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九,明天就是朱玉寧出嫁的日子了,朱雪晴與朱玉清兩個妹妹也早就圍著她轉,從一開始的沐浴更衣,到後來的梳妝打扮,全都由她們親自來做,連宮裡專門派來的宮女都被她們趕走了。
“姐,你要是出嫁了,我以後是不是就能經常出宮了?”朱玉清一邊給姐姐梳頭一邊眨著大眼睛滿是期盼的問道。
“等一下,姐姐出嫁關你什麼事?”旁邊的朱雪晴卻立刻打斷了朱玉清的幻想道。
“怎麼不關我的事,我姐出嫁了,難道我就不能出宮去探望一下嗎?”朱玉清一副理所當然的表情道。
“彆妄想了,宮裡的規矩森嚴,你一個沒出嫁的公主,根本不可能輕易出宮,就算你想姐姐了,恐怕也隻能讓姐姐進宮來看你!”朱雪晴卻是冷笑一聲再次道。
“憑什麼,姐姐上次在上元節不就出宮了嗎,為什麼我就不能出宮?”朱玉清一臉不高興的叫道。
上次朱玉寧出宮,把她都快羨慕死了,可惜朱玉寧隻能自己出宮,根本帶不了她,事後朱玉寧還拿回一疊手帕,據她說是街上的女子所送,更讓朱玉清心癢難耐,恨不得馬上就出宮看看外麵的風景。
“你想出宮也可以啊,就像大姐一樣,找個心宜的男子嫁出去,這樣你想什麼時候出宮就什麼時候出宮!”朱雪晴再次嘲諷道,朱玉清年紀比她還小,當然不可能出嫁。
“好了,你們兩個不要見麵就吵,明天就是我出嫁的日子,難道你們想讓我出嫁前還要為你們兩個擔心嗎?”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朱玉寧終於打斷了兩人道。
朱玉寧的話一出口,朱雪晴和朱玉清也立刻認錯,當下一個人幫著她梳頭,一個人幫著她畫眉毛,雖然明天才是出嫁的日子,但她們卻要把妝容定下來,這樣明天才不會措手不及。
“姐,我真羨慕你,姐夫聰明過人,而且對你也很好,我可是聽小弟說,你們私下裡經常幽會,上元節也是他陪著你過的,等你明天嫁過去,肯定不會受委屈!”朱玉清是個話癆,安靜了沒一會就再次開口道。
聽到妹妹說自己和李節幽會,朱玉寧也臉色一窘,當即解釋道:“玉清你不要亂說,我……我和李節見麵是有事情要談,可不像你想的那樣!”
“是啊,大姐見姐夫肯定是有事要談,比如上元節那天,肯定是在談什麼時候成婚?”朱雪晴看到姐姐窘迫的模樣也不禁開口取笑道。
“你們兩個開口嫁人、閉口嫁人,是不是也想嫁人了,要不要我去告訴父親,讓他也給你們說一門好親事!”朱玉寧可不是好欺負的,當即也反擊道。
沒想到朱玉清卻絲毫不懼,反而一挺胸脯大聲道:“好啊,我早就想嫁人了,這樣日後就不必被關在這皇城之中了,不過嫁人可以,但必須得找像姐夫那麼聰明可靠的人才行!”
“大姐你看,不是我要和玉清吵,可是她也太貪心了,想嫁人就算了,竟然還想找個和姐夫一樣的人,那你乾脆和大姐一起嫁給姐夫算了!”朱雪晴說到最後也忍不住笑出聲來。
“呀!你不要亂說,我才不是想嫁姐夫!”朱玉清聽到朱雪晴的話也羞的滿臉通紅,丟下梳子就撲向朱雪晴,結果兩姐妹也再次打鬨成一團。
看著這兩個不省心的妹妹,朱玉寧也不禁輕歎一聲,當下拿過梳子自己給自己梳頭發,不過這時隻見胡盈玉卻快步上前接過梳子輕聲道:“公主我來吧!”
朱玉寧沒有拒絕,將梳子交給對方後,這才開口問道:“盈玉,明日你陪我一同出嫁,禮儀你可都記下了?”
“記下了,我這幾日也跟著公主一同學習禮儀,絕不會出任何差錯!”胡盈玉也笑著回答道,明天朱玉寧大婚,她身為貼身的侍女,也有許多禮儀需要她配合。
“那就好!”朱玉寧聞言也微微點頭,對於胡盈玉,剛開始她其實是有些戒心的,畢竟隻要是個女子,都不可能大度的接納一個曾經與未來丈夫訂過婚的女子,不過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朱玉寧發現胡盈玉性格溫柔,人也聰明,交待給她的事情從來不會出差錯,這也讓她放開了戒心,對她也越來越依重。
就在這時,忽然有人前來稟報,說是呂妃來了,呂妃也就是朱標現在的太子妃,算是朱玉寧的繼母,隻不過朱玉寧姐弟三人都與呂妃的關係不怎麼樣,主要還是因為朱允熥,因為他的存在,已經威脅到呂妃兒子朱允炆的地位。
不過在這種大喜的日子裡,朱玉寧也不想和呂妃鬨的太僵,於是叫住正在打鬨的朱玉清與朱雪晴,然後姐妹三人一同迎接呂妃。
很快就見一身盛裝的呂妃走了進來,當看到朱雪晴她們也在時,當即也露出一個難得的笑容道:“玉寧你明天就要出嫁了,我這個當娘的也算是了了一樁心願,日後再給玉清找門婆家,我也算是完成大姐對我的囑托了!”
