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我要做駙馬!”沉思中的李節猛然抬頭對劉義道。
“表弟你沒發燒吧?”劉義被李節這沒頭沒尾的話嚇了一跳,之前李節就問過他關於尚公主的事,不過他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想到現在李節竟然舊事重提。
“我很清醒,以我祖父的所做所為,日後必招致大禍,而我如果想要保命,就必須做駙馬!”李節十分認真的道。
“不至於吧,你祖父可是有免死鐵券,而且還是免兩死……”
沒等劉義把話說完,李節就苦笑著打斷他道:“免死鐵券什麼時候有用過?如果陛下真的起了殺心,哪怕是有一百塊免死鐵券也沒用!”
劉義聽到李節的話張了張嘴,最終也是歎息一聲,的確,當初胡惟庸被殺時,另外受牽連的唐勝宗、費聚、趙庸三個侯爺也全都有免死鐵券,結果也是屁用沒有。
“可你祖父畢竟是李善長啊!”劉義猶豫半晌卻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的道,他的父親雖然看出李善長為權勢所迷,不知進退,日後必定會吃大虧,但也不認為朱元璋會真的殺了李善長,頂多就是罷官降爵,最壞也不過是流放,畢竟那可是大明第一功臣李善長!
其實這也正常,以現在的情況,除了李節這個穿越者,恐怕就連朱元璋可能都還沒有下定決心要殺李善長。
“那又如何?韓信、長孫無忌,他們哪個不是勞苦功高,但最後又都是什麼下場?”李節卻再次反問道。
“這……”劉義再次為之氣結。
“如果陛下真的動了殺心,唯一可以保命的辦法,就隻有成為駙馬,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在事發之前,我必須要成為大明的駙馬!”李節再次道。
隻是做駙馬還不夠,因為這隻能保住李節一個人的性命,而如果他想要保住其它家人的命,就必須做得更多,對此李節倒是有一些想法,對他來說,反而是第一步,也就是做駙馬最難。
“陛下有十幾位公主,大部分都已經出嫁,而這些駙馬中,要麼是勳貴之子,要麼是進士出身,你雖然勉強算是勳貴之後,但身份差太遠了,所以除非你能考中進士,才有一絲的希望,不過今年剛舉行過科舉,你最少也得再等三年才有機會。”劉義這時也終於接受了李節的說法,開始為他分析道。
李節聽後也有些無語,他哪還有三年的時間?而且他連論語都背不下來,更彆說去考進士了,所以這條路根本行不通,還得從勳貴的身份上想辦法。
就在李節和劉義商談的時候,忽然隻聽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一個侍女進來稟報道:“公子,老爺回來了,請您到前廳去,說是有客人要來!”
李節聽到侍女的話也是一愣,他記得李祝今天早上就去衙門了,現在還不到中午,怎麼就回來了?而且還有客人要來?
“表弟你感覺怎麼樣,要不你在房間裡休息吧,我替你去和姑丈說一聲。”劉義還是擔心李節的身體,於是開口詢問道。
“沒事,咱們一起去前廳吧!”李節搖了搖頭道,他對來的客人也很好奇,竟然能讓李祝從衙門回來親自接待,想來應該不是一般人。
李節和劉義來到前廳,隻見李祝果然坐在廳中,看到他們兩人也是笑道:“我剛回來就聽下人說你們也回來了,剛好節兒的五叔要來,你們兩個一會陪我們好好的喝上兩杯!”
