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韃子的攻勢太猛了,弟兄們死傷慘重,左右大營都要擋不住了呀!”
“告訴劉澤清和祖寬,攔不住也得給咱家擋,要是誰放跑了韃子,咱家就要他們的腦袋。”
高起潛雖然聽著外麵的喊殺聲臉色嚇得蒼白如紙,但依然扯著嗓子跳腳吼道。
可隨即一名將領就再次衝進了大帳急道:“高公公不好了,韃子攻破了左大營,劉總兵的兵馬已經向後潰逃了。”
“什麼?”
高起潛差點沒嚇死,營中的其他將領同樣臉色大變,紛紛焦急道:“公公,守不住了,還是快撤吧。”
“是啊公公,左大營一破,中軍大營左翼就暴露了,是萬萬守不住的,韃子全是騎兵,再不走等一下就跑不掉了。”
“那劉澤清簡直該死,咱家不是派了三千兵馬支援了過去嗎?怎麼還是沒守住?咱家一定要彈劾他…快!快撤…”
高起潛見他們說的這般嚇人,也不敢再耽擱,隻是咆哮了一句,就趕緊帶著人出了營帳,然後在眾將和家丁的保護下,向著德州城逃去。
至於右大營,和中軍大營普通士兵的死活,根本就沒人管。
而見將領們帶著家丁都逃了,前麵正在抵抗的士兵再也沒有戰心,紛紛四散而逃。
防守右大營的祖寬見事不妙,也趕緊帶著家丁,丟下兵馬,逃離了大營。
一時間北麵的四五萬人馬亂成了一鍋粥,人人都在逃命,三座大營連半個時辰都沒堅守住,就被鼇拜攻破了。
付出的代價僅僅是三千漢兵,和兩百後金勇士,三百蒙古騎兵。
鼇拜見漢兵遲遲攻不進大營,就讓五百後金勇士帶著一千蒙古騎兵下馬,帶頭攻擊左側的大營。
竟然一下就攻進去了,更讓他沒想到的是,對方直接就崩潰了,頓時哈哈大笑,拔出長刀吼道:“勇士們,隨我殺呀!”
“殺呀!”
“快跑呀!”
“韃子追上來了…”
將領們騎著馬,可普通士兵卻沒有馬,被韃子趕出營寨後,隻顧著埋頭狂奔,可地上全是厚厚的積雪,結果被鼇拜帶著騎兵殺的是屍橫遍野,四五萬人被上萬騎兵,短短時間就屠殺了大半。
最後隻有上萬人,成功逃到了東麵和西麵相鄰的兩座大營,往北麵逃的幾乎都被殺光了。
也不能怪這些士兵蠢,而是將領騎著馬往北麵逃,慌亂之下,士兵下意識的自然也跟著向北麵逃,卻忘記了人家有馬,他們卻隻有兩條腿兒。
而此時,秦宇帶著大軍也終於推進到了平原城下五裡外,新兵戰兵和火器兵頓時就朝南城牆發動了進攻。
曹變蛟帶領一千親衛老兵從左側迂回,小翠同樣帶領一千老兵,從右側繞城迂回,兩個步兵營,一左一右緊隨在騎兵的後麵跟著衝殺。
多爾袞手中才三千騎兵,見華軍步騎結合,圍殺上來,根本就不敢躲入城中。
正咬牙準備迎上去時,探馬卻來報,鼇拜已經突破了北麵三座大營,頓時大喜,立即就帶著三千騎共兩萬多匹戰馬,轟隆隆的向北奔去。
同時派人通知正在鏖戰的豪格和阿巴泰撤退,至於城中的杜度卻是忘記了,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
但杜度可不是瞎子,也不是傻子,見華軍開始攻城,多爾袞又帶著騎兵走了,第一時間就翻身上馬,帶著上百騎匆匆地向城外殺去。
根本就不願意守城,也沒心思在放火燒城,連三千漢兵的死活都顧不上了。
儘管如此,剛一出城,依然被曹變蛟堵上了。
而城內的三千漢兵,哪還有心思守城?留在城中是死,衝出去也是死,一時間都瘋狂了起來。
“快!不要推雲梯了,抬梯子衝上去…”
秦宇見城中全是淒厲的叫喊聲,還有煙霧火光冒出,頓時急得直跳腳。
與此同時,看著韃子騎兵向著北麵撤了,盧象升和孫傳庭同樣大急,知道北麵大營定是被韃子突破了。
想要追,卻又追不上,隻得眼睜睜看著韃子騎兵脫離消失,氣的跳腳大罵,盧象升更是氣的當場噴出一口鮮血,栽倒在地。
因為此時戰場的形勢正好對步兵有利,隻需再過一刻鐘,韃子的騎兵就將被徹底包圍,與他們十萬大軍混戰在一起,那時再想走就走不掉了。
可現在,兩人都戰死了好幾千人,而且還全部都是敢打敢拚的精銳部隊,然而卻隻各自斬殺了近千韃子,這讓兩人如何不憤怒?
如果他們知道北麵死的全部都是漢兵,被斬殺的韃子屈指可數後,恐怕當真會被活活氣死。
……
多爾袞見阿巴泰和豪格及時撤了出來,損失也不算嚴重,也是大鬆了口氣,會合鼇拜的騎兵後,就向著北麵殺去,也不願意再戰了。
而此時秦大王已經殺進了平原縣城,將瘋狂的漢兵全部斬殺殆儘。
好在及時,也隻是被他們屠殺了數千人,火勢也不大,輕鬆就被撲滅了。
此刻站在北城頭,看著遠去的韃子騎兵,秦大王也是大恨,暗罵明軍當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雖然還不知道被斬殺了多少韃子,但這麼短的時間就被韃子突破了北大營,想來戰果也大不到哪裡去。
他本以為這一戰,起碼要打到天黑才能結束,可現在正午才剛過,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導致華軍完全成了看客。
“華王,俺老曹又逮到一條大魚,你看…這人必定是韃子的貝勒王爺。”
曹變蛟帶著騎兵奔到城下,將一名捆得像粽子一樣的韃子扔在地上,衝著城頭上的華王興奮的喊道。
“哦!”
秦宇也是大喜,趕忙下了城牆,來到城外,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地上要多狼狽有多狼狽的杜度問道:“會說漢話嗎?會說的話就老實交代,叫什麼名字,又是何身份?說出來,老子欣喜還會給你個痛快。”
“你…你就是那小華王?老子愛新覺羅杜度,今日落到你手裡,無話可說,隻求給個痛快。”
杜度掃了一眼秦宇喘息道,雖然明知回去後,皇太極怕不是也饒不了他,但多爾袞這樣坑他,心中仍然惱怒不已,所以才不願意如多爾袞的願,守在城中。
他自然明白,多爾袞讓他守在城中,就是想要殺傷一些華軍,出一出心中的惡氣。
“原來你就是杜度,上次在東昌府你運氣好,逃過了一劫,這次終究還是落到了老子手裡,看來那嶽托當真是對你念念不忘呀,死都死了,還想著你下去給他當副手,哈哈!”
秦宇見這家夥就是杜度,又逮著一個努爾哈赤的孫子,用刀鞘敲著他那光禿禿的腦袋,得意的是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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