“哼!”對麵的朱玉清聞言卻不由得冷哼一聲,她雖然想嫁人,但並不覺得這個呂妃會安什麼好心,畢竟他們姐弟三人這些年受了不少委屈,其中絕大部分都和這個呂妃有關。
“有勞呂妃掛念了!”朱玉寧不鹹不淡的回道。
看出朱玉寧姐妹二人並不歡迎自己,呂妃也懶的再廢話,於是一指朱雪晴和朱玉清道:“你們兩個回避一下,我有些話和玉寧單獨聊!”
“憑什麼讓我們回避,有什麼話就快說!”朱玉清這時終於忍不住怒道,自己還想趁著今天好好和姐姐聚一聚,結果這個呂妃一來就讓自己走,簡直豈有此理?
“呦,小丫頭你還生氣了,我讓你們離開可是一片好心,彆把好心當成驢肝肺!”呂妃這時竟然也生氣的怒道。
“您的好心還是自己留著吧,我和姐姐可消受不起!”朱玉清的一張小嘴卻是得理不饒人,當即再次反擊道。
這下把呂妃也氣的不輕,隻見她伸手從袖子裡掏出一樣東西,然後氣呼呼的丟到朱玉寧三人麵前再次怒道:“不要就不要,我還不稀罕給呢,你自己去看吧!”
呂妃說完轉身就走,朱玉寧也沒有阻攔,不過這時朱雪晴卻是好奇的將呂妃丟下的東西撿起來,結果發現竟然是本畫冊一樣的東西,而當她打開時,卻立刻羞的臉色通紅,隨即就塞給朱玉寧道:“姐姐給你!”
“什麼東西你就給姐姐了?這個呂妃心思毒的很,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朱玉清看到朱雪晴的舉動也不禁再次道,不過十分難得的是,這次朱雪晴竟然沒有理她。
朱玉清雖然嘴上說不是好東西,但身體卻十分誠實的靠近朱玉寧,這時朱玉寧也好奇的打開畫冊,結果姐妹兩人幾乎同時驚呼一聲,兩張小臉都羞成了紅蘋果。
“我就知道呂妃肯定不會給什麼東西,竟然拿這種……這種下流的畫給我們看,簡直豈有此理,我去找父親告狀!”朱玉清當即轉羞為怒道,因為剛才她看到畫上是兩個沒穿衣服的男女,雖然她心思單純,不知道畫上的男女在乾什麼,但也能猜到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玉清不要胡鬨,這……這是女子出嫁前的規矩!”朱玉寧這時急忙攔住朱玉清道。
她差點忘了,女子出嫁前都會由母親給她講解一些男女之事,隻不過她母親去世的早,所以隻能由呂妃這個繼母來做了,所以剛才呂妃也隻是儘自己的責任,當然繼母畢竟不是親生母親,她根本沒耐心給幾人解釋。
“這算什麼規矩,難道出嫁前就要看這些羞人的東西?”朱玉清還是一臉不解的問道,她畢竟年紀小,又長年呆在宮中,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男女之事,頂多就是覺得畫上的男女不穿衣服有傷風化,但並不能真正的理解畫上的內容。
“玉清你就彆問了,等你長大以後就會明白了!”這時朱雪晴也終於恢複過來,當即輕輕的挽住朱玉清的手臂道,平時兩人鬨歸鬨,但其實感情還是不錯的。
“咦?這麼說來你明白這些東西的意思?”朱玉清聽到這裡也好奇的問道,說話時也伸手一指朱玉寧手中的畫冊,其實她很想讓姐姐丟掉這種臟東西,但本能又讓她感覺有些不對。
“我當然懂了,否則我怎麼做你的姐姐?”朱雪晴一挺胸脯十分驕傲的道,她可不是朱玉清,在西安時她管理王府中的上下事務,自然也比一般的女子要早熟。
“那你快告訴我這到底是什麼,為什麼畫上的人都不穿衣服?”朱玉清再次傻呼呼的追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朱玉寧和朱雪晴也都再次羞的臉上發燙,因為她們根本沒辦法和朱玉清解釋畫上的東西,可她們越是不說,朱玉清就越是好奇,最後還是朱玉寧強忍著害羞,擺出姐姐的威嚴這才讓她閉上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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