“五叔?就是那個娶了……不對,是尚了公主的五叔?”李節聞言也十分驚訝的問道,之前劉義給他介紹過,他這位五叔好像名叫李祺,是李善長的小兒子,李善長滿門抄斬,也隻有他和他的兩個兒子,因為公主的關係活了下來。
“不錯,我和你五叔的感情不錯,今天在衙門遇到他,他說有事想和我談,所以我們就約了中午在家裡吃飯。”李祝再次笑道,他和家裡人的關係不好,也隻有李祺這個弟弟才能讓他感受一些家人的溫暖。
李節兩人陪著李祝在客廳等了一會,不一會就有下人報信,李祺登門來訪,李祝也興衝衝的出門迎接,李節和劉義當然也在後麵跟著。
李節他們來到門前,隻見一個長身玉立的中年人站在門外,看起來大概三十歲出頭,鼻若懸膽、目似朗星,頜下三縷長須,看起來有股說不出的俊秀儒雅之氣。
“五弟,你來了還通報什麼,直接進來就是了!”李祝看到門外的中年人也立刻熱情的上前道,不用問,他肯定就是李節的五叔李祺了。
“禮不可廢,而且三哥你親自出門迎接,我豈不是更有麵子?”李祺這時也開玩笑道,從這裡也能看出,他和李祝的感情的確不錯。
“拜見五叔!”李節這時也上前行禮道。
“不必多禮,聽說節兒你的病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李祺這時也十分熱情的扶住李節道,說到李節的病時,他臉上的表情也有些複雜,畢竟李節的病因就在他自家人身上。
這時劉義也上前行禮,李祺也和他客氣了幾句,隨後李祝就請對方來到客廳,家中的下人也很快送上酒菜,幾個人邊吃邊聊。
陪長輩吃飯其實是件很煎熬的事,不但插不上話,而且時不時還要應付長輩的詢問,長輩的酒杯空了,你還得有眼色的主動斟酒,否則就是沒禮貌。
幸好旁邊還有劉義陪著,再加上李祺也隻顧著和李祝聊天,所以李節他們兩個除了無聊外,倒還算輕鬆。
不過就在酒過三巡,隻見李祺忽然沉吟了片刻,最後這才開口道:“三哥,再過幾天就是父親七十五歲大壽了,去年因為二哥,大家都鬨的很不愉快,父親也很生氣,不過一年過去了,父親的氣也消的差不多了,不如今年你準備些禮物,我再從旁邊勸一下,到時父親一高興,之前的事也就過去了!”
李祺的話一出口,李祝也一下子沉默了,去年壽宴時,李善長將他們父子趕出門,而且一整年都沒讓他們再登門,雖然沒說斷絕父子關係,但也差不多。
而李祝對李善長的感情也很複雜,一方麵他怪李善長,把李節逼的大病一場,另一方麵他又放不下父子間的感情。
旁邊的李節則是暗自撇了撇嘴,他巴不得李善長直接和他們家斷絕關係,甚至兩家鬨的越大越好,雖然以朱元璋的脾氣,可能不會因為斷絕父子關係就放過他們,但也許還有一線生機。
當然上麵的這些話李節也隻能在心中想一想,真正做決定的還是要看李祝,一家之主這個稱呼可不是說著玩的。
“好,到時就要拜托五弟你幫我說些好話了!”李祝最後終於點頭答應道。
旁邊的李節聽到這裡也是歎息一聲,他就知道李祝會答應,畢竟李祝是個傳統的讀書人,多年的孝道教育早就已經深入骨髓,再加上自己的病也好了,所以李祝肯定會想辦法與李善長修複關係。
“太好了,我就知道三哥你會答應,這事就包在我身上!”李祺看到李祝答應,當即也十分高興的舉起酒杯道。
李祝也同樣舉起酒杯,與李祺碰了一下一飲而儘,隨後兄弟二人也暢快的大笑起來。
這頓酒一直喝到下午才結束,李祝與李祺兄弟二人都喝的大醉,李節沒有辦法,先是派人送走了李祺,然後又親自把李祝送到內宅,等到忙完這些後,天色已經不早了。
劉義也多喝了幾杯,不過他年輕,酒量又好,所以倒沒有什麼醉意,這時也正準備告辭離開,不過李節卻把他拉到一邊道:“有件事我想拜托表哥幫個忙!”
“不會是幫你做駙馬吧?”劉義聞言苦笑一聲道,這件事他可真的有心無力。
“這倒不是,今天五叔不是請我們父子去給祖父祝壽嗎,我準備給祖父送件壽禮!”李節微微一笑道,本來他對做駙馬的事還沒有什麼頭緒,但是今天李祺的到來,卻讓他有一個想法。
“你準備送什麼壽禮?”劉義十分感興趣的問道。
“當然是一件價值連城、世所罕見的壽禮,到時肯定能把其它人的壽禮全都比下去!”李節神秘的一笑道,他的計劃是否可行,就看這件壽禮給不給力了。
“表弟你不會是在吹牛吧,什麼壽禮能把其它人的壽禮都比下去?”劉義一臉不信的道,那可是李善長,每年他過大壽時,連宮裡都會送禮物,更彆說那些巴結李善長的官員勳貴們,送出去的奇珍異寶幾乎數不勝數。
“暫時保密,表哥你隻需要幫我找些東西,到時你見到就知道是什麼東西了!”李節說到這裡也得意的一笑,終於可以發揮自己身為穿越者的特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