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一章 嫁禍(1 / 1)

麵對李節的逼問,一直冷靜的崔二也露出幾分驚慌的神色,不過他最後猛然跪倒在地哭求道:“小人冤枉啊,這件事真的和小人無關,那晚我也從來沒給老爺送過茶水,所以隻有崔安那個無恥小人才有機會下手!”

對於崔二的辯白,李節卻是沒有理會,而是對黃化問道:“你們已經把崔家的人都審問過了,在案發當時,可有人見到崔安出現在書房嗎?”

“沒有,這點我記得很清楚,當時情況雖然混亂,但所有人都說沒有見過崔安,不過這也更加證明崔安在作案後逃離了崔府,所以我們才會把精力都放在追捕他的身上。”黃化立刻回答道。

“那在案發之前,最後有人見過崔安是什麼時候?”李節再次問道。

“這個……”黃化卻回答不出這個問題了,這也是他的疏忽,之前隻把崔安認定為凶手,所以一心隻想著崔安在案發後的行動,卻根本沒考慮過他在案發前的行動。

“派人去問一下吧,說不定會給咱們一個驚喜!”李節吩咐道,他並沒有怪罪黃化疏忽,畢竟連他自己之前也沒注意到這一點。

“是!”黃化答應一聲,立刻吩咐人回詔獄審問崔府的人,而本來痛哭流涕叫著自己冤枉的崔二,身子也微微一震,但他卻很好的掩飾過去了。

不過李節卻沒打算放過崔二,隻見他看了對方兩眼,隨後再次開口問道:“崔二,老實交待吧,你房間牆壁上的血跡到底是怎麼回事?”

“駙馬,小人冤枉啊,那血跡真的是小人流鼻血時不小心滴上的。”崔二這時滿臉眼淚的高叫道,眼神中也滿是委屈。

如果是之前,李節可能真的被他給騙了,不過現在李節卻是心中有數,隻見他冷冷一笑道:“到現在你還在抵賴,告訴你一件事,血液滴落和噴濺的形狀是不同的,雖然區彆很小,但明眼人依然能夠看出來,你牆壁上的血跡明明是噴濺上去的!”

李節在前世還是看過不少刑偵方麵的電視和小說的,所以也懂一些基礎的刑偵知識,比如血跡的鑒定這方麵,如果是滴落到牆壁上,那麼血跡應該是上小下大,可是崔二牆壁上的血跡卻是上大下小,這顯然是從下往上噴濺的血跡。

換句話說,除非崔二流鼻血像是水籠頭噴濺一樣,才可能留下那種上大下小的血跡,而人的鼻血當然不可能像水籠頭一樣向外噴血,所以崔二肯定在這件事上撒謊了,而他撒謊的原因又是什麼呢?

果然,崔二聽到李節的分析也是臉色一變,隨即期期艾艾的道:“可能……可能是我記錯了吧,也許是我不小心甩上去的,畢竟時間一久,我也記不太清楚了。”

李節聽到崔二的話卻再次冷笑一聲:“再告訴你一件事,牆壁上的血跡雖然已經乾涸發黑,但有經驗的人還是能看出來,那幾滴血跡應該就是近幾天才濺到上麵的,難道你連這幾天的事情都記不清了?”

李節的話一出口,崔二也再次色變,額頭的冷汗都下來了,幾次張嘴卻都不知道該怎麼辯駁。

“好小子,連老子都被你給騙了,看來之前用刑還是太輕啊!”黃化氣的把刀子抽出一半怒道,如果不是崔二還留著有用,他真想一刀砍了對方。

“駙……駙馬,小人真的沒有撒謊,那血跡就是我不小心弄上去的,老爺的死也和我沒有任何關係啊!”崔二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當即咬緊牙關死不承認道。

“不見棺材不掉淚,你把毒死崔靈運的罪名嫁禍到崔安頭上,可是這段時間錦衣衛都快把南京城翻遍了,也沒有找到任何與崔安有關的信息,更沒有人見過他,所以我早就懷疑崔安已經死了,不過之前是懷疑他被人滅口,現在我倒是覺得,崔安恐怕早就被你殺死,然後推出來做你的擋箭牌了!”李節卻是步步緊逼再次質問道。

“原來如此,這麼說來的話,崔靈運根本就是崔二下毒毒死的,然後崔二你賊喊捉賊,第一個發現屍體,又把罪名嫁禍給崔安,把自己的嫌疑降到最低,果然是高明之極!”黃化一拍巴掌大聲讚同道。

“大人,您不能因為找不到凶手就汙蔑小人啊!”崔二這時似乎豁出去了,竟然反咬一口叫道,看樣子他是打死都不肯認罪了。

不過李節卻是自信的一笑道:“不承認也沒關係,一具屍體的轉移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特彆是崔安的死與崔靈運的死,兩者的間隔時間應該不會很長,在有限的時間裡,你要把崔安的屍體轉移出去,應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而且就算是轉移出去,恐怕也運不出城,隻能在附近處理掉,我說的對不對?”

李節說到最後也一直緊盯著崔二的神情變化,雖然崔二極力掩飾,但李節卻依然看出他眼神中的驚慌。

崔靈運死後,整個崔府被封鎖,如果真有一具屍體藏在府中,應該不難被發現,所以崔安的屍體應該被轉移出去了,剛才李節在崔二的房間周圍看了一下,發現他房間後麵就是崔府的圍牆,而且圍牆上還開了個角門,估計是方便管事們外出。

換句話說,如果崔二真的殺了崔安,他完全可以趁著天黑把屍體轉移出去,如果外麵再有人接應他的話,那麼崔二完全可以在短時間內回到崔府,然後再殺死崔靈運。

另外就算外麵有人接應,也不可能拉著一具屍體滿街跑,事實上這段時間南京城的封鎖雖然解除了,但依然查的很嚴,特彆是晚上的宵禁也恢複了,到處都有巡查的軍士,所以就算屍體轉移出去了,肯定也走不遠,應該被安置在崔府附近的地方。

崔二再也無法保持冷靜,眼神中的驚慌暴露了他內心的恐懼,不過他依然咬著牙低頭不語,看樣子是想頑抗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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