失在大帳當中。
等到赤蠍領命離開以後,凶戾公子稍有沉吟,便就傳令下去,讓八大金剛的搬山移嶽金剛,統領兩萬山嶽軍連夜啟程,前往天指城的方向,想儘一切辦法拖住神刀營。
此時,已經是黎明時分,天邊泛起魚肚皮的白光。
葫蘆穀內,虎豹真君正大叫不好,忽然在兩側的山林燃燒起來,衝天的火焰似長龍般盤繞而來,地麵上的積雪宛若鬆脂,大火頃刻之間在四麵八方燃燒起來。
虎豹騎分為左右兩翼,正在尋找掩體隱藏,然而地麵的積雪宛若熔漿一般,似是陷進一片火海當中,當即讓他們驚恐不及。
虎豹真君畢竟是金丹真君,作為統帥雖然驚慌,但卻急聲喝道:“有伏兵,大家不要亂!”
可是虎豹騎雖然坐騎是三階虎豹獸,但畢竟畜生的本能,這場大火突如其來,瞬間便就讓它們驚恐起來,一時間不聽馬上騎士的驅使,在葫蘆穀裡瘋狂逃竄起來。
本來整齊有序的騎兵,在頃刻間亂成一團,騎兵也是一樣,它們修為都是煉氣期,而這些火焰連雪都可以燃燒,足可以燒傷它們的肉軀,很快便就有一些被卷在火海裡,不等他們來得及呼救,便就被焚燒的屍骨無存。
萬獸穀訓練的虎豹騎,都是性格殘忍的壯士,然而在麵臨真正的死亡時,每個人都忍不住的驚恐,人尚且如此更彆提靈獸,虎豹獸也在驚慌避讓,甚至不少的騎士掉落坐騎,被這靈獸活活的踩死。
虎豹真君現在氣得吐血,看著亂成一團的虎豹騎,心中的怒火無法言喻。
哪裡不知道是被人伏擊了?現在想來定然是上當,那避疫真君得到假消息不要緊,但是害得虎豹騎損失慘重,這是死不足惜。
葫蘆穀的地形,本來就適合打伏擊,偷雞不成蝕把米,這是此時虎豹真君此時的真實寫照。
若是給他一個選擇,他斷然不會貿然領軍衝進葫蘆穀,可惜現在後悔已經晚了,這一場大火顯然是神通法術星火燎原,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在短短的片刻時間,便就帶走上千虎豹騎的性命。
但凡類似星火燎原這樣的神通法術,其威力都是取決於法術,自然對修真者有著極高的要求,怕是不出片刻功夫,法力不足時候烈火便全然的熄滅。
但是虎豹真君卻不敢心存僥幸,雖然他明白既然有人在此伏擊,那麼兩端的出口自然伏有高手,但是現在不突圍的話,怕是連活命的機會都是沒有。
“不好慌,集合起來,一起突圍。”
虎豹真君聲嘶力竭的大吼,然而在他的聲音落下,卻見到左側的山林裡,忽然閃爍出一片劍光,居然是一把把的飛劍。
這些飛劍足有五百把,在上空形成一片劍陣,所掠過的地方,宛若收割生命的稻草一般,當即有上千人騎兵的腦袋,就此被飛劍全然的砍落在脖頸,一具具無頭的屍體噴血墜地。
“快閃開,找地形躲避起來!”
虎豹真君是心急如焚,虎豹騎乃是一手訓練的心血,承載著他太多的希望,實在不容在此折損。
然而卻出師不利,尚是初次戰爭就遇到這等對手,出師未捷身先死,辛辛苦苦訓練的士兵,此時卻成為活靶子,這讓他氣得口吐鮮血。
“不好!”
他臉色不由的微變,一把飛劍掠向脖頸,但憑借他金丹真君的實力,肉身自然是堅硬到極點,砍在上麵卻聽‘鐺’的一聲,飛劍被震的斜飛於外。
但在此同時,又一把飛劍在左側而來,直取他的眼睛,那威勢似乎想要將他眼珠刺穿。
“滾開!”
虎豹真君當即是大吼一聲,施展出虎嘯神通,隻是憑借一聲大吼,居然將那飛劍震的寸寸碎裂。
“豈有此理,居然在背後偷襲,今日定將你們揪出來。”
此時他倒是看出來,這些飛劍組成的劍陣雖然淩厲,但是單對單對自己完全造不成傷害,在明白這一點以後,虎豹真君正準備衝到劍陣裡,想要憑借金丹真君的實力,硬抗這劍陣的威力,然而讓他注意到這五百柄飛劍時,卻是不由的大吃一驚。
這些飛劍幾乎都是下品法器,其中有五十餘把乃是中品法器,一把飛劍並不可怕,可怕的是這些飛劍接踵而至,讓他有些應接不暇。
這些倒是罷了,讓他更大為稱奇的是,這些飛劍在材質樣式上一模一樣,仿佛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即便是一人的煉器手法,都是無法做到這樣的一般無二。
虎豹真君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五把飛劍若是煉製的沒有半點差彆,放在誰在手裡都是容易操縱,似是一人操縱五百飛劍,而且是如臂使指,其劍陣的威力簡直不可想象。
PS:最近章節在鋪墊,以前總有讀者說,掌門一直在當保姆,那麼就花點筆墨寫點弟子,畢竟現在都金丹期了,可以獨當一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